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输了。”
陈二把车移到凌杰的将门口,前有炮,后有车。这一盘象棋,看起来凌杰确乎是输了。
在别墅的阁楼里面,凌杰看着昏黄色的灯光,琢磨了良久,最后终于是放弃了,他两手一推,身体往座位的靠背上靠了一靠,“我是输了。陈二,你的棋艺果然精湛!我很少输得像今天这么落魄。”
凌杰从不会遮掩自己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缺点,所以他并不以为自己输了就很丢人,相反,他脸上从容的笑容说明他很坦然的面对着这一切,很坦率着的说着自己被打输的事实。在在一个领导人的行为中,实在很少见到。
陈二也谦虚的笑道,“那是九哥让了我三步,如果那三步凌杰可以下狠心的话,我早就输了。从开始到结局,一起的布局都在九哥的预料之中,哪怕是这一局的失败,也全然早就在九哥的胸中有数了。”
凌杰微微惊讶的看着陈二,“哦……陈二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陈二道,“这不需要用眼睛看,完全可以通过心感受出来,九哥不但善于布局,而且还善于解局。非但棋盘上如此,现实中也是如此。”
凌杰转开话题道,“陈二,明天我可能就要去黑暗监狱了。我这么做的目的想必你和黑木都已经知道了。我希望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可以把组织上的大小事情都打理好。如果我将来还有机会回来……”
凌杰恍惚间仿佛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将来我还能回来,就是华人组织走向大道的时候,我希望到那个时候,至少……华人组织至少可以保持在现在的局面。”
面对凌杰这轻描淡写的嘱托,陈二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很重,过了片刻他重重点头,他想起了在过去的大半年间凌杰所做出来的行为,重情重义又胸怀雄才大略的九哥,“九哥你放心吧,我陈二用自己的命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组织坍塌。”
凌杰忽然伸出手,在陈二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更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你是组织的支柱,你和组织任何一方出事都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再说,你就是组织,这二者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陈二鼻子发酸,连连点头,“是。”
就这个时候,忽听房门被“轰”的一声推开,一个身影跌撞着冲了进来,来人正是云凡。他全身潮红,衣服全部湿透了,脸上的汗珠如大豆一样纷纷落下来。因为剧烈的运动,使她刚一进房门便剧烈的喘气起来。
凌杰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还不等凌杰开口,云凡就已经抢着开口了,“九哥……九哥,大事……大,大事不好了?”
凌杰收敛起眉头,微微一笑,“什么事?慢慢说,不急。”
云凡好几次想开口,结果都被剧烈的喘气咽住了,凌杰指着不远处的饮水机,“那里有水,你先喝口水歇息一下。”
云凡歇息过后,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九哥,大事不好了。冰破……冰破她……她不见了。”
这话一出,陈二和凌杰具是吃了一惊,冰破不见了?冰破不是已经死了么?而且还是被自己活活砍死的……
“冰破不见了?”陈二重复了一遍,显然是不相信云凡说的话。
云凡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就在我和裴三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她已经被九哥的刀砍死了吗……如果这个还活着,又要给九哥增加很多的麻烦……”陈二大惊。
凌杰却显得很平静,“不急,云凡,你把事情的经过慢慢的说一遍。”
云凡便把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这就是全过程,现在裴三已经一给人去追踪冰破的下落,我回来找救兵的,把消息告诉九哥。”
凌杰听完后没有说话,而是闭起了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你们先下去吧,云凡你叫上一小批兄弟去增援裴三,千万不能让裴三再出事,陈二,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二人走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阁楼的门便再一次被敲响,凌杰没有增开眼睛,“进来。”
“枝桠”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叫羽。她缓缓走到凌杰跟前,“九哥,你叫我。”
凌杰的眼睛依然闭着,“恩,裴三和云凡送冰破去火葬场,结果在路上出现了意外。躺在后座位上的冰破无故消失不见了。”
羽站着不动,沉默不语,因为她知道凌杰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羽,你觉得,如果我现在要找到冰破,该从哪里下手?”
羽想了片刻,说,“沿着公路往回寻找的话,已经不行了。冰破不可能自己独自离开,肯定有帮手带她走,既然有帮手带她离开,那就一定走远了。沿着回路是找不到的。”
凌杰赞同的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意如何?”
羽道,“我觉得如果九哥一定要找冰破的话,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上下手。”
凌杰微微睁开眼来,凝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是说文医?”
羽道,“对,文医的医术九哥也看到,冰破这一次的伤,恐怕只有文医才救得活。如果救走冰破的是她的敌人,那么冰破已经死了。如果是朋友,那么冰破的下一站就一定是文医的诊所。”
凌杰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羽这个女人了不起啊,不但身手了得,连脑子也是这么灵光……
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道,“九哥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凌杰站了起来,“走,去梧桐巷找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