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时间问题。”
“那是为什么?”
“原则。”展陶义愤填膺道,“我曾经面对相似的诱惑,可越不过心里那坎,即便事后反悔,可再来一遭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葵里沙斜着凤眼,颇为玩味道,“你不会在担心希瑞尔吧?怕他杀了你?”
展陶大手一摆,“跟他没关系,再说,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这叫忠于原则,忠于自己好吧?”
“那就好。”葵里沙悠哉悠哉,“忘了说,希瑞尔正往这来。”
展陶一惊,莫名有种偷腥被抓的感觉,不对,是挖墙脚被逮了个正着,也不对,反正很慌就是了。到时候人赃俱获,长三张口也道不明白。是,他和葵里沙清白的很,啥也没做,可希瑞尔像讲道理的人吗?
再者,展陶曾忽悠过希瑞尔,虽事后没被发觉,可终归是颗埋的不深的炸弹,要是这两事联系起来,傻子也能看出点什么。
“再多提醒一句,本族男性配偶忠诚观念极强,经常会出现女人不贞,引致男性成为一世之敌不死不休。自然,我不将其视为配偶,可他内心是怎样认为的,我又如何知晓?”
展陶拧了把汗,“你这别墅这么大,有地给我藏不?”
葵里沙努嘴,示意她不管,任展陶自生自灭。见女方这般态度,展陶吸了口寒气,不敢再耽搁一分一秒,化作灵狐往楼上直窜。别墅共三层,顶层基本空置,二楼是客房和换衣间。几乎没有犹豫,换衣间成了展陶的第一选择。
道理简单,衣服扎堆,遮蔽物多,较有安全感,虽然不知对【主角】是否有用。拉上玻璃门,用衣服盖住半身,再随手摸一物遮头……
恩,怎么手感怪怪的,原来是贴身衣物。
约莫藏了十分钟出头,楼下传来对话声。来者声音熟悉,正是希瑞尔本人。身体构造优化后,展陶听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分辨声音主人并非难事。
“你来做什么?”葵里沙语气不善,看来对希瑞尔的造访甚是不悦。
“在学校里发现了【清醒者】,我买了双份【杀戮权限】,一起如何?”希瑞尔话语间透露着轻快。
葵里沙拒绝的斩钉截铁,“你知道我向来对那事不感兴趣。”
“怎能相提并论?这回杀的可是【清醒者】,是真正的人类,定是非凡的体验。”希瑞尔声音发抖,绝不是忌惮什么,完完全全因为激动,肾上腺素爆炸性分泌。
殊不知楼上的展陶吓尿了,这位【清醒者】不会说的就是他吧?想着很有可能啊,在校园里混了那么久,也没瞅见其他小伙伴。可不该啊,展陶自诩演技爆表,也没见希瑞尔有发觉的迹象啊。一刹那,展陶心中五味陈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是谁呢?如此不走运的被你抓到了。”葵里沙问道。
希瑞尔“切”了一声,“一路人甲,你没印象的,叫什么张奚落吧。”
张奚落?就那白莲寝的无存在感妞?她竟然是【清醒者】?人类原来能这么呆的吗?展陶忽然明白了,原来她伪装的方式更高超,基本融入了背景板中,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安全的一种生存方式。听希瑞尔所说,张奚落暂且安全,但未来小命堪忧,为了保护同族,得尽快提醒她。
“我认得她,很特别的一女孩子。”葵里沙募地语调一沉,“我不许你杀她。”
希瑞尔哈哈一阵笑,“真是不明白,最近老有人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对我施加诸多限制。大概最近我太仁慈了,以至于这个世界忘记了我的名号。若说这番话的对象不是你,我杀便杀了。”
“这个人我也许认识?”
“自然。”
“我带他饮酒作乐,以为他会沉溺其间,可他始终与我保持距离,即便故作放纵的样子,可底线依在,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绝对的理智,还有……威胁。”
葵里沙笃定道,“你找错了人,他大概是个很有追求的人?”
“很奇怪,你这有雄性汗液的味道。”希瑞尔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熟悉。”
换衣间里位置有限,衣服盖身上确实热的厉害,再加上自身紧张,那汗流的刷刷的,希瑞尔鼻子比狗还灵,稍微注意一下便能闻到。
“你猜是谁?”葵里沙朝希瑞尔走近,歪斜着头,俏皮一笑。
葵里沙突如其来的笑容,使希瑞尔愣神了一息,电光火石间,眼睛一花一闪,胸上痛意急剧传入大脑神经。希瑞尔后退几步,胸腔偏右插了柄匕首,力道大自然伤口深,很快血流如注。匕首握柄由细密丝线缠绕,随着淡金血液流淌,丝线宛若活了一般,红光骤现忽明忽暗,像极了皮肤下蜿蜒密布的血管。
希瑞尔眉头皱深,一条一条固执深刻的纹路,充分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迷惑怀疑愤懑以及暴怒。葵里沙谨慎地盯着希瑞尔,双膝微屈保持战斗模式,心中想着再加把火,于是朝上头喊道,“还等什么呢,下来吧。”
展陶已经在楼梯上了,他探出头张望了一眼,见希瑞尔伤重,心情缓和了一点,都这样了,应该没能力杀人了吧。
“是你?”希瑞尔的眼睛微微眯起,这眼神让展陶想起了,隐蔽在草丛里观察小鹿仔的豺狼。
“我想说我俩是清白的,不过想来你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算了吧。”展陶负手仰头一板一眼道,“当然,关于茜倩一系列事儿是骗你的,这我承认。”
展陶以为凭借一手嘴遁,能让希瑞尔吐血身亡,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主角】没那么脆弱,靠嘴是制服不了人的。
“确实有点痛,不过还能接受。”希瑞尔脸色冰寒,拔出匕首,血泼了一地,和洒洗头水似的,不过他除了颊边颤了颤,没别的多余反应。
匕首砸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希瑞尔胸上的血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苍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转变瞬息之间,对峙两人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