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第010章 

一直以来，凌杰都认为自己的心已经百炼成钢，心若止水，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震撼。可是这一刻，这一切的矜持，都在这个故事面前土崩瓦解。

卧龙的双手依旧还握着扫把，一点一点的打扫着街上的积雪，没有了思想的指导，他扫过的地方，依旧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雪块。

“磁磁磁……”他的扫把在地面上拖出清脆的声音，缓慢而沉重，清远而悠扬，更是带着丝丝凄厉的留恋，让人心酸。

“好一个卧龙，情动天地，让人钦佩。”凌杰面对着卧龙渐渐远去的方向，深深的弯下腰，鞠了一躬。

这一刻，凌杰的心里番起江海大浪：凤雏明明没有死去啊，他在外面的世界里活得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我所认识的凤雏不是老人口里说的凤雏……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凌杰继续问道，“老伯，我听说凤雏有一招终极杀招——凤舞九天。这一招，在普天之下，是不是只有凤雏才可以打得出来？”

老人抬头望着凌杰，仿佛是惊讶于凌杰的博学，他一字一句的说，“除她之外，再无她人。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为什么？招数难道不是可以传授和复制么？”凌杰疑惑了，曾经在别墅里面，凤雏和大祭司打过一架，那一架，凤雏便用出了四个身体，凤舞九天中的其四。如果全天下真的只有凤雏才能施展凤舞九天的话，那么自己所认识的凤雏和老人说的凤雏就是同一个人。如果可以复制的话……凌杰则心有怀疑。

老人一笑，“全天下只有一个凤雏，就算你用克隆，你能克出一个和和凤雏一模一样的人来吗？”

凌杰道，“就算外貌一样，但心理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这就对了，全天下只有一个凤雏，所以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施展凤舞九天！”老人似乎没有说得很透彻，但是凌杰从他的话语里已经明确的感受到。

这两个凤雏，应该是同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雏十年前也进来这里了？而且五年前掉进了黑水域里？”凌杰好奇问道。

老人道，“是的，五年前的惊鸿之日，凤雏被无情的打入黑水域，这是岛上九大宗师亲眼目见的事实，决然不会有错。”

“惊鸿之日？”凌杰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老人笑看着凌杰，释然道，“你不必急着知道，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时候未到，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但是……凤雏她并没有死啊。”凌杰挣扎再三，终究是决定说出来，或许这个老伯会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的身体猛然一震，“什么？你说凤雏没死？”

凌杰认真的点头，“不错，我可以肯定。”

这个时候，在远处扫积雪的卧龙仿佛动了一动，不过终究还是机械的扫着积雪。

老人猛的站了起来，双目爆射出异样的神采，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老人，全身都带着锋利无匹的强势，这种强势压得凌杰胸口很闷，闷得要窒息，身体要碎裂一样，他猛然推了把旁边的羽，把羽推得远了，这样大的势力压迫，连他自己都要承受不了，羽离得近了，估计会出事，这个老伯，当真不是人。

老伯狠声道，“你何以肯定？”

“因为我认识凤雏，我亲眼见过她施展凤舞九天！”凌杰断然说道。

但是心里面的疑惑却更重了：凤雏一直很惧怕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就是凤雏这一身份？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另外，凤雏在我登机的时候给我一个信封，说是那个信封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救我一命，难道这个信封和卧龙有关么？还是和老伯说的那个什么惊鸿之日有关？

老人眼中依旧有疑惑，“那你给我形容形容，她施展出来的凤舞九天，是什么样子的？”

他狠狠的盯着凌杰，仿佛只要凌杰说错半个字，他就会马上把凌杰撕碎似的。

凌杰道，“她分出了四个真身，围攻天主教的大祭司。四个真身，每一个人的攻击力量都十分的可怕！”

老人的嘴角不断的蠕动着，脸上的颤抖，脸色很苍白，身外的压迫也在缓缓消散，“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她明明掉进了黑水域里，黑水域里蕴涵最厉害的黑炎，黑炎会融化一切物体。她掉进去了，不可能生还的……难道，难道……难道她已经超越了九十九级宗师进入神境……不可能，绝不可能……”

凌杰不太听得明白老人在说什么，老人忽然抬起眼睛盯着凌杰，“不可能，你在说谎。”

凌杰道，“我有没有说慌，你比我更清楚，有些东西，是编不出谎言的。凤雏十年前进入这里，五年前死去。如果真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见识过凤舞九天。”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掉进黑水域里了啊……居然没死……你形容的那一招确实就是凤舞九天，全天下除了凤雏没有人打得出来啊。难道说……她真的已经成为了‘神’。不可能，人类历史上，几千年也难出现一个神境高手，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进入神境……不可能的，五年前她才四十级宗师，不可能一下就跨越九十九重……不可能……不可能。”老人依旧还是无法相信。

凌杰亦然，“那边的黑水域我去过，的确可以融化万物，如果凤雏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掉进黑水域里了，决然是活不了的。但是，事实就是她还活着，她还活得好好的。”

“啪嗒。”老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颓废，有不甘，有失落……

“神境，她已经入了神境，这是唯一的解释……千年来，第二个神境……神境……她成了‘神’，她成‘神’了……”

“咕噜。”凌杰吞了口唾沫，心里十分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