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的树木大部分都过高过三丈,凌杰一个一米八多的人站在林子里,几乎是遮天蔽日,而且地面的草丛十分茂密,行走起来自然很不容易,好在凌杰手里的斩龙刀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无匹利器,凡刀锋所向,所有的草木尽皆断裂。凌杰也几乎没用多大的力气,哪怕走出很远,斩龙刀在凌杰手里依然是虎虎生风,一点也不觉得劳累。
“对了,风芒,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对面坐着那个老头,你怎么也在我旁边?”凌杰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捆饶他很久了。
风芒略一想,颇为不乐的说,“你昨天下午六点去齐心咖啡厅喝咖啡,请的宾客还是主席的儿子,而且还是韩平亲自来发讯,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昨天七点你还不回来,便去那里一看。刚好看到满屋子的死人,最幸运的是你还有鼻息,我正准备把你带出来,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
“□□来了?而且还是武警?”凌杰替她补上后面的话。风芒连连点头,“是的。”
“啪。”凌杰一把将身前的一大对草木砍掉,一边说道,“我猜也是,如果是一般的□□,怎么可能把你带走,这些武警肯定是拿枪顶着你的脑袋,强行把你带回来的。”
顿了顿,他又说,“风芒,谢谢你。你今日之恩,我凌杰会记在心里,将来如果有一天……”
凌杰还想往下说,陡然见嘴唇被一只柔软而火热的玉手抵住了,“不许胡说,快开你的路吧。”
凌杰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风芒打破沉默,说,“凌杰,你真的没杀刘振清?”
凌杰陡然停了下来,把斩龙刀往地面一插,“没有,我凌杰怎么会这么糊涂,在这个时候杀刘振清,这不是等于把我自己往火坑里推么?在你风芒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不计后果的人么。”
说完,凌杰又拔出斩龙刀,继续在前面开路,风芒紧跟在后面,“我也感觉事情太巧了,主席早就想借韩平之手杀你,又借你的手去杀韩平,在这个接骨眼上,你断然不可能去杀害刘振清,结下主席这个大敌啊。”
“是啊,可惜很多人偏偏不信,而且铁证如山,就是再给我几张嘴,我也说不清楚。”凌杰有些郁闷,狠狠的挥出一刀,“铿。”刀砍在一棵手臂粗大的树木上,斩□□横扫而过,树木直接断为两截,上半部分轰然倒下……
好在风芒走得快,不然那半棵小树就全再在风芒身上了,风芒倒也不生气,“既然这样,你觉得主席会怎么想?”
凌杰叹息道,“还能怎么想,杀了我贝,刘振清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指责我杀害刘振清,无论如何,主席都会杀了我,而且还是尽全力的要砍死我。”
“主席他是个聪明人,或许他知晓其中玄机,知道这是韩平设的套儿也未必啊。”风芒狐疑道。
凌杰断然道,“主席虽然是聪明人,但未必会这么想,主席现在肯定是满腔愤怒,愤怒会让人迷惑心智。”
风芒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主席知晓了其中的玄机,或许会放你一马?”
凌杰摇头,“不太可能。”
“为什么?”
“权威,为了主席的权威。主席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威,即便他明知道儿子不是我杀的,他也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断,以摄天下。好叫别人以后少找他的麻烦,杀人立威!”
风芒深深呼吸,“主席是国家元首,就算你现在逃得过一时,可也不可能逃得了多久,你打算怎么办?”
凌杰道,“是啊,主席是国家元首,古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能够逃到哪去,主席要杀我,我只有一死。”
“你要坐着等死?”
“非也,主席杀我的真正原因就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我杀了国家大政客,杀了他的儿子。他杀我,是为了摄天下人,但是只要这些证据指向另一个人,那么,主席就不会再杀我了。”凌杰嘴边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只要韩平能够出来主动认罪,我想,我还有一线生机。”
“这不可能啊,韩平苦心安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栽赃嫁祸于你,又怎么可能亲自主动认罪呢。你白日梦做多了吧。”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道王牌,有这道王牌,韩平可能会亲自认罪。就要看我们怎么用了。”凌杰微微道。
风芒脸上很平淡,从开始说到现在,她都一片宁静,“你是说韩平的女儿韩玉?”
“正是。”
风芒道,“你打算怎么做?”
“用她女儿的性命作为条件,要求韩平主动认罪,如果他不肯,那只好怪他女儿命不好了。”凌杰一刀劈在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轰隆一声,裂为两半,中间粉末飞溅……
“九哥,你太黑了。”风芒心里暗喜,虽然表面上有点惊讶和不悦。
凌杰摇头道,“先别高兴得这么早,现在韩玉不在我们手里,在不在屋子里呆着都不知道,如果小敏没能看好她……”
风芒没有说话,凌杰道,“我们现在赶快赶路,争取偷偷的潜回去,把韩玉一并带走,有了韩玉,我们手上就有了筹码。”
二人赶路大约三个多小时,最后终于绕过了平川,来到山下的一条小道上。
“终于出来了。”风芒双手撑开,比上眼睛直接跑在小道上。
凌杰也收起斩龙刀,跟着走了下来,可他一走下,脸色就变得铁青铁青,血色如潮水般的退去。
“你怎么了?”风芒顺着凌杰的眼光看过去,笑容瞬间凝固下来,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前面十米的地方站着数十个人,他们有的拿枪,有的空手,有的拿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赫然就是……
“竟然是你?”凌杰的目光一直定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上,身体松弛下来,缓缓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