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天后零道学会了一些日常用语,他心想我总不能靠着从天使那里拿钱供养着那帮流浪的弟兄,我得找个活干,干什么都行,只要能挣出给那帮兄弟买肉吃就行。
零道在一个工地上找了一个活儿干,就是小工,一天一百块钱,工头和他说一天一百块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一百块能买多少肉”。
工头一听,这是个呆子呀,对他说,你总不能天天吃肉吧,你就不吃点馒头大饼啥的。
零道心想也对呀,平时里一年也吃不到几回肉,就算顿顿能吃上馒头大饼啥的不也是很不错的生活吗?以后我把挣的钱主要是给它们买馒头或是大饼啥的吃,隔三差五的可以给它们弄点肉,天天吃肉还不得把这些家伙吃成狼,不行,说不定真能吃成狼,那就坏事了,成了狼会吃小孩子的,那我岂不成了有罪的了。
这样零道就在工地勤勤恳恳的干工头安排给他的每一项工作,工头发现这个人脑瓜虽是有点不灵光,不过干活还是没得说的,能吃苦有力气,从来不会埋怨工长派给他的活重一些,为什么不派给他一些轻松点的活儿,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觉得他不可能完成的,下班去检查时他一准完成了。
他也不怎么说话,你不问,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你问一句他也许只回答一两个字,其实他们都没注意到,只要零道的活儿干完了就会认真的看他们之间说话。看完了他自己就小声的学,慢慢的一些日常用语就全会说了。
晚上散了工他也不和其他工友三五成群的出去喝酒吃烧烤啥的,吃完饭一个人就到工棚里睡觉。有一天工长喝了点酒,别的工人要不不在,要不在打牌,只有零道一个人躺在床上。工长拍拍他的肩膀,你属猪的呀,吃饱了就睡,这么早睡的着吗?
零道一个激灵坐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开工了吗。工长?
你就知道开工干活儿,你没干过活儿还是怎么了,起来和我唠会儿磕儿。
零道也听得明白,唠会磕就是说会儿话的意思。零道坐了起来。也不说话。听是他擅长的,不过还不是最擅长的,他最擅长的是闻。
你兄弟几个?工长问道。
零道哪里会知道自己兄弟几个。他想不知道就只能算是没有了,他说:一个。
你几个孩子?
没,我没结婚。
我看你就像个光棍儿,只知道傻干活儿。你得知道拾掇打扮自己,手机上不一会儿就摇一个,工长说着打开**摇了一下,你看这就有了,距离500米,多方便,这个年代怎么可以打光棍呢。你也没什么朋友吗?
有,有很多。
怎么不见你去找你的朋友玩儿?
不去,开了工资再去。
呵,还聚会吃大餐去吗?你的朋友里面有没有特别有钱的。
零道一下子想起了小杰,这回他话多了,他说:有,我那个朋友,他不只是有钱,还特别厉害。
好家伙,看不出你也是个很会吹牛的主儿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说说你的朋友多有钱多厉害。
他的钱花都花不完,只要他想要这城市里所有的钱都得给他。
工长在工棚里喊了一声,都来听听这个大老呆吹牛了,人家这牛吹的那叫一个邪乎。
几个在旁边看打牌的凑过来,都三言两语的问道:这大老呆吹的啥牛,让大伙儿都听听。
工长说:他说他有一个朋友,钱多的都花不完,还只要他想要这城市里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他怎么不说只要他想要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放到口袋里呢。你不是说他除了有用不完的钱还能还特别厉害吗?说说你那朋友到底有多厉害。
他能让一只品德很好的狗变成人,也能让一个品德很坏的人变成狗。
几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工长说没想到呆头呆脑的人吹起牛来竟然这么有意思。
几个打牌的一听这边这么热闹也把牌局散了,过来“分享”这边的快乐,刚过来的问道,都说什么了让你们笑成这个样子。
工长又把刚才零道的话叙述了一遍,那几个人也笑的不行,有一个喜欢逗乐的说道:咱们工长这人品德就够坏呀,不如让你的朋友把他变成一只狗算了。
工长骂道:去你妈的,我品德怎么坏了,背后里给你穿小鞋了还是怎么了,说我品德坏。
这就害怕了,难道你真相信他那位朋友会把人变成狗呀。
就是变不成也不能随便说这样的话呀,一工棚的人又笑了一阵然后各回各的床铺睡觉去了。
那天零道整在干着活儿,过来一个戴红帽子的胖子,零道知道这是大老板的表弟,他们都说他是一个大学生,当着面都叫他孙经理,也有叫孙总的。但是背后里工友们都喊他肥乌龟。也有叫他大傻子的,其实这也怨不得工友们不尊重他,这个人就是不讨别人尊重,仗着自己的表哥是老板,成天在工地挑这个的不是那个的不是的,其实他说什么都不能说到点子上,脾气大的工友顶撞他几句他也就像个孙子似的低头不言语了。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被工友们喊肥乌龟的就是一直追求可欣的孙金星;这个孙金星确实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别看同学们都看不起他,可是真工作了他混的比谁都不差,谁让人家有个当大老板的表哥呢。别看同学们都觉得他傻,可是他那位表哥特赏识他,他也和别人说起过,“我这个表弟老实是老实,可是他并不傻,我会慢慢把他带出来,我不指望凭他的能力让我的企业飞黄腾达,因为我自己就有让企业飞黄腾达的能力。
终归一句话,那位大老板的表哥看上的不是那傻子的能力也不是品行,就像孔子所说的“回非助我者也也,于吾言无所不悦”,他看上的就是这个傻子对他的崇拜。
人都喜欢那种被人崇拜的感觉,那些权力欲望强的人更是这样,他也许知道有很多人对他的尊重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心里却说不定有很大的不服,孙呆子对他那个大老板表哥的尊重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说他对他表哥是尊重都不合适,因为他那是一种无以复加的膜拜,他恨不能在家里的神龛上放上他表哥的雕像,然后每天上三炷香伺候着。
在孙呆子的权利范围之内他的表哥给他安排了三个人,那三个人时常也会一起和他到工地上转转,这孙呆子要在这三个人身上把他手里的权利发挥的淋漓尽致,越当着有人越会和那三个人大呼小叫,时不时的就会听见他挺着个肚子喊,你到一号楼看看,你到三号楼,你看看有在施工现场不戴安全帽的吧。这时他自己就躺在或坐在在一个装着空调的简易房子里玩儿手机,如果这个时候他表哥打来电话,他会立马站起来接电话,仿佛不这样是对他心目中的神莫大的不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