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北河目中闪动着意外,停下了手中动作。
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指望着手下留情?
修道之途,岂能心慈手软?
当然,这寒洪一看便知不是蠢笨之辈,即然如此说,应当也是有所用意才对。
聂北河寒着双眼,说道:“即然如此,那你就说吧。”
说完,马上又威胁道:“不过我提醒你,若是我不满意,恐怕抽魂练魄的手段,就得在你身上试上一试了。”
聂北河一边说,还一边挥了挥万魂幡。
相信,以寒洪的见识,应该不难看出,这万魂幡鬼道法器的身份。
鬼道那可是专攻神魂的大道,对生魂,阴魂,那可是最拿手一种存在,区区抽魂练魄的小手段,自然不在话下。
果然。
寒洪扫了眼万魂幡,顿时就浑身一颤,心底那一抹仅存的侥幸也随之而散。
他抬起了头:“我想跟你买命。”
买命?
很显然。
寒洪想用有价值的消息,或者物件,来交换自已的性命。
聂北河不解,很疑惑:“怎么个买法?”
寒洪迟疑了一会,似乎有些纠结,最终这才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用一个神通跟你交换我的性命,不知道你可满意。”
聂北河眼瞳一缩,倒吸了一口冷气:“确定是神通?”
神通那可是了不得的存在,这是对一种特殊术法的总称。
它们始于术法,却又超脱于术法之上。
神通那怕是在宗门中,那也是珍贵无比的存在,也是衡量一个宗门底蕴的依凭之一。
不过。
聂北河想了想后,却是很快就摇了摇头:“我不想跟你交换了。”
寒洪急切:“为什么?”
方才聂北河明显意动了,怎么马上又反悔了?
他想不明白。
难道神通的吸引力不够?
聂北河倒也不隐瞒,径直就说明了顾虑:“实不相瞒,我并不通仙文,所以根本无法应证神通的真假,只能是做罢了,免得上当受骗。”
这到是事实。
修真界中,无论是术法,神通,符阵等等一切都得依凭仙文。
只有弄懂了仙文,才能晓其意,明其理。
据说,仙文是由天地间九个先天符文演化而来,这九个先天符文天生地养,是天地间最初蕴养而成的符文,很是神妙,变化万千,蕴有万千大道。将这九个先天符文相互组合,那便是仙文了。
若把仙文比做汉字,那这九个先天符文则是笔画,而阵图,符阵等等,则是将不同的仙文,依据不同的规则排列组合后的产物。
可以说,仙文是步入修真界后,最先需要学会的一种常识跟基础,它跟以后的修行息息相关。
听得聂北河不识仙文。
寒洪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他被聂北河实力所慑,却是忘了聂北河只是凡人,根本就不通仙文这个常识。
不对!
寒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等等,仙文并不难,你可以学啊。”
他骤然间想了起来,这聂北河可是拥有神识的存在,神识可是学习仙文的根本所在,有了神识,学一些简单的仙文,那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两个月,就会有所成。
聂北河轻笑:“那你的意思是,等我学会了仙文,验证了真假再放你离开喽?”
随后,又补充道:“嗯,还有一点要提醒你,我并没有仙文解说相关的书卷。”
这到是事实。
这仙文解说的书卷,在府城修真商铺中,到是有来贩卖,价格也不算多贵,只需区区几枚下品灵石罢了。不过,这解说书卷却也需要神识才能理解其意。
以前,聂北河识海不开,神识不显,自然也就没往这方面去想,更何况,进入宗门后,这解说书卷也是赠送之物。
因此,并没有购买的必要。
寒洪急红了眼,他明白自已没有淡条件的资格,现在的自已,那就是砧板上的肉,生死不由自已做主。
瞬间。
他就点着头说道:“我有解说书卷,我也可以等。”
同时。
他心间升起了一抹憋屈,堂堂一名练气中期的修士,竟然落到这般田地,这简直就是丢尽了修士的脸面。
若让其他修士得知,他在区区一名凡人面前,竟然这般的委曲求全,以后,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聂北河有些意动,目中泛起了若有所思。
仙文不说,想学的话,以后机会多得很,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神通确实是很吸引人,若是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门不错的手段。
想了想后。
聂北河抬起了头:“说吧,神通跟仙文解说书卷在什么地方。”
寒洪一喜:“在我腰间布袋内。”
聂北河点头了点头,闪身来到近前,一把就将寒洪腰间布袋扯了下来。
随即,稍做翻看,从中找出了一枚巴掌大小,泛着阵阵灵光的玉符,以及一本足足有着几十页纸厚的书卷。
聂北河抬头:“就是这两件吧。”
寒洪拼命点头:“对,这就是仙文解说书卷跟神通玉符。”
聂北河轻笑,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说你到是挺精明的啊,拿着我的东西来跟我交易,胆子不小。”
寒洪一颤,心间苦笑了起来。
他如何不明白,这东西虽说是自已的,可是,若自已身死,那自然也就是聂北河的了。
真若说起来,确实算是拿着聂北河的东西在交易。
不过。
这不是为了活命,没有办法吗?
寒洪岔笑:“您看,这就不用计较了吧。”
很显然。
他心虚了起来,话语中都带上了敬语。
聂北河想了想。
能得到一门神通,却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却也是觉得,没必要去计较这些:“那好吧,我向来诚信,你走吧。”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那肯定是杀了这寒洪,也不会再多得到任何的好处了。
这才是懒得跟他计较罢了。
意念一转。
束缚着寒洪的索链,径直就脱飞而出,返身飞入了万魂幡内。
寒洪有点难以至信。
这就放过自已?
不是说好了,等学会仙文再放人的吗?
当然,即然得了自由,他自然不会再去计较,有点肉痛的扫了眼聂北河手中布袋。
寒洪心间叹息:“这里边可是自已全部的家当啊。”
不过。
他自然是不敢提及了,法力一涌,裹着身躯就升空而起,不要命般往白雾外急遁而去。
他实在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