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月当空1

不过还是不忘嘱咐，“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必须还我。不行你得给我写个字据。”

女人只好满嘴苦涩的写了字据。

这时进来一个女人，瞧了瞧屋子里的人，又看了看女人写的字据，“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丧门星，怎么的，城里混不下去了，跑来我们这犄角旮旯借钱了？这钱看样子也是借到了，怎么的？想留这里吃饭？我们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说完还啐了两口，什么玩意。

女人满嘴的苦涩愈加的苦，紧紧的拉住儿子，“妈，那我们走了，您二老保重。”拉着儿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早已留下。

后面又传来了婆媳的对话声，“妈，你怎么能借那个丧门星的钱呢，也不怕他们还不起。”

“老大媳妇，这是你公爹要我借的，不借也不行啊，不过放心，他们不还试试，我还没死呢。”

男孩气的想回头。女人只能紧紧的拉着儿子不让孩子冲动。“儿子，妈知道你是为了妈好，可是那毕竟是你亲奶和大伯母，你是孩子不能不孝，让别人家看笑话，说你不懂礼貌。她们怎么说是她们的事情，和咱们无关，钱借到了就好。”女人语重心长的和孩子说。

“可是，妈……”男孩还是不甘心。

女人只好扳起了脸，“你想气妈是不？不听话了？”

看着这样的女人。男孩只好作罢，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快快长大。一定要。”双拳紧紧的握着。

此时天已经黑了，乡下又没有照明，两个拿着出门时侄女悄悄塞给她们的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光芒走着。

这时女人一个不小心拌了一下，“妈，你没事吧？”男孩紧张的道。

“没事，妈就是拌了一下，这天黑路不好走。”

“没事就好，妈，这回咱们慢点走。反正天已经黑了。”这回男孩扶着女人的胳膊。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在女人拌了一下的时候，把邋遢老头给的护身符给掉了。

又走了不久，眼看走出了村子，就看见路边有一个一个的火堆，仔细一看，原来是烧纸钱的。

因为女人自从嫁给男人之后一共就回这里三次，所以几乎没几个人认识，看见了也不会说话，只是冷漠得看了一眼，就继续烧纸钱了。

“妈，我害怕。”男孩瑟瑟发抖。

“没事，不怕。有妈在呢，今天可能是鬼节，他们给亲人烧纸钱呢。咱们是活人，阳气重，不怕的。”虽然女人也害怕。但是她毕竟是大人，只能装作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好让孩子也不害怕。

“嗯，我是男子汉，我不怕了。”说完不好意思的一笑，脸都红了，不过天黑女人没看到而已。“妈，我饿。”

“哎！妈这里还有两个鸡蛋呢，给你都吃了。”说完从包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个水瓶子。

男孩拿着两个鸡蛋给了女人一个，“不行，要吃就一起吃，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自家孩子啥样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女人没办法，只好拿了一个男孩包好皮的鸡蛋吃了，满嘴甜蜜。

两个人就这微弱的烛光默默的吃着鸡蛋，一时间温馨不以。

“妈，我怎么感觉，越走越不对呢？”男孩害怕了，虽然嘴里说着不怕可是毕竟是半大的孩子。

“咦？我怎么也感觉不对劲呢？是不是咱们走错了？可是不对啊，来时就是走的这条路啊？奇怪了。”女人心里突突的，但还是强装镇定。

这时周围漆黑一片，月亮早已被乌云挡在身后，一时间寂静无声。一点风丝都没有。周围寂静的让人发慌还带着一丝沉闷感。

走了许久，蜡烛早已烧完，“妈，我害怕。”男孩早已带着一丝哭腔。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也是怕极了。

突然“啊”的一声，女人摔倒了。

男孩吓了一跳，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妈，妈，你在哪呢？我怕，我怕，我怕啊。”

“妈……妈在这里呢，乖……不怕……不怕啊，妈摔了，起……起不来了”语气断断续续怕是摔得不轻。

由于看不到，男孩蹲下摸索着女人，可是却摸到了粘粘的，带有一丝腥气的东西，“妈，这是什么啊？粘粘的粘粘的……啊！妈你流血了。”哭声越来越大。

“不哭，不哭，妈没事，妈怕是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女人强忍着痛，和孩子说。

男孩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我不哭，妈，我该怎么办啊？”

“你…嘶…你把衣服脱…嘶…脱下来，一会…嘶…一会等…嘶…等弟弟妹…嘶…妹妹出来，给…嘶…给包上。在…嘶…再看看，周围有…嘶…有没有能用的。”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一句话说完。剩下的也只是吸气声。她不敢喊出来，怕孩子害怕。

男孩听完妈妈的话，只能胡乱摸索着，找着能用的东西。

“妈，找到了，可能是纸。”男孩拿着手里的大纸，高兴的说着。其实他们在的地方是坟地，男孩手里拿着的是给死人的纸，不过他并不知道。

而且在男孩拿起大纸的时候，那坟头上正有一个“人”幽怨的看着男孩，恨不得上去抢回来。因为男孩身上的阳气太重不敢上前，只能对着男孩吹“冷风”。“咦？怎么这么冷呢？”嘀咕了句。

“妈，这纸怎么用？”

“给妈，妈自己弄。”女人刚想把纸垫在自己身下，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孩子马上就出生了。

“快住手，我让你住手听见没有？”远处传来一声吼。随带着两束亮光。

女人拿纸的手顿在半路。回过神，只见刚才说话的人到了跟前，拿着电筒一顿臭骂，“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听劝？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走夜路么？我不是告诉你把护身符带在身上么？脑子进水了怎么的？拿我说话当耳边风是不？不要命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