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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箱啤酒见底,山庄里的一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酒意。
好些人围坐在赵岩屈晓敏一桌旁,以两人为中心喝酒、聊天,哄闹声、笑声不歇,好不热闹,另有一些人,开始在私下里聊一些话题。
“嗨老陈,屈晓敏她爸不是县里的大局长吗?以前她不挺傲气的嘛,都不怎么和咱们这些男同学来往,你说,她咋能这么快就和一个新生搞一块儿去了?那赵岩好像也不是城里的吧……”赵宝平瞧着旁边桌上的热闹,若有所思的低声问陈文金。
云钦和贾世亮闻言,亦颇感兴趣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据说她们俩以前都挺熟,好像……赵岩姑姑和屈晓敏她爸是同事。”陈文金话声一顿,四下里瞅瞅,见无其他人注意,才接着道:“屈晓敏她爸是农业局的副局长,赵岩姑父是副县长,而且升常的呼声挺高的!”
“噢!难怪!看来,咱们归仁县的政治时事,也应该多了解了解!”赵宝平点着头,言里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嗨!了解那么多干嘛?哥几个,大学可是四年,嘿嘿!时事易变,人也易变!”贾世亮望着夜空摇摇头,语调拉得老长。
“噗……”
“哈哈!你这个家伙!”
对赵岩‘学弟泡上学姐’的‘英雄事迹’,学长们天然的不会暗地里祝福,贾世亮言语里憋着的坏,云钦几人都听得明白,齐齐的挤眉弄眼,大笑了起来。
“嗳!说真的,咱们这帮人毕业之后,还能有几个人会回归仁县工作?”笑声暂歇,贾世亮环视一圈,忽然带起了丝丝怅然。
“我们这几个,估计都是想要回去的吧!要不然,这老乡聚会谁还来?”
曹正宏继续着他的风格,说话不分场合的‘直’,但他这番不太中听的言语,却是没引起一丝驳斥之意,桌上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轻轻的点着头。
“是啊,回老家,只有进体制内一条路,可是……要进去,不容易!”赵宝平的慨叹,同样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所谓进体制内,便是考公务员、事业单位,或者进学校、医院、国企等掌握着公权力、或是掌握其他公共资源的单位,现今时代,这些工作在人们的潜意识中,仍然是生存生活需要及社会地位的保障。
而山乡里,没有真正的民营经济体,学生们毕业后,要想回乡生活,绝大多数只能一窝蜂的往这些单位里面挤,与此而来,是几十甚至几百比一的录取率,自然,要考进去便会很难。
有那么一阵子,满桌静寂无声。
云钦也没有说话,身旁宴惜春投来的目光,他亦装作没有发觉,就自个儿端着水杯,时不时呡上一口,实际上,他对以后的工作问题倒没有太过惆怅,毕竟现在国考省考有七八分的公正性,他不认为自己会是被考试淘汰下的那一批人。
“咳咳!咳咳!”
终于,有人打破人沉闷,是陈文金,他故意轻咳几声,微笑着打出一脸的风轻云淡,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明日愁来明日愁,咱们聚会要喝酒!离毕业还早着呢!来来来,都赶紧的端杯子,喝!”
“老陈说得好!要愁也是过两年再愁!”
“就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喝酒!”
“喝!都干了!”
夜色,在聚会的行进中,缓缓落下。
农历已是八月初十,早早探出来的月亮,有了七分圆。
唐佳玉被屈晓敏叫走,在一旁嘀咕了几句,接着,她走到两桌之间,拍拍手道:
“今天,各位兄弟姐妹,难得的聚在一起,回忆过去的生涩青春,分享现在的花样年华,共享欢乐,首先,我代表晓敏感谢各位的捧场,你们破费了!咯咯!此处应有掌声!”
‘哗哗’的掌声响了一阵,她抬手作下压状,跟着又道:
“咯咯!感谢了各位,那么接下来,我也代表今天所有来捧场的兄弟姐妹们,感谢屈晓敏和赵岩,你们也破费了!咯咯……”
唐佳玉的口才非同一般,在一阵接一阵的掌声中,她说了足有五分钟,把所有人都感谢了好几遍,然后,才说到了时间已晚,聚会告一段落,该回去了。
告别中,罗巧巧拉着宴惜春走到云钦跟前,眨着眼道:“云钦,你是骑车来的对吧!惜春就交给你了哦!正好,今晚有秋月,你们可以在单车上,慢慢享受两个人的浪漫,好好珍惜吧,少年!嘻嘻!”
云钦正待说他的单车没有后座,忽见宴惜春的眸子里似有希冀,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一抽道:“荣幸之至!两位稍等!”
言罢,三两步把他那辆两轮车推了过来,拍着前杠,道:“你们两个都能坐得下,看今晚的月色不错,咱们仨一块儿浪漫吧!”
“靠!”曹正宏闻声插话:“老云!你这是打算要玩儿那什么……双什么,是吧?”
“老曹!你真不是个东西!”罗巧巧勃然色变:“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眼瞧着曹正宏下不来台,云钦赶紧出言打起圆场:“老曹,你这话真说得不合适噢,赶紧滚,掺和什么?别打扰我们的好事儿!”
“屁的好事儿!云钦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罗巧巧显然是动了真火,忘记了起先到底是调侃或是成人之美的初衷,沉着脸,拉着宴惜春走开了。
如今,电话、网络、微信等,无限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大都微笑着说一句‘以后多联系’,便算是作了正式的告别辞。
云钦独自跨坐单车上,向着启动中的中巴车挥挥手,看着它缓缓驶出山庄,看着它加速从马路上消失了身影,眼前渐渐浮现出宴惜春临别时那眸子里的蕴意,让他一阵恍惚。
“云少!”却是山庄经理马宏超走近来,饶有兴致的瞧着云钦的单车道:“需要给您开间房吗?或者给您派辆车?”
“不用麻烦,谢了!我这就走呀,再见!”
云钦笑了笑,说完,挥手作一示意,蹬起自行车起了归程。
月色隐约,夜风清爽,把单车放开速度,几有风驰电掣之感。
出了翔峪口,沿着南山脚下的老环山路向东,待行至沣峪口外的三岔路交汇处,云钦往前路两边望望,不由停了下来。
翻了翻手机,微信群里静悄悄。
‘向北回学校去?回去也没啥事儿……算了,还是向南进山去习练功法!’
念头一动,云钦把车头一转,进了沣峪口,直奔上次呆了一天一夜的无名山峰。
半个小时后,他上得山顶,随即,一如往常一般,折一根木棍,开始浸入练习九斩刀的节奏。
静立,蓄势,挥出……再重复。
事实上,练习这九斩刀,很有些枯燥乏味,好在,云钦能耐得住,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渐渐的,他忽然感觉到了另一种玄妙,似乎是在挥出木棍的过程中,以往那种生涩的感觉在减弱,代之而来的,是发力时有了几分圆润。
‘应是今日看史老转动石球之时,那一番感悟,让我有了此番的进境!’
这一发现,让云钦欣喜不已,须臾,他摒弃杂念,全身心投入到悟刀之中。
时间,在动静交替中流逝。
夜半,云钦在进行了数百个劈砍以后,感到体力消耗、骨骼关节等都即将到了极限,他适时把木棍放下,结束了刀法习练。
随后,在山石上盘腿而坐,念劲生气,冲刷经脉,运行周天。
待三十六周天行完,收功起身,他看着略有些阴沉的天色,已是中午时分。
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提示音‘叮叮’个不停,微信的消息不少。
待差不多都回复了,最后,才盯着那条‘明天有时间么?’的信息,发信息的是宴惜春,时间是昨日夜里十二点过。
这‘约会前奏’般的问询……云钦一直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春天来了,好一阵,他才‘不解风情’的给宴惜春回了消息:
“不好意思,之前手机忘充电了,现在才看到,嘿!有事儿?有事儿但请吩咐,哥们儿莫敢不从!嘿嘿!”
发送过后,云钦仍有点失神。
叮铃铃!来了电话,是贾进忠的呼叫。
“小钦,哥给你弄了个好事情,你赶紧收拾收拾,到我这里来。”
“好!我可能得两个小时!”云钦应下,又问道:“忠哥,是啥好事儿?”
“我有个以前的伙计,最近在古都弄了套别墅,准备要装修,我想着你不就是搞空间设计的嘛,就打算把别墅的设计给揽过来。”不待停歇,贾进忠接着道:
“这样,你马上联系一个和你关系好的设计师,人看着有势一点的,就是能吹能装的那种,最好能带上一些业绩资料,晚上咱们一块儿和我伙计见见,差不多就能定下来,呵呵!这钱咱们兄弟自己争取赚了!”
“噢!”云钦听明白,这是打算从中间拿一笔‘介绍费’,他微微一愣,紧接着问道:“忠哥,你和你那朋友知道设计的行情不?就是你能知道他大概准备投入多少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