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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姜尚甚是伤感间,不意帐后惊动了邓婵玉,闻知丈夫已死,哭上帐来,愿与夫主报仇。姜尚不由道:“你还斟酌,不可造次。”
邓婵玉哪里肯住,啼泣上马,来至城下,只叫:“张奎出来见我!”
哨马报入城:“有女将搦战。”
高兰英顿时哼声道:“这贱人我正欲报一石之恨,今日合该死于此地。”
高兰英上马提刀,先将一红葫芦执在手中,放出四十九根太阳神针。邓婵玉只听得马响,二目被神针射住,观看不明,早被高兰英手起一刀,挥于马下。可怜正是:孟津未会诸侯面,今日夫妻丧渑池。
话说高兰英先祭太阳神针,射住婵玉双目,因此斩了邓婵玉,进城号令了。哨马报入中军,备言前事,姜尚着实伤悼,对众门人道:“今高兰英有太阳神针,射入二目非同小可,诸将俱要防备。故此按兵不动,再设法以取此县。”
南宫适不禁道:“料一小县,今损无限大将,请元帅着人马四面攻打此县,可以踏为平地。”
姜尚沉吟点头传令,命三军四面攻打,架起云梯大炮,三军呐喊,攻打甚急。张奎夫妻,千方百计,看守此城,一连攻打两昼夜,不能得下,姜尚心中甚恼,且命暂退,再为设计,不然徒令军士劳苦无益耳。众将鸣金收军,回营。
...
周营之中,前营连日来不得安宁。后营却是一片安静。
不提武王犹自因为两位王弟之死而暗自伤痛。距离王帐不算远之处的一座军帐之内,却是布置的很是温馨,如女儿香闺般。帐内一张白玉床上。一袭白色罗裙的陈曦,正自静修,顶上三花隐现,浑身气息玄妙。
‘呼’轻呼了口气,微微睁开双目的陈曦,旋即便是似有所觉的忙玉手掐指一算,转而顿时俏脸微变。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的低哼一声:“好个渑池!好个张奎!好个高兰英!微弱小城,倒是顽固。左道无名之辈,也敢猖狂。竟敢杀我造化一脉三代弟子,真是岂有此理!”
“宴雪!”转而美眸清冷的陈曦便是看向帐外娇喝一声。
不多时,一声低沉威严的虎啸之声,响彻十数里方圆。只见周营之内。一道白色幻影飞掠而出,径直落在了渑池城下,化作了一只白虎,白虎背上则是端坐着一身白色紧身战甲,手上未拿任何兵器的陈曦。
“城上的,叫高兰英那毒妇出来见我!”陈曦抬头美眸冷然看向渑池城上,一声冰冷娇喝,震的城上军士目眩脑晕。声音响彻渑池城内以及外面的周军大营。
城内因周军收兵不再攻城而松了口气的张奎和高兰英,正在商议修本到朝歌请援兵之事。猛然听到外面的喊声,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可恨!哪来的贱人,敢如此狂妄!”转而便是恼怒不已的高兰英,不禁起身便欲出城去应战。
张奎则是皱眉起身忙道:“夫人莫急!此战全城已经皆知,是不得不应。但来人只怕并不简单,要小心才是。待为夫与你一起去,为你掠阵!”
“嗯!”微微点头的高兰英,便是咬牙暗恨的和张奎一起点兵出城了。
再说周营之内,同样听到陈曦那气势十足的叫阵的武王,不由忙来见姜尚。而姜尚也是慌忙聚集了众将和众门下,随即在武王的催促下一行众人便都是率军来到了阵前。如今一战不可免,姜尚等也只得小心掠阵了。
“哎!王嫂还是如此冲动!这要是有个好歹,叫我如何和母亲、和奶奶、和望月晓月交代啊!”武王焦急无奈的道。
一旁,姜尚则是宽慰道:“大王且勿焦急!邑王妃修道之辈,道行不弱,料得那高兰英虽然有些左道,倒也难伤邑王妃。”
“小师叔可是师祖的独女,不说本身道行,手中宝物自然不少。区区高兰英,岂能伤她?”众弟子中,哪吒也是笑着开口道。
李靖则是眉头微皱道:“话虽如此!可是邑王妃身份不同一般,若是出什么意外,却是大大的麻烦!”
听着李靖的话,众人不禁点头,而哪吒则是撇嘴。
有些焦急担心的雷震子则是忙道:“一旦王嫂有危,我等必要尽快去救!”
“那是当然!”众人不禁都是点头应着。
而说话间,渑池城内,张奎和高兰英夫妻二人已经出来。看到陈曦骑着白虎,一身紧身白色战甲,美如仙子冷如冰,二人不禁相视一眼。
“夫人,她坐骑不凡,小心为上!”张奎不由叮嘱道。
点头应了声的高兰英,便是纵马上去对陈曦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哼!我的身份?说出来怕吓死你!”轻哼一声的陈曦,便是冷然道:“少说废话!高兰英,使出你的手段来吧!否则,你没机会再使了。”
高兰英一听,不禁面色都是涨红了起来的喝道:“好个贱人!看我神针!”
话音未落,高兰英便是祭出了太阳神针,专向陈曦双目射去。
“雕虫小技!”冷淡说着的陈曦,便是一双美眸之中三色光芒闪烁,刹那间两滴三色液滴从眼角滴落,直接化作两个丈许之境的水幕,迎上太阳神针。
‘嗤嗤’刹那间遇到水幕的太阳神针,便是微微冒起烟来,刹那间光芒失去,化作了黑漆漆的凡针废铁。
“我的太阳神针!”见状顿时面色一变大呼一声的高兰英,下一刻便是只觉得眼前一花,骑着白虎的陈曦已经来到自己身旁,两骑相交。剑光一闪,高兰英好一颗头颅已是落于马下,无头的身子犹自坐在马背上。
“夫人!”张奎见状不由痛呼一声。
而就在此时。转而美眸冷然看向张奎的陈曦,便是祭出手中寒冰般的长剑向张奎杀去。长剑破空,眨眼间便是到了张奎面前。双目微缩的张奎,险而又险的避过要害,还是被长剑划过肩头,臂膀鲜血淋漓的翻身落马,借土遁去了。
“哼!”翻手收回那寒冰般长剑的陈曦。见状不由冷哼了声。
后面观战的武王松了口气,姜尚露出笑容,众门下惊讶佩服。众将士欢欣鼓舞,战鼓雷动,三军士气如虹。
...
且说张奎死了妻子,自己也是重伤。悲痛无奈只得闭关不出。又修本往朝歌城来,差官渡了黄河,前至孟津,有四百镇诸侯,驻扎人马。差官潜踪隐迹,一路无词,至馆驿中歇了一宵。次日将本至文书房投递,那日看本乃是微子。
微子接本看了。忙入内庭,只见纣王在鹿台上宴乐。微子至台下侯旨,纣王宣上鹿台,微子行礼称臣毕,纣王乃问:“皇伯有何奏章?”
徵子忙道:“张奎有本,言武王兵进五关,已至渑池县,损兵折将,莫可支撑,危在旦夕,请陛下速发援兵,早来协守。不然臣惟一死,以报君恩耳。况此县离都城不过四五百里之远,陛下还在此台宴乐,全不以社稷为重。孟津现有南方、北方四百诸侯驻兵,侯西伯共至商郊,事有燃眉之急,今见此报,使臣身心加焚,莫知所措,愿陛下早求贤士,以治国事;拜大将以剿反叛,改过恶而训军民,修仁政以回天变,庶不失成汤之宗庙也。”
纣王闻奏大惊道:“姬发反叛,侵陷关隘,覆军杀将,兵至渑池,情殊可恨。孤当御驾亲征,以除大恶。”
中大夫飞廉奏道:“陛下不可,今孟津有四百诸侯驻兵,一闻陛下出军,他让过陛下,阻住后路,首尾受敌,非万全之道也。陛下可出榜招贤,大悬赏格,自有高明之士,应求而至。古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又何劳陛下亲御六师,与叛臣较胜于行伍哉?”
纣王沉吟点头道:“依卿所奏,速传旨悬立赏格,张挂与朝歌四门,招选豪杰,才堪御敌者,不次铨除。”
张榜一出,四方哄动,就把个朝歌城内万民,闹得人心惶惶。
只见一日来了三个豪杰,来揭榜文,守榜军士,随同三人,先往飞廉府里来参谒。门官报入中堂,飞廉忙道:“有请。”
三人进府,与飞廉见礼毕,言道:“闻天子招募天下贤士,愚下三人,自知菲丁,但君父有事,愿捐驱敢效犬马。”
飞廉见三人气宇清奇,就命赐坐。三人则道:“吾等俱是闾阎子民,大夫在上,下民焉敢坐?”
飞廉不由道:“求贤定国,聘杰安邦,虽高爵重禄,直受不辞。又何妨于一坐耶?”
三人告过,方才坐下。飞廉问道:“三位姓甚名谁?住居何所啊?”
三人将手本呈上,飞廉观看,原来是梅山人氏,一名袁洪,一名吴龙,一名常昊,此乃梅山七圣,先是三人投见,以下俱陆续而来。袁洪者,乃白猿精也;吴龙者,乃蜈蚣精也;常昊者,乃长蛇精也;俱借袁吴常三字取之为姓也。飞廉看了姓名,随即带入朝门,来朝见纣王。飞廉入内庭,天子在显庆殿,与恶来奕棋,当驾官启奏:“中大夫飞廉候旨。”
纣王乃命:“宣来。”
飞廉见驾,奏道:“臣启陛下!今有梅山三个杰士,应陛下求贤之诏,已经在午门侯旨。”
纣王大悦,传旨:“宣来。”
少时见三人来至殿下,山呼拜毕,纣王赐三人平身,三人谢恩毕,侍立两旁。纣王乃问:“卿等此来,有何妙策,可擒姜尚?”
袁洪奏道:“姜尚以虚言巧语,纠合大下诸侯。鼓惑黎庶作反。依臣愚见,先破西岐,拿了姜尚,则八百诸侯望陛下降诏招安,赦免前罪,天下不战而自平也。”
纣王闻奏,龙心大悦,封袁洪为大将军,吴龙、常昊为先行,命殷破败为参军。雷开为五军都督,使殷成秀、雷鹍、雷鹏、鲁仁杰等,俱随军征伐。纣王传旨:“嘉庆殿排宴。庆赏诸臣。”
内有鲁仁杰自幼多智,广识英雄,见袁洪行事不按礼节,暗思:“观此人行事,不是大将之才,且看他操演人马,便知端的。”
当日宴散不提。次日谢恩。三日后下教场操演三军。鲁仁杰看袁洪举动措置,俱不如法,谅非姜子牙敌手。但此时是用人之际。鲁仁杰也只得将机就计而已。
次日,袁洪朝见纣王,纣王道:“元帅可先领一支人马,往渑池县。佐张奎以阻西兵。元帅意下如何?”
袁洪则道:“以臣观之,都中之兵,不宜远出。”
纣王眉头微皱的问道:“如何不宜远出。”
袁洪奏道:“今孟津已有南北两路诸侯驻扎,以窥其后。臣若往渑池,此二路诸侯,拒守孟津,阻臣粮道,那时使臣前后受敌。此不战自败之道;况粮为三军生命,是军未行而先需者也。依臣之计。不若调三十万人马,阻住孟津之咽喉,使诸侯不能侵扰朝歌,一战成功,大事定矣。”
纣王大悦:“卿言甚善,真乃社稷之臣,使卿所奏施行。”
袁洪调兵三十万,吴龙、常昊为先行,殷破败为参军,雷开为五军都督,使殷成秀、雷鹍、雷鹏、鲁仁杰随军征伐,往孟津而来。
...
且说渑池县张奎,日夕望朝歌救兵,忽有报马报入府来:“天子招了新元帅袁洪,调兵三十万,驻扎孟津,以阻诸侯,未见发兵,来救渑池。”
张奎闻报大惊道:“天子不发救兵,此城如何拒守?况前有周兵,后有孟津四百诸候,前后合攻,此取败之道。今反舍此不放,奈何!”
张奎扼腕暗叹不已,心中没有计较,只得依旧固守了。
且说虽然陈曦杀了高兰英士气鼓舞,但姜尚见渑池一个小县,攻打不下,反阵亡了许多军将,依旧纳闷在中军,暗暗摇头嗟叹。可怜这些扶王定国英雄,沥胆披肝,止落得遗言在此,身皆化为乌有。姜尚正在那伤悼,忽辕门官来报:“有一道童来见。”姜尚一听心中一动传令请来。少时只见一道童,至帐下行礼道:“弟子乃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的门人,因师兄土行孙,在夹龙山猛兽崖,被张奎所害,家师已知,应上天之数,这是救不得的;只是过渑池须有原故。家师特着弟子来此下书,师叔便知端的。”
姜尚接上书,展开观看。书曰:“道末惧留孙,致书于大元帅子牙公麾下:前者土行孙,合该在猛兽崖死于张奎之手,理数难逃;贫道只有望崖垂泣而已,言之不胜于悒。今张奎善于守城,急切难下,但他数亦当终;子牙公不可迟误,可令杨戬将贫道符印,先在黄河岸边:等杨任、韦护追赶至此擒之,取城只用哪吒、雷震子足矣。子牙公须是亲自用调虎离山计,一战成功,此去自然坦夷。只待封神之后,再图会晤不宣。”
姜尚看罢书,打发童子回山,当日便传令:“哪吒领令箭,雷震子领令箭,前去如此而行。杨戬、杨任领柬帖,前去如此。韦护领柬帖,前去如此。”
姜尚俱吩咐出毕,至晚周营中炮响,三军呐喊,杀奔城下而来。张奎忙急上城,设法守护,百计千方,防御急切难下。姜尚知张奎善于守城,且暂鸣金收兵。
次日,午末未初,请武王上帐相见:“今日请大王同老臣出营,看看渑池县城池,好去攻取。”
武王听的有些意外,倒也没有多想,便是欣然应下:“孤愿往。”
随即武王同姜尚出营,至城下周围看了,姜尚用手指之道:“大王若破此城,须用轰天大炮,方能攻打此城,一时可破也。”
姜尚与武王指画攻城,只见渑池城上,哨探士卒,报与张奎:“启老爷!姜子牙同一穿红袍的,在城下探看城池。”
张奎听报,便上城来看时,见果是姜尚同武王,在城下周围指画。张奎自思:“姜尚欺吾太甚,只因连日吾坚守此城,不与他会战,他便欺我,至吾城下,肆行无忌,藐视吾人物也。”
张奎随即便是下城上马提刀,开了城门,一马飞来大喝道:“姬发!姜尚!今日你命难逃也。”
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姜尚同武王拨马向西而走,张奎赶来,周营中一将也不出来接应。张奎放心赶来,看看赶有二十里,只听得金鼓齐鸣,炮声响亮,三军呐喊,震动天地;周营中大小将官,齐出营来,杀奔城下。
只有两个副将在城上,全装甲胄,守护城池,忽听周营中,又是炮响,不知其故。忽城上落下哪吒来,现三头八臂,脚踏风火轮,摇火尖枪杀来,三两下杀了二将。
雷震子又早展开二翅,飞上城来,使开黄金棍,把城上军士打散,随斩关落锁,周兵进城。
话说雷震子、哪吒进了渑池县,军士见打死了副将,俱伏地请降。哪吒道:“俱免你死,候元帅来安民。”
哪吒转而又对雷震子道:“道兄!你且在城上拒住,吾还去接应师叔与武王,恐怕惊了主公。”
雷震子点头忙道:“道兄不可迟疑,当速行为是。”
哪吒把风火轮登开,往正西上赶来,只见张奎正赶姜尚,有二十里远近。只听得炮声四起,喊声大振,张奎心下甚是惊疑,也不去赶姜尚了。姜尚在后面大呼道:“张奎!你渑池已失,何不归降?”
张奎心慌,情知中计,勒转马望旧路而来,天色又黑,正遇哪吒,现三头八臂迎来。哪吒见张奎顿时大骂道:“逆贼!你今日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张奎大怒,提刀直取。哪吒手中枪急架相还,未及数合,哪吒复祭起九龙神火罩罩来;张奎知此宝利害,把身子一扭,往地下去了。
哪吒见张奎预先走了,因想起土行孙的光景,心上不觉悲悼,往前来迎武王。
张奎急走至城下,雷震子立于城上,知渑池已陷,自思不若往朝歌,与袁洪合兵一处,再作道理。
话说哪吒上前,迎接武王与姜尚,一同回渑池县,来将大军进城驻扎,又将城上各首级收殓,安葬于高阜之处,设祭祀之不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