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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此时在启元殿御书房坐着,端午节宫里热闹非常,心一直称病,至端午后宫随宴也没出来。
虽然最后解绯心这个死局解得他极累,伤心劳肝的险没死过去,但总算结果还是得宜。也正是这一谋,让太后彻底明白,当她进入宫廷,她的利益与皇族嫡系不可分割!绯心与他都看出太后的软肋,就是一直不能释怀当年阮丹青的事。他也曾经想过,待布划周详,给太后一个放心,两人之间也就不用再因那些过往伤怀!
绯心是因林雪清的逼迫,来不及弄得铁证如山,索性认罪以快打快,趁着太后神魂乱溃之间要将此事了结。那他既要接她的局又要保她,就能让太后看出任何“保”的意思。而是要将此事拉缓,让太后自己去看清个中的症结。
如今有太后相助,老臣动摇。林孝趁势猛突,不顾自身生死不惜结朝仇而纠结亲党屡屡施难。云曦现在手握两个至亲哥哥,东临北海,必要靠云曦安保自身,自然要与他相亲。
东临王已经三番上奏,请辞大司马一职。北海王从五月初一开始,便在所属封地不管老臣阻碍推行集田新法!
集田之法,比之帝时期屯井之制更加合理,更有助民生。北海王甘放开北部千顷之田,助朝廷先验法。若有所成,便成民之所向,到时再有反对也无用处。东临王率先请辞,京畿并虎骑营相附。如此双管齐下,僵持局面即将打开。
云曦知道,刚柔并济始为理,之前他一直用怀柔政策。动之以情,陈之利害,晓以理义,如今太后不以身份为尊,纡尊降贵向老臣相请。皇家的脸面已经给足了,若再老腐不堪情理不通,便要行风雷之策。到时擒到一个立典,血腥屠刀之下,摄其肝胆!他已经继位十七年,十七个年头!他幼时而继,没经历过东宫,根本没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党众。一切都是从在大司马的强压之下点滴而成!他胸怀江海眼看众生,忍过多少不能忍之痛彻。如今,谁再阻他,便令其永不翻身!
云曦在三月的时候已经借复查阮丹青的事让左含青调兵,其实就是为这会子推新政准备的。太后查到最后已经心力交瘁,政治斗争从来没有对与错之分。把这件事剖开来让太后看清也是好的,作为阮家的女人,她已经做到该做的一切。但现在她是锦朝的太后,她是站在楚氏一族的权力中心的!虽然心力交瘁了,但也算是踏实了。当初这事他不愿意细查,并不是找不着个背黑锅的,而是他不想让阮家太难看。
绯心将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以至名声皆系在他的身上,他又如何不成万古名君,千秋万世使人敬仰?党争谋计杀戮,恩威并施冲开死局。当他大权在握之时,便要图谋北地一统天下,让锦朝之盛,在他宣平一世达到巅峰!山青泉澈,闲云野鹤自然惹人艳羡,但他没这个命。既然如此,必在这金牢成翔,供后世瞻仰,金阙之中相依相伴万古流芳!
常福和绣灵已经回了慧宫,他回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太后已经移给了他。
如今贵妃脱了死。前罪无实这两人自然就回去了。
常福这厮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上回东湾子绯心就弃过自己一次。常福乖乖地就去报信了!这回好么。更过份。绯心到底还是会识人地。把这两个五年就弄得什么都乐意做了。但云曦仍是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他想着绯心以后还用地着他们。早拧下他们地头来!
云曦是提他们问话之后。也细知了当时事前后。绯心根本是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之下让太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居然能翻盘至此。以使棋局完全照她意思前进。常安在太后搜宫之时自杀。八成也是太后安排地。可能一早便将他勒死。故意令小太监在当时呈报。逼绯心自乱阵脚!竹彩过后没几日太后便将她秘密处死。她已经没用了。
常福和绣灵比较贼。一会对着太后吐露一点。一会又说得含含糊糊。生是扛了几天到皇上回来。加上这两个在宫里有些头脸。太后本是想放到处置绯心地时候一并殉了。这样比较干净。不像绣彩常安。普通地掌事。没了就没了。人命在宫里就是这样不值钱地东西。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是一样!
“皇上。四更了。也该安置了。”汪成海见他眼神恍惚。知道他又在担心贵妃。一时心里也犯酸。放到民间都不信。皇上还有不能保地人吗。要谁生死不就是一句话?手握天下生杀随意地人。一样有不能做地事。不能保地人!而正是因此。他才更痛。皇上一痛。汪成海也跟着痛。他是心疼皇上。如今事情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了。汪成海当初还准备把贵妃往宫外送呢。只是现在贵妃装地傻天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心里也明白。这后宫地女人一沾到
关都没法弄。
先装着吧,等时间长些这事淡了也就算了。只是瞧着皇上如此,真是让他钻心的难受。正事皇上是一点不耽误,但饮食就渐懒,加上最近因后宫这些事弄得皇上喜怒无常,让他也格外的心疼。
“换茶,朕现安置不了。”云曦听他一开口,便收回神,将眼聚到面前摊的折子上。如今文华阁的孙守礼闹的还很欢,他是三朝老臣,此时这般根本就是逼着云曦拿他开刀。
但先帝曾赞他,道“守礼”二字的名字没取错。他在文华阁这么多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但就是死性难改,迂腐的简直可以。直道祖宗之制不可违!这会子拿刀剁了他,倒是成全了他以身守纲了。这老头子根本就是故意!他连太后的脸面都不给,自然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汪成海听了,忙换了盏热茶放在案上。没敢去瞄案上的东西,只是边上立着伺候着。过了一会子,林孝在外求见。他是皇上身边的重臣,一向出入启元殿乾元宫等地无人拦阻。所以都是到了门外,才有小太监过来悄悄跟汪成海说了。
汪成海一见这晚了,林孝怎么还留在宫里没出去?过来八成是说最近朝上的事。
一时又怕说个没完,折腾皇上今天又一晚上别睡了。他正愁着,云曦坐在案后已经开口:“让他进来。”随之他扫了一眼汪成海,“朕自是晓得你的。”话是淡淡的,但汪成海眼泪快下来了,一时咧着嘴刚要跪,那边林孝已经垂头躬身的趋了进来,在案前跪倒:“微臣恭请皇上圣安。”
“准备的怎么了?”云曦拿过茶来饮了一口。
“回皇上话,微臣已经照皇上吩咐,:着端午节庆,今天在微臣家里设宴局与他们说了说。如今宣律院,隆安阁,筑仪那边也都差不多。不几日便联名上奏!他们这边内动起来,便顺势而成。只是孙大人今天倒是不肯来。微臣请了几趟,道是病了。”林孝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就是有心跟朕对到了。”云曦听了笑了笑。
“依微臣愚见,此人不可及不足以谋。如今他的学生子弟大都肯甘休,偏他死不放口。弄得这几日中间附又开始动摇。不如借此立典,以祭新制!”林孝说着,最近他一直充作先锋,现在又拉拢各部的中层,意图让他们内乱。所有事都是他一直挑先来做,朝中已经有竖敌少。若是新法推不成,保守党再度上台,他这个一直窜跳的绝对让他们扣上奸侫的帽子给清了君侧。所以此时已经豁了出去,再是不能回头求保的了。
汪成海在边上听的心里冷笑,自己本事拗,借着皇上的手除人。那孙守礼可是三朝老勋臣,皇上拿他开刀,不是让一帮学究心冷吗?
“先帝曾经赞过他,他又是三朝老臣,朕给他养老也是应该。”云曦微微扬了眉毛,眼睨间林孝忙着缩脖,后背都是冷汗。不是他不努力啊,什么法子都用了,那老头子拧得很!
“他今年得有六十多了吧?”云曦说着眼看着汪成海。汪成海忙应着:“回皇上,孙大人转过年去就七十了。”
“人到七十古来稀,如此也算满寿了。”他说着轻抚了下眉毛。汪成海瞧着他那意思,该不会是找碴子把孙老头弄死吧?但他若是此时莫明奇妙的死了,还是要牵到皇上这边来。这一回,可跟那阮丹青的事不一样了。那会子谁能想到阮丹青能一命呜乎。这会子不一样,朝上多少双眼看着皇上。老头子只消一死于非命,马上大家都明白了,那还不如直接剁了他算了。
“林孝,你来。”云曦面上有些诡异,一只手支着肘一只手招他。
林孝愣了一下,忙趋了过来。云曦站起身来,沿阶下踱到他身侧,微俯了身跟他说了两句。林孝听了连连点头。
“最近你不用管他,该拟的拟,该奏的奏。让他闹去!真要能拖到那会子,你就这么着就行了,过点也没什么。”说着,微一扬下巴,林孝躬身退了出去。
云曦眯着眼看着垂帘,孙守礼这老古董有些地方跟绯心象的很。想把他活活气死一点都不难!况且他都风烛残年了,到时半点都不干云曦的事,只是孙老头时辰到了罢了。你越把他当回事,他还越就当自己是回事了。就跟他对着来,他就自己堵心,越堵越好。
云曦回眼看汪成海眼神闪烁,哼了一声:“其实也好,绯心若不经这些个事。怕是她的性子也难变,到时生跟孙守礼一个德性。腐迂个到了底!”
汪成海心里叹啊,又想起来了,什么时候都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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