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青蛇摇摆不定的不住犹豫,小脑袋一摇一晃竟透出了一股乖巧可爱来。古月龙气也消了几分遂笑:“也罢!”一伸手将小蛇一把抓了过来擒在手里,“这紫贝灵实生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穷极之地,居然也为我们三人所寻的,实在也是难得的缘分。大家也不要因此伤了和气,不如我们就此别过我得珠果,日后所炼的金丹我分你一粒如何?”
没有理会古月龙在那絮叨,他手上的小蛇似乎有些呆滞几乎快吓晕过去。方才,古月龙一抓之下速度之极,它几乎没有半点的察觉。直到被对方抓在手里才反应过来。如若刚才古月龙心中哪怕有一丝对它不利的念头。。。。。。
想到这里,青蛇心神一阵晃动,吓的魂飞天外,几乎下意识的就张嘴向古月龙抓着它的手一口咬去。
就在那对利牙快要碰到古月龙的肌肤时,它的动作忽然定格下来。
一丝威严之极的古怪气息飘过它敏锐的感观,一股从灵魂深出涌出的恐惧一瞬间重重的添满他的身心。比之刚才仿佛性命被系于他人之手还要大过千倍、万倍。
那是一种绝对的上位者的气息,是烙在其生命印记之上绝对的臣服与尊崇。
青蛇缓缓抬头,正对上古月龙投过来的玩味的目光,在那双眼睛里没有杀意也没有其他的嗔怒,一如包罗了万千的气象,又仿佛是一片空无的虚空。渐渐的,古月龙两眼之中一对仿佛双翅对展金银两色的图腾浮现出来,一丝丝九色的光晕在翅膀的周围游离飘溢似乎在一点点的将其同化、蚕食、消磨怠尽。
“不知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古月龙见手中的小蛇似乎有些精神不正,于是他也不怎么在意的问道。听到古月龙的询问这小青蛇那还敢有什么意见,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怎么会有意见!而且对方还许诺了会分自己一杯羹,这比之以前一看到他就喊打喊杀,妄想取其元灵祭炼法宝的那些修道之士不知好上了多少倍。于是,这在深山修炼多年,早已通灵的小青蛇几乎是诚惶诚恐的连连点头。
见状,古月龙笑了笑,举手一扔将小青蛇一把抛在树冠之上。再一伸手将两颗散发着蒙蒙华光的紫贝灵实就揣进了怀中。身下紫鸾也随即猛一整翅,化为一道紫光风驰电掣而去。一声话语随风遥遥传来:“放心,在这儿等一阵,我不会失言的!”
就这样四周深涧又回复了寂静,只余一股股的阴风盘旋着满树的枝叶发出“娑娑!”的声音。
失却了两颗紫贝灵实所散发的光华,在黑洞洞的空间中剩下的是两点绿豆大小的眼瞳绿油油的微微荧亮,其中神色带着难言的复杂还有些许或多或少的期盼。。。。。。
一道紫色光影从深涧中一冲而出,猛一落地现出了古月龙与紫鸾的身行,他抬头一张望,只见日正西斜只余片片余辉洒落在大地之上,一人一鸟在这药圃原来已呆了一天之久。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低下头,古月龙对紫鸾说道。
紫鸾抖抖翅膀,光华闪过身形重新幻化为原来尺长的大小,依然飞停在古月龙的肩上。古月龙也由他,急急的回到玄陵道人与他两师徒所植的药田中寻回竹篮和木剑,匆匆的出了后山巨岩禁制,沿着山涧向山下慢慢走去。夕阳的余辉映在他们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叮叮咚咚!”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听的古月龙和紫鸾一阵心旷神怡。入目的是一条泛着金色碎散鳞光的小河,从远远蔓延到不知何处的群山深出缓缓流来。这河水可是山之极颠上冰雪所溶而成,不止清滢纯净而且还富含灵气,对于修行炼丹也有一定的助益。所以被作为玄心观日常用水所汲之处。而对于古月龙这先天亲水的白凤后裔来说也是极为欢喜在这里停留,所以每次古月龙采药过后都会来这里小憩一番。
放下竹篮,古月龙寻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随手从河边的灌木丛中别了一片硕大的叶子,放在手上三下两下的就作成一碗状的模样,然后从河里舀起一碗一口灌下。立时一股清新透凉的感觉顺喉而下,仿佛将一应的疲惫都一丝丝的从体内驱除怠尽。
古月龙精神奕奕的抬头笑笑,而后又打了一碗水向肩头的紫鸾嘴边送去。紫鸾立马把整个头颈都扎到了水中,发出一阵阵“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听的古月龙对着调皮的家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师妹,这缠魂丝你也用了这么久了,是该时候还我了吧?”休息妥当,古月龙正要起身离去。前方不远处树林中却隐隐传来人声。
“张然师兄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借你缠魂丝玩儿了几个月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你便是,不过以后你休想我再在我爹面前帮你说话。”一个娇媚的声音答道似乎有些恼怒。
说话间前方树丛的间隙间渐渐露出三个身影,“是玄心观的门人!”一看清对方服饰装扮古月龙暗暗叹道,正要起身快速离去却忽然记起师傅玄陵道人所言,“切记不要与玄心门人有什瓜葛!”一想到万一等会儿被他们发现自又是免不了一阵尴尬,古月龙于是遂静下心来也听听这三人说些什么。
“好师妹,薛灵好师妹,我错了还不成么!”一看到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了张然立马讨饶,“没事儿,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了师妹。不就是缠魂丝么,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如果喜欢师兄送你便是!”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稀罕吗?”话虽如此说薛灵还是将那一圈晶莹的丝线缠在了手腕之上,面色也稍稍现晴。
“呵呵!”见薛灵面色缓和张然一脸献媚的笑道,“不过师傅近日就要炼成的‘归元丹’可就要请师妹为我好好的美言几句了!”
妖媚的横了张然这个大师兄一眼,那柔媚的风骚直看的其全身骨头都一块块的酥软下去:“大师兄的消息还真灵通啊,不过这归元丹吗?师兄你也知道,自从你几年前没有为我爹,将那万载水源沉淀的巨蚌灵珠取来。反而浪费他老人家无数灵药为你治伤,几年下来我爹他可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若不是我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在一旁帮你说尽了好话,你这掌教大弟子的位置早就不报了,如今这归元丹么,你实在是叫小妹我为难了。你说是吧,吕候二师兄!”轻轻松松的把皮球踢给一旁一身书生模样的二师兄,薛灵静静的走到一边默声不语。
“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给一把和上,吕候暗暗沉吟斟酌一番后笑道:“师妹所言极是。师兄你也真是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根缠魂丝么,灵师妹要用你也这么藏私。如若是我,师妹要借我的百折扇,不用问我直须取去便是,如果用的喜欢留下来也是我的福分啊!”一声声轻飘飘的阿谀奉承,从吕候那一张满脸正气的脸上发送了出去,仿佛就是他真心所说一般。直听的躲在灌木丛中古月龙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而那薛灵却似乎是极为受用,满脸的笑颜如花,一道道的秋波水涡蜜汁般的在双眼中向吕候荡漾过来,“吕师哥真是会说话!”薛灵故做羞怯的娇嗔道。
“呵!”吕候摇摇折扇,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细汗,“那里!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这那里比的上灵师妹平日里对我们关照的万一啊!你说是吧,大师兄!”
“是啊!”见吕候给自己送来一个台阶下,张然投过来一道感激的神色连连点头。
“这个吗?!”薛灵见两个师兄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也是极为的虚荣与欢喜,她眉头轻皱拨弄着腕上的缠魂丝似乎很是犹豫。
屈指一弹,一根透明的近乎无可察觉的丝线飞射而出,一下刺进一只正在树上欢唱的山雀身上。薛灵脸上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那弱小的生灵连哼的不曾哼一声就从树梢上跌落下来。不偏不齐正好滚在古月龙的脚边之上。
古月龙小心的扫了一眼,只见那山雀皮毛干涸、骨爪迭起仿佛是被风干百年以上的标本,死状甚为恐怖。
“师兄这缠魂还真是好用啊!不过是只普通的山间杂雀被吸尽血气,几乎比的上我半个时辰的打坐练功了!”薛灵舔舔舌头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眉眼一抬扫过张然身躯,感受到道道充沛的真元从他健硕的身体中溢出。薛灵诡异的一笑,整个身子带着一股浓郁异香,仿佛发情的母猫一般向张然贴了过来,“张师哥,小妹有事想求你!”
感受到温玉软香在怀,一丝**人至极的体香仿佛根根撩人的羽毛一般拨弄的他心猿意马,脑中不自觉的就回想到几日前两人双修时的缠绵景象,张然一时浮想联翩几乎快把持不住。
忽然,一阵椎心的刺痛从小腹传来,张然连忙睁眼一看。只见一根晶莹的丝线正刺进他的丹田,全身的真元仿佛决堤洪水滚滚而泻。而系在缠魂丝一端的是两根芊芊的葱指,再一抬头迎入张然眼中的是薛灵那张依然笑颜如花的脸,但此时却叫他心头一阵阵的发寒!
“小妹我近日不管怎么修炼修为也不见增长,所以就求师兄你帮帮忙咯!”见张然全身冷汗直流抖如筛糠痛苦非常,却只是苦苦支撑不敢抵抗,薛灵眉眼含笑脸上红光也越来越盛,“而且,前日师兄你偷入我爹爹的丹房。被我无意间看见你好象揣了些什么东西出去。第二天,就传出少了几颗珍贵丹药的消息来。我可是一点都没有透露向别人啊!”薛灵含笑娓娓道来,夕阳照在他越来越容光焕发的脸上的确是美艳万状动人至极。
仿佛经过了极为漫长的等待“嗖!”一声,缠魂丝终于从丹田之上被抽出,张然总算是结束了漫长的痛苦颓然软到在地。
“真没用!”随意用脚尖踢了踢张然。见其一脸惨白的挣扎着坐起来,薛灵风情万种的娇怒道,“不就是一个甲子的功力么?师兄你也真是不经事,看来只有我将那‘归元丹’为你求来一粒才能助你尽快恢复了!”薛灵蹲下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然到时候你还说小妹我不近情分!”
“哎呀!”薛灵忽然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叫起来,“我先吸了一甲子的功力,到时候又一颗‘归元丹’又加一甲子,这不就相当于我吃了两颗灵丹涨了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吗?哎,我真是苯怎么现在才发现啊!呵呵!”薛灵好象后知后觉般喜不自制的连连大叫。
“不过。”似乎好象还有什么隐患一般,薛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再次蹲下身柔媚的对着张然道:“不过,到时候爹爹问起师兄你。师哥你又该怎么说呢?”说完薛灵双手捧腮,直直的看着冷汗连连的张然,一脸的天真浪漫。
“好,好师妹!这是我练功走火入魔遭的孽。师妹你却念在我们同门的情意上为我讨药,师兄我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咳咳。”张然见状立刻挣扎着起来,语气诚恳至极看不出丝毫异样。
“呵呵!”薛灵放心的笑笑,“大师兄不用道谢了,记在心里便是。你说是吧二师兄?”
“啊?!是,是。”听到薛灵忽然转向自己,吕候吓的手中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
自他修行以来,他早就领教够了这个师妹的反复无常和各种希奇古怪,甚至说的上是毫无人性的手段。再加上他她是掌门之女,在玄心观中无人敢逆,所以愈加无法无天。
看到薛灵笑吟吟走过来,眼角像是打量牲口一般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过。吕侯身后一片湿热几乎就快要瘫软在地。
“师兄,你说三甲子,一百八十年是不是更好啊?”
吕侯全身的神经几乎崩成一根细线,他脑中的脑浆仿佛是水泥罐一般的疯狂搅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