“啪”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上来,若有所思的时落吓了一大跳。
转身发现原来是王星。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挺强的。”王星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估计是害羞了。不知不觉王星开始接受时落,哪怕只是被对方的强悍所感染到,这种接受其实应该是折服才对。
“彼此彼此。”近乎脸瘫的时落回了一句,随后又开口。
“我看见那座位上有一位女生,白发白衣的,你说看不见,那岂不是幽灵?”
“我去,你说真的?我们课室闹鬼了?”
“不敢肯定,毕竟我跟她有过对话。”
“哦!说了什么?”
“她说她叫彼岸花。”
“貌似过世的三人中没有叫彼岸花的,唯一的女生死者叫……叫什么呢?唉管她呢,反正不叫彼岸花。”
“……”
“干嘛,我认真的,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别的同学啊。”王星似乎看出时落的无言,连忙解释道。
“不用,我去问那个彼岸花就知道了。”
回到教室后,赫然发现平时寂寞的身影不见了,其他同学都已经回来。
“那位女生是一直坐在那里的,现在却不在了?”时落怔住了自言自语。
打破我沉默的是一名叫沙华的男生,他喜欢绿色,由时落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下了这个接近真理的评价。沙华他一身绿色的学院装袭来,绿色的马甲覆盖着白色的衬衣,深绿色的西裤上面菱形的花纹错落有致。他谁也不找,大步流星地闯进课室,拉起彼此素未谋面的时落就往外走,时落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吃惊,他究竟是谁……
沙华停住了脚步,时落也停住了,转过来的脸已经被笑容所覆盖了,十分稚气的笑容……
“你好,我叫沙华。”很平常的自我介绍。
“呃!请问我们认识吗?”
“不,我们才刚认识,时落。”
“是吗?”时落警觉到不和谐的气息。
他们倆足足对峙了近10秒,而后沙华忽然重回一开始的清新感,笑脸相迎,完全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既释放出危险的气息,瞬间又将其收敛。这时候上课铃打响,燥热的空气因一时的安静变得暂时安分了。
“来,我们做个朋友吧!”沙华绅士般地伸出手来,微微弯腰。
时落不自觉地伸出了手,重重地握在沙华的手上,沙华面上露出如恶魔般的笑容,抬起头来依然是十分稚气的脸孔。
“你可是本校第一位单人匹马对抗灾祸级别鬼的学生呢,我可是全程看完哦!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挥挥手,扭头就跑了。
因为已经上课,时落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老师进来后身后明显带着一个女生。那暂时的安分真的太短暂了。
女生工工整整地把“曼珠”二字写在了黑板上,本来躁狂的男生们更加肆意了,原本安分的空气沸腾起来。待到曼珠转过身来,时落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彷如一名偷窥者,却发现她竟然与沙华有如此惊人的相似,可以说一模一样的脸孔,柔顺的乌黑的中短发仅仅及肩,纯灰色的T恤下一件淡蓝色的运动衣系于腰间,下身自然也是运动系列,两侧白色间条的淡蓝色运动裤。除了样貌相似,衣着的品味似乎没有沙华般有个性。
一向谨慎的时落此刻却噗呲一笑,不难发现,他们的名字叠加起来就是“曼珠沙华”,那就是彼岸花的别名嘛。时落下意识望了望左边空的座位,迷一样的少女像人间蒸发一样至今没有露面……
这天晚上,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时落很晚才睡着,毕竟空洞洞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屋里时落看见远在城市的西边火光冲天,掩盖了月光的通红,嚣张地映入时落的眼睑。
自至今100年前,一只叫做瘴的鬼通过瘴气穴来到现世,原本和平安静的世界立刻就被一声惨叫声打破,瘴这只异性生物释放出瘴气来污染世间,肆意地随处破坏,由于瘴气的浓度越来越高,吸引了其他很多不同种的鬼也来到现世。当时的世界被黑暗支配,到处都呈现出惨绝人寰的景象,血的腥味引来了大片饥饿的野兽,它们撕咬着可怖的尸体,而路过的鬼却把它们踩得粉碎。
半个月间,此片大陆几乎沦为鬼的巢穴,一位身穿道士服装的剑客出现在此片大陆上,他顽强抵抗着想要继续入侵的鬼。半个月后,经过长途跋涉的咒术师部队此时来到灾祸的现场,却发现遍地鬼的尸体久久未被拔除,尸体之间跪着一个人,已经断了气息,双手握着血迹斑斑的剑柄,利剑笔直地插在地上,让人无法相信,如此大量的鬼是由这位年轻人舍命斩杀的。咒术师们立刻把鬼拔除掉,此时的瘴气穴已经封闭,大概已经没有鬼留在现世了吧。
鬼出现的时候,正是一轮红月挂在天边,直到瘴气穴封闭后,月亮依然没有变回以往皎洁的月色,如果没有电灯的照耀,恐怕现在的世界是一片通红的世界。
自从那事件起,现世不定时被鬼入侵,战事由此打响,而那半个月被后人称作“红月纪”。
经历过如此恐怖事件的月光,散发出的淡淡红光,却不敌耀眼的火光。火光出现在沿海城市的一个十字路口,在这海滨区,海风夹带着些许水汽,吹拂着白色的水泥森林。晚上气温降得很低,日气温差还算不大,可火灾的可能性几率很低才对。
消防队员成为哪里突兀的风景线,半夜里,那里如白天一般明亮,相反映衬得周围死寂般漆黑。
“火灭了,但再次燃起,我猜有可燃物品,请下令。”对讲机传来一阵叫喊。
“了解,迅速找到可燃物品,防止爆炸的可能,现在派后援上去,另外我会在外围增加喷射点。”
工作有条不紊,此时高空中一道莫名的划痕,顷刻造成冲击般的惨状,无论大楼或是街道,街灯爆裂,玻璃碎片混进烟尘之中,火依然肆虐。
“有袭击!”
“什么爆炸了吗?”
混乱的议论声中,听得出仓皇逃窜的尖叫声音,一场大火演变成了骚乱,无数喊叫声此起彼伏。
蓝红光相互闪烁,疾驰而来的是警车,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继而是停车,下车,拉封锁线,待命,安排策略一气呵成。指挥的是雉吹,对着大楼指手画脚,注定不平静的一晚。
“唉,想睡个美容觉都不行。”雉吹不可奈何地叹息道。
在远处,有人用望远镜观看了整场表演,待到警察的到来,哪里只剩下破损的望远镜了。
“不行呢,这骚乱还不够大。”一位恍如肇事者的声音表达出种种不满。
“要混进去吗?”
“不,这不是万全之策。算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未央一身黑色的西装,油亮的头发被梳到后面,他一边用手挡着来风,一边点燃含在嘴里的旱烟,微弱的火光照在一张满是胡渣的脸上。
“就这样吧,明天还有行动。散。”另一个人表现出些许不耐烦。
三个人从屋顶离开了。未央则是特意脱下西装,转入一个小巷中,五分钟不到,他就从小巷中出来了,只是脱下的西装不见了,身上只有白色的内衬衣。
来到一座海滨小屋前,未央左右探视,然后用手拍拍身上的衬衣,继而叩开了门。
“没有锁?”心存疑虑,未央警惕起来。
小屋里的吊灯正在工作着,将屋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屋里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凌乱的场景,一片太平的意象并不能意味着没事发生,因为这事,未央经历太多了。漫步在屋内,未央突然发现掉在地上的一个硬币,这是他出门前做的陷阱,他知道有人来过,或许还在埋伏呢。于是未央瞬间走到门口迅速奔跑起来,看似逃跑,却在300米远处的沙滩外围蹲下掩蔽。
未央不时地往自己的屋子看去,没有动静吗?虽然有可能是自己的神经过敏,但一直是存在于追捕名单的未央,他不敢就此大意。十分钟过去了,未央渐渐觉得自己在疑神疑鬼,他慢慢地站起来,可能神经一度过度集中,现在放松下来却意识不到后面的来人,当未央慢慢站起来时,顿时知道自己大意了。
“你被捕了,未央。”声音从一位手持手枪的人口中发出,而枪口正对着未央的心脏。
未央举起双手,但他很镇定,丝毫没有透露出恐惧,因为他从来没有在逃脱中失败过。
“听着,你向前走,我会跟着你。”警察用枪抵着未央的后背,这仿佛成了警察惯用的手法。
“你就不怕我逃走吗?”
“你的手一放下,我就会开枪,反正政府以对你下了逃杀令了。”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我了啊。”
“不,与其面对一位死人,不如活捉,你身上有重要情报呢。”
“你很单纯嘛,并不能用笨来形容,只是单纯,知道为什么吗?”这明显是位新人,只有新人才会如此大口气,只有新人才会如此不自量力。
“哦,愿闻其详。”这位警察口气越来越嚣张。
未央停了下来,他双眼向左右各看了一眼,在他的左手边有一张沙滩石椅,前行三四米有一街灯,左边是公园森林,右边则是沙滩,未央只是用眼珠不断地扫来扫去,但他的脑海却高速转动中。
这位警察并没有对停下来的未央进行攻击,也没有催促他向前行,他慢慢地抬高手,把枪抵住未央的头部,显然作出了警戒,仿佛知晓未央会有所行动。
黑夜中,前后两人的投影被不断扑向街灯的飞蛾切得凌乱不堪,可从影子中仿佛可以看出未央的冷静和专注,此时警察的举动令未央会心地笑了。
头部的面积很小,只要够迅速,子弹只能伤及毫发。未央一面冷静,他慢慢举高双手,当手举到平齐耳朵时,警察发话了。
“别不老实,要知道现在谁是被动。”
“别凶,要知道现在你的枪口很危险啊。”
“识趣的就别耍花样。”
“我哪敢啊,你的枪前可是我的性命啊。”说罢,未央立刻将双手向后挪,一把抓住那位警察的手向上托。
手被突如其来的力向上猛推,以致手关节位,肩膀关节位都出现脱臼,警察本能地扣下了扳机,可子弹却从未央头上飞出,由于手被猛地向上抬举,枪口已经抬离了头部,炙热的热流依然令未央的头皮感到一阵发麻,头顶部位像是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现在的未央感觉街灯的光线越来越模糊。
警察因为关节的疼痛,使得手握枪的力渐渐减去,未央强忍着眩晕,迅速转身,抢过枪来,一把把警察揽入怀中。“砰砰砰砰”四枪枪声打破了周围的黑暗,子弹全数打进警察的身体内,令其气绝。
未央并没有处理尸体的习惯,并且头颅受到刚才子弹的出膛时造成的冲击,恐怕不能一时清醒过来,他扶着旁边的石椅,静静地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了接近半个小时后,他打出了一通电话。
“到老地方来。”未央说完简短的话后就果断挂了。
约几分钟后,一辆银色的开篷跑车停在了未央背后,未央察觉到友人的到来,缓缓地站起来,向银色跑车走去。司机很有礼貌,打开车门迎接未央上车。
街灯照在司机的脸上,是刚才纵火案的其中一人,身上穿的也是银色的西装,名字叫--槿。他和未央都是一级的追捕犯,曾经参与数次炸弹袭击,槿被捕获一次,但偷袭押送人员得以逃脱,这成了他最不光彩的事件。没有人会想到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人会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在社会动荡的今天,披着羊皮的狼随处可见,只要是有利益涉及的领域,这群贪得无厌的人便敢于涉足。
待到车门一关,油门就被脚狠狠地踏了下去……
“怎么了吗?”槿以柔和的语气询问着身边看起来不太妥的未央。
“没事,头有点晕而已。”未央点起了香烟。
“去哪里?”槿侧头望了望未央。
“老屋吧。”
“你儿子好像18岁了吧,身手怎么样,跟着你,估计差不到哪里去吧。”槿嬉笑着说。
“只是去望望,我不想他走我的路。”
“哎呀!真是位慈父呢。”
车开到时落的住处,未央下车看了看老旧的屋子,这是一间位于半山腰,比较破损的屋子,透过窗户,未央看着熟睡的时落,手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没有点。
大约望了有近5分钟,未央又回到车上,槿看着回来的未央回以微笑,随后驾驶着跑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