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战

战马嘶吼，刀盾相摩，一队队着装整齐的士兵正奔走在这严寒的道路之上，呼出的气息清晰可见，原本泥泞的青草土地在严寒的渲染之下化为一方冻土，前方的探路者们重重的将脚踩踏在上面，一试深浅，好让身后的部队能够安全的通过。

丛林中，那些蜷缩在山洞之中的生物都悄然间将头伸出，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当看到这么一大批行进的军队，纷纷又向内多缩了三分，生怕这股洪流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算不是，擦伤碰伤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能避则避，就是他们此刻的想法。

不过也有两头胆大包天的猎豹正用灵动的眼神看着这些如精密仪器一般运转的一干人等，这两头猎豹正是路德·露水和维纳·露水变换而成的，拥有可塑性的好处就在这儿。他们都从帕克·露水的身上就职了丛林行者这个高阶职业。

“看起来敌人的数量远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多，而且他们身上的装备也一点都不比我们的军士来得差，这场战斗如果真的打响，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有些麻烦。”维纳·露水低声说了一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

“后方的战事大人肯定能够应付得了，我们只要将我们的任务达成就足以重创对方的锐气，没有粮食没有后勤，在这种环境之下可活不长久。人类比起其他族群来说确实脆弱了太多，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就足以一招擒杀。”

路德·露水倒是比较看得开，并没有太过于担忧。毕竟只要敌人没有飞行魔兽相助，借助城墙的有利防备，抵挡数倍于自己的兵力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尤其拉斐尔亲自坐镇其中，他就更加不觉得这批人能够轻易地得胜。

“不过从这些家伙身上所穿着的装备来看，这次敌人肯定也是有备而来的。我想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怕也不会那般的顺利。”维纳·露水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目光察觉到这些士兵之中还有一批身上的装备不同于那些杂牌军的行头，更加的精锐和杀气腾腾，让她不禁对这次行动的成败有了疑虑。

“看情况行事吧，大人不是交代过了吗。如果事不可为，就立马返回。想来大人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的。”见到伙伴有些信心不够，路德·露水不禁出声宽慰道。

维纳·露水轻轻甩了甩头，让身心放宽，不让这些情绪干扰了自己冷静的大脑，“也是，你驯养的那两只流云貂有传回来什么情报吗？”

“还没，先走吧。留在这儿实在是有些扎眼了。”

一些士兵用有些贪婪的眼神看向了他们两个，如果不是摄于军中纪律，或许他们都会选择抽出身后的魔能长枪来试验看看自己的枪法如何了。不过这两只豹子也真是机灵，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

……

“格罗瑞娅·克兰女士，偷偷摸摸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拉斐尔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道身影就从阴影之中显现了出来。不过来人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很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一个靠椅之上。

“我听闻拉斐尔侯爵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就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商人们不是常说一句话吗？买卖不在情意在吗。说不定你会因此而改变了心意呢？”

格罗瑞娅·克兰眼神之中藏着一丝狡诈，她此次不惜暴露自己的职业前来就是想要卖对方一个人情，在谜境之森这件事情对方就无法狮子大开口了。奥托雷帝国的这些贵族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就是格罗瑞娅·克兰女士夜闯我居所的原因吗？倒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巴莫罗顿公国，你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帮助了我，那么肯定会被许多人给记恨上。你觉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是在唬你的吗？”格罗瑞娅·克兰的想法如何拉斐尔自然一眼就看破了，他又不傻，格罗瑞娅·克兰此次所带来的那些士兵不过双百之数，就这样想让自己欠她一份情，那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再者说，这些家伙的进攻我自认为还能够抵抗得了。很感谢你的关心，当什么时候你打算跟我重新洽谈谜境之森的利益分配问题，我一定会更加欢迎的。”拉斐尔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让格罗瑞娅·克兰不禁在心中恨的牙痒痒的。

“你上次所提出来的条件，我们同意了。”从巴莫罗顿公国传来的讯息，有两批探索部队死在了其中，其中甚至有三位六阶的实力者。这样子的损失虽然巴莫罗顿公国也还可以接受，但长此以往下来，谁有受得了呢？

所以虽然拉斐尔的这份报价确实太高，但巴莫罗顿公国的掌权人哈姆明·克兰考虑到如果放弃了拉斐尔·亚伯拉罕这一张牌，说不定到时候所要付出的价格可能会更多，风险也会更大。不如答应了下来，如果对方真的对这个谜境之森那般了解，得利六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非常明智的选择，不过这件事情只能向后延期了。”

拉斐尔话音刚刚落下，城墙之上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声，那是‘千里眼’的叫声，看起来对方的先头部队来得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城墙之上，一盏盏的魔法灯亮起，打在了前方的冻土之上，没有茂盛的杂草作掩护，下方本来想要摸黑行动的游荡者们立马就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无所遁形起来。

“弓箭手，射击！”一声令下，数十支的箭矢离弦而出，这些箭矢又快又稳，转瞬间就带走了好几条游荡者的性命。

双方的第一波试探就以这种草率的结局收尾。

不过对方的将领似乎并不甘心如此，第二波的进攻随之而来，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试探，好几个身形巨大的攻城兽挺着自己的大肚子向着城墙之中冲击而来，这是一种类似于食人魔的生物，不过它们更加的凶残和狂暴，最主要的就是悍不畏死，深受一些大贵族的喜爱。

拉斐尔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这个玩意都用了出来，不过城墙上的士兵们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他们都是经历过多次实战的士兵了。再者说，脚下这座坚固的城墙就是他们最好的依靠。

“砰砰砰！”一声声魔能长枪的轰鸣声从城墙之下喧嚣而出，这些由元素凝结而成的子弹在城墙之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弹痕，一下子将城墙之内的弓箭手们压制得不敢伸出头去。流弹无情，要是给打中，那绝对是有死无生的结局。

“嗷嗷嗷！”这些攻城兽们大声的嘶吼着，他们肥硕的身子撞在了坚固的城墙之上，这强劲的撞击力甚至让城墙都微微有些晃动了起来，攻城兽之名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城内的守将急的直跺脚，但下方魔能长枪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让他们根本就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弱后就要挨打。”拉斐尔的脑海之中不禁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在高阶弓箭手没有成型之前。普通弓箭手射出箭矢的威力、准度、射程都还是差了太多。在魔能长枪这种侏儒和高地精玩剩下的玩具之下也只能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此战之后真的是有必要进一步更新士兵们身上的装备！有夕铁山谷的那一批黑石矮人，在加上自己脑海之中早已酝酿好的设计图纸，到时候自己设计出来的魔能枪械必然能够大放光彩。这是拉斐尔想到的一个最容易提升后备军团战力的方式了。

当然，在这之前还需要先将这批先遣部队给全都留下。

“把城门设好的陷阱给打开！”守将大声对着身后的传令官命令道。

“是！”传令官弯着身子向着通道的一侧快步奔走而去。

“轰隆隆！”城墙之上一块块分量不轻的石头被推下，同时这些攻城兽的身子一倾，脚下硬实的土地在此刻犹如一片泥浆，让它们一时间根本把控不了自己的身子。不过来自生物对危险的处理本能，这些攻城兽们快速的护住了自己的头部，让头顶之上的这些落石无法砸中它们那小巧的脑袋。

壮实的身躯在此刻就是最好的盾牌，他们的手臂如电风扇一般扫动起来，那一块块石头就被它们给轻易地推开，这种足以对人类造成致命伤害的玩意在它们身上却体现不出效果来。不过士兵们并没有因此而泄气。城墙下部被挪开了几块石砖，一根根粗大的管子从中伸出，一股股的火焰从中喷射而出。

这一下子，即便是身上的脂肪厚实，在烈焰的炙烤之下也让这些攻城兽们哀嚎连连，进攻势头为之一滞。拉斐尔静静的站在城墙下透过精神力观看着这一切，士兵们的所有举动都没有逃开他精神力的侦测，总体而言，他们做的都挺不错的。

毕竟只是一些后备军团组成的反抗军，能够有这样子的效果也已经算是超乎拉斐尔的预料之中了。这是一种示弱的表现，自己的对手既然觉得能够完全吃定自己，那么自己就真的让对方有这么一种错觉。

不过这样子的举动无疑让这些攻城兽更加的狂暴起来，他们用力的将手拍打在城墙之上，那锐利的爪子抓下一层石屑。让人不禁吞咽了两口口水，不难想象，要是在平地上遇到这些怪物，他们能够存活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火焰更甚，拉斐尔悄然出手，一簇簇的火焰自这些攻城兽的身下而起，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它们身上的油脂在此刻不仅无法为他们提供一个防御的作用，反而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一瞬间，烈火就将他们的身躯所吞噬，连一声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

这诡异的发展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些攻城兽的死亡本就是必然，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进攻！”从敌军那儿传来一阵十分嘹亮的牛角声，看起来对方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就将城墙给拿下了。

“领主大人，我们是否应该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如此贸然的进攻只会让我们的领地元气大伤，到时候说不定不仅讨不到好处，还会被其他的领主给下黑手。”在见到自己这位根本就不懂军事的领主瞎指挥这场战斗，手下的一位将领不禁出声谏言道。

“你懂什么？现在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你没有看到对方在我们的进攻之下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吗？不趁现在一举将对方拿下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位瘦高的领主一脸不耐的摆了摆手，手底下的士兵全都鸟枪换大炮让他有一种叱咤风云的快感。

“事情不能够这么考虑，士兵们都没有在黑暗之中作战的经验。贸然的行动只会让士兵们陷入危险之中。刚刚那些巨大魔兽的下场如何也是领主您亲眼所见的，如果对方还有什么不知名的后手，我们必败！”这名将领似乎没有察觉到领主脸上越来越冷的表情，继续出声谏言道。

“阿尔瓦，你不要在这儿扫我的性子了。你只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将领罢了，我想要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去给我做什么！”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这位领主大人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这个营帐整个都掀飞。

“领主大人……”这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身旁的友人立马将其制伏了下来，并且出声求情。“领主大人请息怒，阿尔瓦毕竟还太过于年轻，什么事情都不懂，还请您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绕过他。”

“要不是看在他的父亲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现在肯定不会饶过他的。算了，把他压下去，我不想要再看到他了。至于你们，带领那些士兵给我进攻！我要在明日的太阳升起之前，坐在那个城墙之上欣赏朝阳的升起！”这位领主大人冷哼一声，然后指着另外几位将领命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