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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否则影响寿元。
诚帝就算巴不得楚修明现在就死,可是在这时候也不敢说出这般话,皱了皱眉眼神怀疑地看了眼太医,说道,“那永宁伯就在府中好好静养,所有人不许打扰永宁伯休养。”
楚修明应了下来。
诚帝的言下之意就是让楚修明不要出门,其他人也不要上永宁伯家的门。
其实来到京城后,楚修明除了瑞王府还真的没去过别人的府上做客,而就算有人想与楚修明联系,也不会光明正大上永宁伯府,毕竟永宁伯迟早要回边城的,而他们要留在京城,要在诚帝手下,所以做事都要留一线,有时候在朝堂上帮楚修明说话,为的是天启朝,但是他们不会与楚修明太过亲近,惹了诚帝的忌讳。
如今是初六,距诚帝得到蜀中消息已经过了近五天了,天启朝的假期是从大年三十到初五的,然后初八又重新开始放假,直到元宵后。
可是就算到现在,诚帝也没有在朝堂上说出蜀中的事情,而官员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了消息,可惜诚帝不说他们就不能主动提出,免得被诚帝猜疑,毕竟没有一个皇帝能允许臣子比皇帝的消息更加灵通。
而且是皇帝特意隐瞒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装作不知道,瑞王此时心不在焉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太医说的楚修明的身体情况,等忽然听见诚帝暴怒的声音后,他才吓了一跳看向了诚帝,就见诚帝看向楚修明问道,“你再说一遍。”
“臣请陛下召忠毅候与茹阳公主回京。”楚修明面色平静地开口道,“边城苦寒,又有蛮夷虎视眈眈,恐……”
“你是在威胁朕?”诚帝的声音有些低沉,反而冷静下来,而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如何能不高兴,楚修明会提出这件事,不正是说明茹阳密信中的事情是真的。
“臣不敢。”楚修明恭声说道。
诚帝重新坐回龙椅上说道,“那就退下。”
“臣还有一事。”楚修明并没有依照诚帝的话退回位置上,而是说道,“臣求问陛下,可是蜀中如今灾情如何?”
诚帝放在御案下的手一紧,看着楚修明说道,“爱卿何出此言?”
楚修明却没再说什么,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诚帝心中发虚,看了一眼下面的臣子,就见所有臣子都低着头,诚帝咬牙说道,“蜀中之事朕还没有得到消息,众卿家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没有人开口说话,诚帝满意地看向了楚修明说道,“爱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回陛下的话,并无。”楚修明开口道。
永宁伯府中,沈锦看着宫中的来人说道,“皇后召见我?”
“是。”来的小太监恭声说道,“请永宁伯夫人立即与奴才进宫。”
沈锦抱着肚子看着小太监许久说道,“哦,安宁扶我去更衣。”
“是。”安平和安宁扶着沈锦往内室走去。
谁知道小太监开口道,“皇后说永宁伯夫人有孕在身,穿常服即可。”
沈锦闻言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小太监一番,满脸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是皇后宫中的?”
“回永宁伯夫人的话,奴才确实是,这是奴才的腰牌。”说着小太监就取下了腰牌,双手捧着,沈锦看了安宁一眼,安宁就过去拿了过来。
其实这些在进府之前就检查过了,安宁拿过来以后给沈锦看了一眼,沈锦点了点头说道,“我去更衣。”
安宁随手就把小太监的腰牌收了起来,那小太监傻了眼说道,“奴才……”
却发现安宁和安平已经扶着沈锦进屋了,另有小丫环请了小太监到方便的屋子喝茶,沈锦进内室后,并没有真的更衣,而是让安宁把腰牌给赵嬷嬷看了,问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赵嬷嬷皱着眉拿着那块腰牌看了许久,才皱眉问道,“这确实是中宫的腰牌,夫人有何打算?”
“不准备去。”沈锦想了一下说道,她现在扛着大肚子,走路都不方便,更何况皇后就派了这么一个小太监过来,总觉得有些蹊跷,而沈锦丝毫不准备冒险。
赵嬷嬷心中松了口气,“那老奴喊大夫来。”
沈锦想了一下说道,“先不用喊大夫,派个人把腰牌送到瑞王府,交到我母妃手里。”
赵嬷嬷愣了愣反应过来了,沈锦开口道,“想来母妃愿意帮忙的。”
“安宁你去把腰牌送给岳文。”赵嬷嬷闻言说道,“让岳文送到瑞王府中。”
“是。”安宁恭声应下后,直接揣着腰牌去找人了。
沈锦说道,“好了,不用管了。”
小太监已经喝了三盏茶了,可是永宁伯夫人一直没有动静,而房中除了两个小丫环并无他人,小太监有些坐立不安,可是想到……许诺的,还是强自镇定问道,“这位姐姐,不知伯夫人可准备好了?”
小丫环闻言一笑,态度恭顺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
小太监忍不住起身说道,“那……”
“这位公公可是需要什么?”另一个小丫环开口问道。
“皇后召的急,若是耽误了时间,小的担待不起。”小太监满脸着急的说道,“能麻烦姐姐问问吗?”
小丫环眉头一皱说道,“如今夫人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自然会慢一些。”
而行动不便的沈锦此时正端着建莲红枣汤喝着,喝完以后用了两块糕点,这才让赵嬷嬷去叫了大夫,就算怀疑这人有问题,沈锦也要给一个不能出府的理由。
小太监也不傻,听见外面忙忙碌碌叫大夫的情况,心中一凛,就说道,“既然伯夫人身子不适,那……”
可是此时他想动却动不了了,就见一直笑盈盈的小丫环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开口道,“这位小公公别急。”
赵嬷嬷请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夫,而是赵管事,赵管事进来后就看向沈锦问道,“夫人准备如何?”
“不知道啊。”沈锦开口道,“我就是不想进宫。”
“若是夫人允许,那剩下的事情交给在下处理吧。”赵管事心中大喜,他们本来还在找如何把自己的人安排到宫中,谁曾想就有人送了机会来,不管这个小太监是不是皇后的人,都要借此事,把事情闹大,若是皇后不多处理一些人,那么他们的人怎么能有机会被提上去。
沈锦点头说道,“好。”
赵管事问道,“不知夫人把腰牌交给瑞王妃有何用意?”
沈锦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进宫啊。”
赵管事皱眉有些不解,却马上恍然大悟,说道,“夫人好计谋。”瑞王妃不仅能进宫还能直接面见皇后和太后,不管这个腰牌是真是假,瑞王妃直接拿着腰牌和人进宫询问,皇后若是真的要召见沈锦,怎么会如此怠慢,沈锦不仅是永宁伯夫人还是郡主,再急的事情也不会仅仅拍了一个小太监来传口谕,除非皇后心中另有打算或者别人拿了沈锦来对付皇后。
若是沈锦被皇后召见,中途出了点小意外,就算查出这人不是皇后派来的,皇后也脱不了干系,赵管事更倾向于后一个猜测,可是到底是谁要对付沈锦呢?还是说要对付的是皇后?
不对,在这个小太监拿着中宫腰牌出现在永宁伯府的时候,皇后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这个小太监怕是一枚弃子,看着这次事情主谋是冲着皇后去的,应该说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陈丞相出事后,皇后的位置恐怕就有些岌岌可危了,而且诚帝至今没有立太子的意思,难免会给宫中众人一个错觉,可是在前几日皇后召见了家人,诚帝又专门去了皇后宫中与承恩公他们见面,怕是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赵管事把所有事情顺了顺,不管是谁做了这件事,最大的赢家反而是他们。
沈锦莫名其妙地看着赵管事,却不知道赵管事心中已经九转十八弯了,沈锦见赵管事没有注意自己,又看向了赵嬷嬷,赵嬷嬷倒是比较理解赵管事,问道,“夫人有何吩咐吗?”
“把腰牌给母妃不对吗?”沈锦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嬷嬷笑着给沈锦倒了水,说道,“是他想的太复杂了。”
沈锦这才点头说道,“真累啊。”
赵嬷嬷应了下来,其实按照赵嬷嬷对沈锦的理解,怕是她最近专心养胎,这种觉得麻烦的事情将军在的时候,就交给将军,将军不在的时候,就直接交给瑞王妃,就像是她说的,因为不想进宫,可是现在将军不在身边,所以就让人把腰牌这个麻烦事送到了瑞王妃那边。
赵管事把事情想清楚了,就看见沈锦和赵嬷嬷正在一旁低声聊着什么,还时不时笑了起来,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赵管事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而且他和赵嬷嬷是老相识了,赵嬷嬷变得他都有些认不住来了。
“赵管事想好了?”沈锦正好注意到了赵管事的视线问道。
赵管事恭声说道,“是,若是在下猜得没错,怕是瑞王妃在接到腰牌后就该入宫了。”
“哦。”沈锦想了想说道,“不会的。”
赵管事一脸疑惑看向了沈锦。
沈锦却没有解释什么,直到见赵管事一直盯着自己,沈锦才说道,“这是后宫的事情,又不是瑞王府后院的事情,母妃才不会沾手呢。”沈锦觉得瑞王妃可能会把腰牌直接让人送到太后那里,而且不是明着送。
被沈锦这么一说,赵管事也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刚刚那话有些犯傻了,开口道,“那在下告退了。”
“好。”沈锦觉得自己有些弄不明白赵管事的想法,点头说道,“对了,小太监那里好吃好喝供着,别让他出门就行。”
赵管事恭声应了下来,赵嬷嬷笑道,“老奴去送赵管事。”
沈锦点头,开始和安平商量新络子的事情,安宁时不时在补充几句,三个人像是都没有意识到外面将要发生的血雨腥风。
赵嬷嬷送了赵管事到门口,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赵管事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如今这个赵嬷嬷才是赵管事熟悉的,而刚刚那个满脸笑容的赵嬷嬷,果然只有在夫人身边才会出现。
瑞王府中,瑞王妃手里拿着腰牌看了许久,说道,“翠喜,把我前两日缝的那个抹额拿来。”
“是。”翠喜恭声应下,就去找了瑞王妃说的东西。
瑞王妃看向了岳文说道,“与你们夫人说,我知道了。”
岳文并不多问,行礼后就退下去了。
翠喜捧着瑞王妃说的那条抹额过来了,瑞王妃看了一眼说道,“找个盒子,把这两样东西装到一起,派人喊了余嬷嬷来。”
余嬷嬷本就是太后宫中出来的,当初瑞王妃专门求了来给女儿当教养嬷嬷。
等瑞王妃吩咐完,翠喜就让个小丫环去传余嬷嬷了,而她去选了盒子,来把抹额和那块腰牌装在了一起,余嬷嬷很快就过来了,瑞王妃让翠喜把盒子交给了余嬷嬷后,才说道,“就麻烦余嬷嬷走这一趟了,锦丫头月份大了,底子也弱了一些,怕是不方便走这一趟了。”
余嬷嬷一头雾水却没有多问恭声应了下来,“老奴一定亲手把东西送到太后手中。”
瑞王妃应了一声说道,“翠喜,送余嬷嬷。”
“是。”翠喜恭声应了下来,和余嬷嬷一起给瑞王妃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等出了门,余嬷嬷就低声问道,“麻烦姑娘与我说句明白话。”
翠喜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才说道,“王妃和郡主都觉得有些蹊跷,皇后是最重规矩礼节的人,怎会如此行事?”
余嬷嬷一下子就明白了,确实如此而且也不好直接去问皇后,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皇后派来的,翠喜解释道,“嬷嬷也是教三郡主的,三郡主生性谨慎小心,如今又有孕在身,永宁伯不在身边就没了主意,这才求到了王妃这边,若真是皇后派人,到时候也请太后……到时候王妃与郡主亲自去与皇后赔罪就是了,若不是怕是反而……”
这话说的含糊可是余嬷嬷却明白得很,这人不管是不是皇后的,怕是都涉及到了阴私,其实三郡主说好听点是谨慎小心,说的实在点就是胆小怕事,不过这样的性子也可以理解,在王府的时候三郡主就不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像个小可怜一样,谁知道时来运转了。
“我明白了。”余嬷嬷开口道,“请王妃放心,我到时候与宫中的老姐妹联系一下。”
翠喜笑着应了下来,直接交给了余嬷嬷几个荷包说道,“王妃说,此次麻烦嬷嬷了。”
余嬷嬷是准备在瑞王府养老的,自然是要表忠心的,直接收了荷包笑着点了点头,这荷包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给她的,而是让她拿到宫中打点的。
等楚修明下朝回到府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而此时的余嬷嬷已经到了太后宫中等着太后传召,余嬷嬷本身就是太后宫中出去的,太后身边伺候的有不少都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