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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用现在的话,是各个地方剧种中,最MAN的。”
听到沈武寰这么说,在场的观众们不觉有些滑稽。
毕竟大家虽然对这种艺术形式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这种老派艺术是和这种现代形容词不搭的。
“其唱腔铿锵大气、抑扬有度、行腔酣畅、吐字清晰,并以善于表达人物内心情感著称,凭借其高度的艺术性而广受各界人士欢迎。因其音乐伴奏用枣木梆子打拍,得名河南梆子,其实官方是没有豫剧这种叫法的,但因为我们国家将河南地区称为‘豫’,所以我在这里将之称为豫剧。”
“其发源地自然不必多说,是我们的古都开封,同时,这也可以算是我们国家最大的地方剧种,即便现在仍然有许多人在听。”
“今天我也就唱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剧目好了,大家都来猜猜,这是哪一出剧目。”
沈武寰,站在原地,身段一摆,眼神一瞪立马唱道。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喝穿!”
“你要不相信啊,请往这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啊!”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那一点不如儿男。”
沈武寰这段唱腔把豫剧铿锵十足的表现力,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字字珠玑,声声振耳!
再加上她刻意改变的声线,更是增添了别样的风味。
此时的沈武寰俨然化身成一位身手了得的女英雄,唱出的词,更是给她增添了不少英气!
“花木兰!”
“这我从小就听过,记忆深刻!”
“原来这个唱词是出自这里啊,我找了好久,可是网上根本没有,太好听了!”
张逸云拍手道:“沈教授,您这花木兰唱的可真有味道,果然是巾帼英雄,巾帼不让须眉啊!”
“豫剧的剧种里有许许多多这种不凡的形象,《穆桂英挂帅》也是豫剧的传统剧种,唱起来也是让人热血沸腾,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啊!”
沈武寰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继续道:“讲完了前四个,那我们说说最后一个,评剧。”
“事实上,也没有评剧这个说法,一般有“蹦蹦戏”或“落子戏“,又有“平腔梆子戏”、“唐山落子”、“奉天落子”、“平戏”、“评戏”等称谓,但既然上升到艺术高度,自然所有地方剧种该一视同仁,我便习惯性的称之为评剧。”
“嚯,这么多称呼啊,果然老一辈的艺术就是这么博大精深。”张逸云惊叹道。
沈武寰点头应道:“这些地方剧种都不是一蹴而就,我国地大物博,文化兴起之地不一定是它的发源地,辗转流传到各个地方,起个响亮的名号自然也是一门学问,这辗辗转转到最后,落在了唐山这块地。”
“那这评书又有何种特色呢?”
沈武寰虚甩水袖道:“你且听我唱。”
“...只见她头发怎么那么黑,她的梳妆怎么那么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高挽凤篆不前又不后,有个名儿叫仙人鬏。”
“银丝线穿珠凤在鬓边带,明晃晃。走起路来颤悠悠,啊颤颤悠悠,真呀似金鸡什么乱点头。”
“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儿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到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珠,它不薄又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个什么赤金钩。”
“上身穿的本是红袖衫,褟金边又把云丝儿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结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她的袖口有点瘦...”
“...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那腕子白莲藕。人家生就一双灵巧的手,巧娘生的这位俏丫头。”
“下身穿八幅裙,捏百褶是云霞绉,俱都是锦绣罗段绸。裙下边又把红鞋儿露,满邦是花,金色线锁口,五色的丝绒线又把底收。”
“巧手难描,画又画不就。生来的俏,行动风流,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修。美天仙还要比她丑,嫦娥见她也害羞...”
“诶呦,这么会夸人啊...”张逸云真是从来没想过夸人能夸出这么多花样来的。
“天呐,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要是我被这么夸,第一时间就嫁给他...”
“真是服了,夸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词啊!”
观众都听得脸红了。
这一段的夸词,确确实实可以称上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沈武寰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定,“嘿,这就是评剧中的经典唱段《花为媒》夸月娥选段了,从这里你也就能听出来这剧种的特点了。”
“评剧以说唱为重,这可以算是最早的说唱艺术了,比起外国那些说唱不知道要早多少年!”
听了这话,现场观众们再次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在场有部分观众都是本台职工的亲属,对于《大咖经历》这档节目算是非常熟悉。
而今天这出节目跟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但却着着实实让他们涨了一回见识。
一些年纪大一些的观众还没那么惊讶。
最惊讶的是那些年轻观众们,这简直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般。
在他们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想到过,戏曲竟然还能这么好听!
沈武寰接着道:“我这水平顶多也就算个业余玩票性质的,真正的曲艺人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真本领,古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戏曲方面我始终是个外行,让我弹弹琴唱唱歌,还差不多,唱戏我始终是个晚辈。”
张逸云今天也是格外兴奋,待到这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准备的材料还没拿出来用呢。
“沈教授您太谦虚了,我们也都是外行,但您这唱的已经非常好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您有点厚此薄彼了。”
台下的导演组听到这话都懵逼了。
之前张逸云搭话搭的不是都挺好的吗,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而且整个节目的时间也所剩无几,这时候这个张逸云是想干什么?
沈武寰倒没察觉什么,“张姐,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张逸云一脸兴奋的说道:“您戏曲可是唱了五种,民歌可就才唱了一首,怎么也得补补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