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细铁丝……
这就是范进小女婿的作案工具吗?
呸,开锁工具。
从范进动作到锁开还没半分钟……
笙歌上前看了看完好无损依旧可以锁上的锁子,沉默了。
厉害了,我的便宜女婿。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范进。
看看这度,看看这作案手法,不需要板砖不需要铁锹,就是一根细铁丝……
没错,你没有看错。
一看范进小女婿就是老手啊。
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这么安静且快的开了一把锁,脸上脸惊讶都没有,只有理所应当和淡然。
范进,其实你是江洋大盗吧,只是潜伏在科举文人中的卧底……
“女婿,教教岳父这一招,行吗?”
笙歌目光灼灼的看着范进,就差跪下磕头拜师了。
对于笙歌来说,这一招开锁神技,可比那些之乎者也有趣多了。
“女婿,你要不考虑一下咱们两个人来个组合,你管开锁,我管偷,劫富济贫去……”
笙歌跃跃欲试。
无聊的日子,找些趣事儿也很是不容易。
“女婿,看你这么熟练,是不是……”
“不是……”
范进连连打断笙歌的话。
他真的只是个屡次考试不中的落魄秀才,跟劫富济贫这样高大上的事情真的不沾边。
岳父,您放过我吧。
笙歌咂咂嘴,一脸不相信。
难道这神一般的开锁技术你娘胎里带出来的。
别看她读书少就就忽悠她。
“岳父,咱们先进去吧……”
在大街上谈论开锁谈论偷盗,他真是没那么大胆子。
“也对,女婿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隐秘的事情当然要回家说。”
“……”
范进扶额,岳父这是又误会了什么。
对天誓,他是清白的。
他就是一无是处,但绝对没有做过作奸犯科的事情。
看着院门重新关上,范进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站在家门口大街上作死了……
笙歌点燃烛火,准备跟范进来一场秉烛夜谈。
“岳父,我的开锁技术真不是偷东西练出来的……”
要去偷,他家里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哪里还需要这么艰难。
“难不成还真有人闲的没事干开锁玩?”
笙歌只觉得牙疼,对多闲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范进郑重的点了点头。
“……”
还真有……
她的便宜女婿就是典型代表,并且还真的自学成才了。
范进小女婿,其实你三十多年考不中秀才是有原因的吧……
看来不是去研究人情世故而是去钻研开锁了。
开锁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不对,应该是明朝广东找范进。
都怪蓝翔打的广告太走心了,走心的她都忘不了了。
“这不重要,重点是能教我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不,开锁奇才吗?”
“你把这门开锁神技教给我,一定是你开锁神技的有缘人。”
“不愿意教,那我买还不行吗?”
“你卖不了上当,卖不了受骗……”
混过多年贴吧论坛,从小看广告长大的笙歌,这些话随口而来,都不带考虑的。
范进掏了掏耳朵,眼神越来越诡异。
他为什么觉得自家岳父一天一个性子,这口才可以去街上做兜售小二了吧。
他甚至已经想象出岳父站在酒楼或是布庄前拉客的场景。
一定火爆至极……
他必须得承认,在口才这方面,岳父确实天赋异禀。
异到快要吓坏他。
这样的岳父,是他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
圣人云,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只有最善变且还没有规律可循的岳父最难应付。
自卖自夸也是种本事,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必须得服。
厉害了,我的岳父。
就这口才,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做文人,可惜了。
“既然岳父想学,小婿自然是会竭尽所能教给岳父的,岳父说那些好真是折煞小婿了。”
见范进松口,笙歌也默默松开了拳头,打消了武力威慑范进的想法。
小女婿乖巧一点儿,多好。
范进也丝毫不知,他在拳头下又差点儿游走一圈儿。
“岳父,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先休息?”
说起来范进刚才在荒地坐着睡着了,现在其实也不怎困。
可是想想岳父惊险的入深山打猎,一定身心俱疲,作为晚辈他一定得有心。
“也对。”
虽说笙歌对开锁神技感兴趣,但也知道大晚上学有点儿蠢。
学了这开锁神技,她就是劫富济贫,风流倜傥的大侠了。
这个世界不能用,她难道不会以后的世界用吗?
技不多压身……
笙歌把猎物随手放在厨房,简单洗漱了下就酝酿睡意。
真是没想到啊,她的范进小女婿还有做江洋大盗的潜能。
一想想一段时间以后,她也可以拥有秒开锁的神技,笙歌就激动的有些睡不着。
这种成就感可比跟野狼搏斗大多了。
过度兴奋的下场就是失眠……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荒郊野外住习惯了,回到柔软的大床上笙歌竟然有些飘飘的感觉。
数着数,天蒙蒙亮的时候笙歌终于睡了过去。
就连鸡叫声,都没有惊醒笙歌。
对于经历了半个月野人生活的笙歌来说,公鸡打鸣,小意思。
就算是打雷,她都不见得能醒过来。
站在门外的范进听着房间内震天的呼噜声,越愧疚。
岳父定然是累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打呼噜。
就让岳父睡个懒觉吧,不碍事。
范进自我安慰道,并且十分贤惠去厨房照猫画虎的煮了一锅粥。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既然能够为了他们一家人凛冬有肉吃有衣穿不顾危险的去荒山,那么他下厨又何妨呢。
不就是一锅粥么……
他之前虽没有做过,但看妻子和岳父也做过不少次。
有什么难呢……
只是范进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笙歌是在一片焦味和烟中醒过来的。
是谁,是谁趁着本姑娘想烧死本姑娘……
居心叵测……
本姑娘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挑拨离间,怎么会有人想烧死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