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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作者:荀草 字数:9303 更新:2024-08-15 07: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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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孟知微的劣根性简直让庄起乃至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瞠目结舌。

思画被莫名其妙失.身后,思棋被关在了院子里足足躺了半个月脸上的肿胀才消除,结果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出门见将军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门槛,还没好全的手臂再一次摔伤,这下连大夫都说要保持三个月不动弹,否则等着残废吧。思棋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好在将军外表虽然沉默寡言内心却是个体贴入微的汉子,只要轮到思棋伺候,他就会来陪着对方下半夜的棋,然后下半夜两人就纯洁的盖被聊天,感情增进的速度非比寻常。

思棋对将军的爱慕之心慢慢初现,而我们的庄大将军每次从天元阁回到主院后,对着孟知微的第一句话就是:“胳膊好酸。”

孟知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揉着胳膊:“老是下棋,你就不能换个玩法来打发无聊?”

庄起也嫌弃思棋是个臭棋篓子:“她只会下棋,还经常将宫里嫔妃们下棋输了的丑事挂在嘴边上,正好方便我套话。”

庄起这个人吧,天生就是个情报头子似的。任何事情到了他的面前,他第一个反应永远是怎么赚对方的钱,第二个反应是怎么利用对方给自己赚钱,除了这两点,没别的。

对于他来说,当将军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扫荡敌人的大本营,搜刮金银珠宝兵器粮草来充实自己的私产。

思画被他放过了,思棋自然要等到他压榨了全部价值之后才会被无情的抛弃,某些方面来说,他比孟知微还绝情。

有了思棋的前车之鉴,庄起对配合孟知微算计其他人更加摩拳擦掌起来。

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观察,孟知微知晓思琴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纤细的女子。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呆在花园里弹琴,而且必须是将军大人路过的地方,弹奏一些缠绵悱恻的曲子。

在思棋伺.候的当夜,思琴就足足弹了一晚上的怨曲。

所以,在轮到思琴的时候,庄起大手一挥:“听说你琴艺高超,将军府里正好缺个琴师,你要不要试试看?”

琴师啊,这样是不是代表她能够更多的参与到将军的日常事物之中?这是刺探军情的好机会,思琴欣然同意。而后,庄起以考试为由,先让思琴弹奏了她所有知道的曲子,连续弹了三天三夜,弹得爪子都麻木了。就这样,还耽误了后面人的侍寝,没少被思书讽刺。

为了最先完成任务,思琴她委委屈屈的忍了。

之后,庄起就开始在将军府里招待同僚。他的同僚可不止那些同生共死过的先锋营将士,还有最近的新兵们,这些兵士并不是普通人,基本都是朝中权贵们的家族子弟,送去兵营锻炼积攒军功的。能够上战场当然好,跟着庄大将军,那简直是百战百胜,如果不能上战场,日后也是在皇家的近卫营里面当值,说不定一个运气好就能够被皇帝给看中挑到身边做侍卫成为近臣,日后的前程指日可待。

庄起信奉我吃肉,下面的人喝汤。他做了将军后经常闷不吭声的扩展人脉,打仗的时候喝汤人人有份,没有战打的时候,他就让内部的人混战,然后开赌注。男人嘛,一个喝酒可以增进感情,一个打架能够让他们成为生死之交,然后作为庄家的庄起就等着数银子。当然,赢了钱就要请客,第一日来的都是先锋营,第二日来的就是新兵,第三日来的是兵部的同僚,第四日来的符东疏那一摊子纨绔子弟,第五日换了皇城里的商贾们,第六日……他陪娘子数银子。

思琴的任务的确任重道远,每日里从清醒起就是跑去前院等待着将军宴客,入席,然后弹琴,一直到半夜。

她争取在弹琴之余竖起耳朵的想要从众多人的详谈里抽取德妃需要的消息,成效……聊胜于无。

先锋营的将士们都是吹牛打屁,口沫横飞的吹嘘跟着庄大将军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新兵蛋子们拼着酒,然后就开始抡起胳膊发酒疯说老子天下第一;兵部的同僚最开始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员,这些人都只有奉承庄起的份,听着那些拙劣的恭维话思琴只觉得面不改色的庄大将军的脸皮一定比他的刀剑还要厚实;五品官员招待完了,后来慢慢的来了四品、三品乃至二品大将军们,他们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荣华富贵,一个比一个不福气,大部分时候都是相互戳对方的脊梁骨,然后干架,至于兵部的机要情报,对不起,最近没有战事,没撒好说的。

最有价值的一批人算是符东疏的哥们了,都是权贵家族的子弟啊,个个风流倜傥,其中少不得有些涉入了家族事物。不过,丫的说话一个比一个含糊,打的哑谜一个比一个高深,说的荤段子一个比一个直白,偶尔还有人提出要思琴伺候,为啥,因为思琴的琴弹得不错,那手上的功夫定然出众,只要将军舍得,他们不在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思琴‘表演’一番,以证实他们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思琴悲愤欲死,差点撞了柱子。纨跨子弟们咋咋呼呼,嗳哟哟,你撞柱子就撞柱子嘛,专门挑着他们的怀里撞是怎么回事?

至于商贾,一听说是宫里赐下的美人,那些个色迷迷的眼神比纨绔子弟们还要明显,明明穿着衣裳,思琴都觉得全身发冷,之后,再也不愿意去宴席上弹琴了。

庄起很失望,默默的看了思琴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堪大用!”四个字就将这位‘心灵手巧’的宫女给打击得面如土色,一蹶不振。

思书是个泼辣的性子,看书越多嘴巴越毒,在她心目中,孟知微就是那恶毒的正房夫人,一心阻挠她们的晋身之路,她发誓要让孟知微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

庄起第一次踏入思书的院子时,对方就明晃晃的将衣裳一脱,赤.裸.裸的对着庄起道:“将军,您要么就从了妾身,给妾身一个名分,要么就此转身,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从此而后,你我各不相干。”

庄起很想说:我们本来就不相干。

这事吧,换了符东疏来,说不定就饿狼扑食的扑上去先吃.干.抹.净了。他虽然妻妾众多,不过他不嫌弃特立独行的美人,只要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他都会收入房中。

思书拆穿了庄起与孟知微的阴谋,也费尽心思的思考过应对的方法,并且付诸实践,可惜的是,她估算错了庄起对美人们的抵抗力。

赤.身.裸.体的美人们当然引人心思浮动,可庄起更爱半.遮.半.掩.欲.语.还.休的那一套。你.脱.光.光了,远看近看都是一团白.肉,还不如加一件粉色的薄纱,在时明时暗的琉璃灯下翩然起舞,让他抓耳挠腮的想要一窥美色来得动人呢。

不得不说,某位兄长送的十美图功不可没。他画的美人啊,没一个是单纯.脱.光.光.了给你看的,披着薄纱要.露.不.露已经算是寻常的画法,半个.身.子埋在花丛里,回眸一笑的缠在柳条中,甚至披散着长发泡在.洁.白的牛.乳.中,都绝对比思书单纯的露出两块馒头两.条.腿让人血.脉.愤.张。

这时候,庄起就不自觉的拿着孟知微与思书比较了。果然,嫁作.人.妇的孟知微比黄花闺女思书更加懂得身为男人的他的那一点嗜好。

所以,庄起很淡定的敞开着大门,由着思书的一腔热情.敞.露在众人的面前,然后,几个飞跃就跑回了主院,一把抱起浑然不知何事的孟知微跑去了浴房,道:“我们来玩鸳.鸯.戏.水!”

孟知微伸手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被人点火了?”

庄起挺.了.挺.腰肢:“就等着你灭火。”

不出所料,浴房里面的那一点热水果然不够两夫妻折腾的。春绣守在房外唉声叹气,觉得自家夫人也太纵容将军了,这样玩下去,迟早会磨出真.火。

至于被众人观赏了果.体的思书,春绣捂住脸颊,不想也罢。

六名美人,连续四名‘阵亡’,思酒和思剑决定不再被动,转而主动出击,两人联合一起,哪怕是背水一战也势要将庄起给拿下。

日落西墙,娇剑阁里不时传来劝酒声和男人拍手称好声。庄起刚刚与思剑比划过,再一次赢了俗人不输阵的美人儿。

思酒看着厅中咬牙切齿的思剑,幸灾乐祸道:“姐姐,快.脱.啊!”

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这个赌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提议谁附和的,半日下来,思剑输了不下五回,若不是思书缠着庄起时不时的拼酒,她会输得更加多,脱得自然也不会剩下一块多余的布料。

现在,她身上就余下一块肚.兜和亵.裤。这一会儿,是要脱肚.兜还是亵.裤,她也犹豫不决了。

庄起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半靠在思书的怀里喝着她送到嘴边的美酒。

如是在青楼,少不得美人一口一渡,可惜的是,只要任何人的脑袋在庄起面前晃荡,就会被他无情的踢翻。在前一次,思剑也领教过了庄起的拳脚功夫后,思酒不得不放弃最为香艳的喝法,只能一杯一杯给庄起猛灌美酒。

思剑仔细辨认着庄起的细微表情,对着思酒点了点头,两人连声唤着打着酒酣的庄起:“将军,将军!”

庄起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趴在了思酒的身上,思剑立即抛下长剑,与思酒合力将不醒人事的庄起抬到了床榻上。

思酒犹豫的问:“谁先来?”

思剑扫了一眼自己身上脱.得没两件衣裳的身子:“我先来。”说着就去解庄起的衣服。

现在是四月,天气并没有多炎热,三个人赤.身.裸.体的滚在一张床上不觉得冰冷,反而手脚冒汗。

思剑双手捧着庄起的宝.贝,更是急得汗如雨下。

庄大将军喝醉了酒,他的小兄弟难道也喝醉了?怎么弄都弄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别是……不.举.吧?

当着思酒的面耗费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让‘小将军’一.振.雄.风,思剑颇为尴尬,对思酒道:“要不,你先来?”

思酒用指尖碰了碰庄起的小兄弟,犹疑道:“会不会喝得太多了……”所以,大将军睡着了,‘小将军’也沉醉不醒?

两人又用了几个从宫内学来的法子,都毫无进展。

思剑更是想歪了,问思酒:“你说,夫人腹中的孩子该不会不是将军的种吧?”

思酒干笑:“不会吧?”那样,也算是抓住了将军的把柄?可这把柄显然不够让德妃控制他啊!

两人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窗外不知道何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不用怀疑。我只能说,你们唤不醒将军是你们没本事。”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孟知微拿着蒲扇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她肚子已经足月,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原本也是想要看看余下的这两位美人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哪里知道听了半日的壁角,她们居然还没有动作,反而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庄起的种,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思酒与思剑还.果.着身子,想要起身又不好意思,不起身又怕孟知微用这些小事拿捏她们。正犹豫着,就看到孟知微戳了戳庄起的脸颊:“真是醉得不轻啊!”

思酒面色微红:“将军说自己是海量,妾身不相信,不知不觉中就劝多了。”

孟知微大度的摆了摆手:“无妨。”视线往下一落,看到庄起的小兄弟,耻笑一声,用扇子打了一下,“折腾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把它折腾起来,□□你们的师傅没把绝活传给你们啊!”

思剑狡辩道:“我们在宫里不是为了学这种伺候人的本事,是……”

孟知微打断她,从头上抽出一根金簪,在庄起的腰际某处轻轻的扎了一下,屋里余下的两人就见到在她们手中睡得死沉的‘小将军’刷得就弹了起来,不由目瞪口呆。

孟知微指着思酒道:“你爬到将军的身上去。”

思酒问:“爬上去做什么?”

孟知微回头,似笑非笑道:“你说做什么?”

思酒看看这位心思诡异的主母,又看看正等着众女‘临幸’的庄大将军,咬了咬薄唇,道:“余下的事情妾身自然会了,天色要晚了,夫人不如早些去歇息。明日,我们一定将大将军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这还赶人了,感情她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而不是她们呆着的宫里。再说在宫中,她们也不是主人啊!

思酒越是这么说,孟知微还偏生就不这么干了。

她摇着扇子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连那么一点点的小事都做不好,还想让我相信你们能够伺候好将军?告诉你们,相比宫中那群老处女,我这个嫁作人妇的主母绝对比她们更加了解男人。”她挑衅的望向两人,“难道你们不想趁机学两招,以备日后?”

思酒面色更红,思剑沉思。

孟知微十分干脆的推了推思酒:“上去。”顿了顿,又笑眯眯的道,“将军说过,男.在.下.女.在.上,唤作西施浣纱。这是将军最爱的姿势。”

思酒原本还以为对方是来坏事的,没想到她还真的一本正经的教导她们姐妹怎么伺候将军。这个结论让见多识广的两位黄.花.闺.女也尴尬异常了。

她们想要与庄大将军行那鱼水之欢没错,她们也对夺走自己身子的第一个男人有着莫名的幻想更是没错,她们能够接受同为宫女的对方一起算计同一个男人,这是没办法下的办法。

可是,她们没法接受将军夫人亲临指导,教她们怎么谁她的夫君啊!

太羞耻,太荒诞,太没廉耻了。

难道她们真的要在正室夫人的眼前爬上对方夫君的身子,亲自将对方夫君的子.孙.根送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再由对方压着自己的肩膀,强迫自己破.了身.子?

思酒与思剑面面相视,纷纷倒退了一步。方才还因为临近目标而热血沸腾的心思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孟知微看向来了人:“怎么,你们还侍不侍寝啊?”

思酒扶着额头干笑:“妾身也,也喝多了,身子不太爽利,今夜还是算了吧。”

思剑更是直接抓起自己的衣裳穿好,提着剑就要出门。

孟知微在她们身后笑道:“我还想着今夜能够看到娥皇女英伺候舜帝的情景呢,怎么都跑了。”

两人还能说什么?说我们惧怕你身为正室的威严,还是惧怕你那没有使出来的手段,或者更加惧怕的是你伪装在贤良淑德的主母皮下堪比蛇蝎的心肠?

都不能!

因为,哪怕易地而处,她们也绝对做不到孟知微这样,亲手指导别的女人强上自己的夫君。

走出门外,已经酒醒了大半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担忧自己完不成德妃吩咐下来的任务,更加担忧继续在这将军府呆下去,这位心思叵测的将军夫人还会做出多少匪夷所思之事。

不是她们手段不够高超,而是因为敌人的脸皮太厚!

房内,孟知微狠狠的掐了一把庄起的胸膛:“还给我装!是不是我不来,你就真的等着她们强了你啊?”

庄起睁开一条眼缝,握住她那泄.恨的手放到‘小将军’上:“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为夫失去贞.洁,故而,就耐心的等着夫人这位美人来救英雄了。”

孟知微气得咬牙切齿,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双.腿.之间,随着庄起的惨叫,她站起身来:“下次敢再在任何女人面前露.光了身子,我就剔了你所有的毛发,脑袋上的,包括脑袋以下的。”

五位美人再一次聚首,相顾无言。

思书直接道:“他们这是有意消遣我们呢!”

思剑沉默的点头。

思酒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次,沉痛的道:“我们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敌不过他们也是正常。”

思棋吊着一条胳膊:“如是没有夫人,将军早已被我等拿下。”

思琴双手轻轻的按在琴弦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思书直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次是我们太过于轻敌了。她即将生产,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来得很快,娥皇女英事情过了没几日,孟知微的肚子就发作了。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两天一夜,孩子的头太大,卡着出不来。

五位美人儿呆在思琴的院子里,听着丫鬟大惊小怪的咋呼:“好多血水,我都觉得夫人的血要流干了。”

思剑道:“哪怕是在皇宫,嫔妃们生产也是直接在鬼门关走一遭。”

思酒刚刚去了主院外面瞧了瞧:“你们说,若是夫人有了意外,将军会不会……”

思琴道:“天底下的男人看起来再专情,那也是个多情种子。夫人真的有三长两短,别以为将军不会续弦。”她扫视了屋内的几位姐妹,淡淡的道,“那时候,先在府内的我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思棋一人守着棋盘:“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夫人真的故去了,将军于情于理要丁忧一年。一年后,谁知道府里会不会再填人进来。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将军府里安然住下来,是因为我们都是皇上所赐,将军既不能将我们赐给下人,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哄我们走。换了旁人试试,哪怕是符世子送美人来,将军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将人打发出去。”

思琴附和的点头:“所以,我倒是希望夫人能够顺利的诞下孩子。”

思书头也不抬,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讨论。

不多时,主院传来了嘈杂声,有丫鬟立即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不好了,夫人血崩。”

众人立即站了起来,思剑更是想要冲出门去瞧个究竟,被思酒给拉住了:“这时候过去少不得被将军迁怒,我们就在这里等。”

思剑一甩袖子:“我不希望夫人死。”

思书问:“为什么?”

思剑冷笑的环视了众多姐妹一圈:“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夫人真的难产而亡,将军就彻底没了顾忌,他首先会迁怒到谁?”

思酒道:“肯定是我们啊,所以才要躲得远远的。”

思剑道:“躲有用吗?将军的武艺不用猜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年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晓,他只是当作笑话来看而已。一旦陪着他看笑话的人没了,我们也就没有意义了。可笑的是,你们觉得这会是机会!这其实是将军杀我们的机会,而不是我们获得将军宠爱的机会。”

思酒问:“那你还过去?”

思剑直接道:“谁说我去主院,我是准备离开。”

众人惊呼:“你要离开将军府?德妃娘娘不会饶了你的。”

思剑已经走出了院子:“德妃顾不上我一个小人物,夫人死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再不多言,不多时,思剑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避开了众人远走高飞了。

思剑的离开让众人越发彷徨无助,思书的声音响起之时,犹如来至地狱的鬼魅,她轻笑了一声,道:“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谋划下一步了。”

思琴问:“什么意思?”

思书放下了书册,很是镇定的道:“我敢打赌,夫人死定了!”

众人一愣,主院那边又传来了更加大的嘈杂声,甚至有哭泣声隐隐传来,思棋心思最是敏捷,不可置信的看向思书:“血崩,你……”

思书极力镇定,道:“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要瞎想。”话音一落,外面陡然响起一句森冷的话语:“是吗?”

庄起提着剑走了进来,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腥红,咄咄的盯视着在座的诸位,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思书的脸上:“那你知不知道厨房里的参汤里,为何会有红花的粉末?”

思书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红花?”

庄起提起手中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听闻你会制香,半个月前就开始寻了红花制了不少胭脂,最好的胭脂就赏给了她。”

思书看也不看对方手中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丫鬟:“无凭无据,将军也不能乱冤枉人。”

“的确!”庄起道,猛地踏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盯视着坐立不安的思书,他一点点的靠近,一个眨眼,还在淌着血珠的长剑再一次扎入了人的体内,庄起抓着思书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本将军对待敌人,历来是情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何况,你死得并不冤枉!因为,今早就是你将那盒胭脂打翻在了这丫头的衣袖上,而她这两日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熬参汤。”

长剑缓缓的抽出,思书脸上极力维持的镇定也成了她最后的表情。

这时候,余下的三人才突然想到思剑说过的那一句话‘这其实是将军杀我们的机会,而不是我们获得将军宠爱的机会,’顿时,个个不寒而栗。

此时的庄起像是从战场上爬起来的恶鬼,举着夺命的长剑,只为宰杀世上每一个他见到的活人。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对着众人问:“你们之中谁属鸡?”

思琴颤巍巍的举起手:“妾身,属鸡!”

那人闭着眼,拿着手中的银铃摇晃了两下:“你走吧,你与这家女主人相克,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思琴顿时哭了出来,提着裙摆就跑:“我立即就走!”

那人依然闭着眼睛到处,像是在看人,然后又问:“有谁属蛇?”

思酒撑着椅子,软绵绵的道:“我。”

那人一挥手,意思不言而喻:“你克即将出世的小主人。”

思酒几乎是感恩戴德的冲了出门,不久就消失在了门外。

那人再一次转动身子,余下的思棋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欲哭无泪,‘我’了半响,最终也离开了。

庄起将手中长剑一丢,摸了一把额头的血水,道:“五哥,若不是你来,她们母子就真的……”

“自家兄弟,谢什么。”

被称为五哥的男子打断了他的话:“这种鬼神之事顶多吓一吓几个黄毛丫头,宫里的那位可不会善罢甘休。”

庄起冷笑的踢了踢脚下的脑袋:“怕什么,我立即入宫找皇帝算帐。”

…………

孟知微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边,果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小包裹,她笑了笑,低头看去,怀中的孩子脸上皱巴巴的正睡得熟。

春绣端着热粥进来,笑道:“夫人醒了?姜侧妃刚巧来了呢,我说您在睡,她硬是要等着您醒来才肯走。”

孟知微问:“她有要事?”

春绣道:“说是宫里因为夫人的事情给闹得鸡飞狗跳,她特意来寻你说道说道。”

孟知微疑惑:“我生产,与宫中有什么关系?”

春绣笑道:“你们母子平安后,将军就入了宫,现在还没回来,想来说的是这事。”

不多时,姜侧妃进来,先端详了一下孟知微的脸色,不顾屋内还没散去的血腥气就笑道:“你可真有本事,德妃想尽法子给你难堪,庄将军转头就去给皇上出难题去了。”

孟知微靠在软垫上,问:“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去年不是以庄将军剿反贼有功,赐了六个美人么?那些美人都是德妃娘家□□的,专门送给朝中有实权的大臣,闹了不少事情。不说宫里如何,反正那些大臣的正妻都对德妃恨之入骨。可是人都是皇上亲口赐下,正室们哪怕再看不过眼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给弄没了。这次你血崩,听闻就是德妃的人做下的狠事,差点一尸两命,把庄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差点都要求神拜佛了。还好你吉人天相转危为安,这才让庄将军有了由头找皇上算帐。”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夜,孟知微想起太医的惊呼,还有痛得要昏迷中感觉到下身那潮热的血气也依然心有余悸,只说:“哪里是我吉人天相,纯粹是有贵人相助才留下了我们母子的命。”

姜侧妃道:“是神算子吧?我见过,现在正在我家与王爷喝酒呢。”

孟知微点头:“那是夫君的异姓兄弟,他们称呼他为五哥,具体的名号也不知。”

姜侧妃嘟嘴道:“世子怎么让我唤他五爷?这也太偏袒了。”

孟知微笑了笑,将话题拐了回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侧妃这才道:“庄将军直接拿着自己的官印丢到了皇上的御案上,说自己不当将军了。皇上问为何,他说当将军没意思,不但自己在战场上性命难保,在家里,自己的妻儿更是随时被人算计。他说皇帝若是看中了他诺大的家财,直接说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算计他们将军府的人。他在东离做将军不痛快,家财也被人惦记,保不住家人,他决定不做东离人了,直接辞官,去西衡乃至南厉都行。相信,另外两国的帝王有容忍之量,不会纵容后宫嫔妃控制臣子的后院,也不会小肚鸡肠的惦记着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更加不会卸磨杀驴想要让他庄家灭门。”

孟知微笑道:“皇上虽然不是千古一帝,可也容不得被臣子这么数落吧?”

“那是自然,”姜侧妃道,“皇上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庄起就开始细数从他经商起,给东离的灾民们送了多少米粮,给皇帝的国库省了多少银子,替他们符家斩杀了多少敌人,结果做功臣还作出了错事,连后宫的嫔妃都看他庄起不过眼了,想着要谋害他的妻儿。他质问皇帝,要他庄家全家性命的人不是皇帝,难道还是德妃?”

孟知微道:“皇上怎么会有错!”

“皇上的确没错,庄大将军是苦主更是没错,那么错的就只有德妃了。”

孟知微摇头道:“夫君是臣子,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后宫嫔妃的地位,这样反而让德妃更加嫉恨于他。”

“所以啊,庄大人直接送给了皇上六位美人。据说个个国色天香,西衡的两个,南厉两个,北雍两个,只把德妃气得七窍生烟。”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德妃好歹在宫中多年,几个新人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了。”

姜侧妃笑道:“庄大人狡猾着呢,直接把人送到了皇后的中宫。这会子,连皇后和其他嫔妃们也都讽刺德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宫里的美人已经够多了,还被大臣一次性敬献了六位来,庄大人可以送,那是不是代表其他的大人也可以送皇上美人,日日有新人进来,这后宫还要不要安宁了?”

等到庄起回来,孟知微问起这件事,他就笑道:“我岂止是给皇上送了美人,我甚至给三皇子也送了四位。德妃不是喜欢操控臣子们的后院吗,我让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后院也从此不得安宁。得罪了我庄起,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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