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十分,暴风城外的兽人大营中。往日战后总是会有一番吵闹的营地中,今天却显得格外的安静。因为就在今天白天,一直压着人类打的他们,居然意外的遭遇了一场大败。
而人类方面的突然反击,不但干掉了他们一直先锋部队。就连之后格罗玛什亲自带领的血怒军团,也没能在对方身上占到任何便宜。甚至格罗玛什本人,战后也是被抬着回来的。因此一时间,这个兽人营地,也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
事实上格罗玛什的昏厥,和之前的战斗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完全是因为他在察觉到血怒军团的巨大损失后,一时间怒气上涌牵动了体内的恶魔之血,几乎失去了理智。但当时兽人的部队的状况,并不允许他陷入疯狂。因此格罗玛什才会在最后时刻让瓦罗克打晕了他。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后,格罗玛什也从昏睡中醒来。从内室进入营帐大厅后,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对身边的近卫队长道:“今天的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听到格罗玛什突然的问题,一旁的近卫队长愣了一下之后,才绷直了身体回答道:“报告酋长!前锋营三千普通战士几乎全灭。血怒军团的情况由瓦罗克副官统计,之前副官曾来过一趟,但……”
意识到自己控制恶魔之血的这段时间,错过了瓦罗克的汇报。格罗玛什也没迁怒近卫队长,只是吩咐道:“去让瓦罗克来见我吧。”
“是!”
随着近卫队长的离开,营帐中再次恢复了安静。盯着中央火塘中跳动的火焰,格罗玛什也难得陷入了思考状态。
事实上格罗玛什一直十分清楚。奥格瑞姆将自己留在这个大营的,一方面是想借他的能力,快速甄选出部队中的怒气战士。另一方面,也是准备利用战争,和精锐士卒的抽调。逐渐将营地中这些小氏族打散,然后将他们彻底融入部落当中。
也正是清楚奥格瑞姆的想法,格罗玛什在掌控了整个大营后,才会压制了自己的攻击。让这场早该结束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但今天这一战之后,格罗玛什才蓦然发现。原来那些躲在破败城墙后面的人类,居然还保留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在意识到人类力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虚弱后。以己度人的格罗玛什也开始思考,人类隐藏这份战力究竟是在酝酿些什么阴谋。
不过格罗玛什虽然意识到了问题,但他本身并不擅长思考这些。因此直到近卫队长带着瓦罗克进入营帐,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的格罗玛什,这才将注意力转道瓦罗克的身上,直接道:“血怒军团的情况如何了瓦罗克?另外,找到今天战败的原因了吗?”
“白天的战斗,让带去的血怒战士损失了三成,并且阵亡人数占了一半。至于造成这种巨大伤亡的原因……”
说到这里,瓦罗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格罗玛什,接着道:“目前还不明朗。不过我拼凑了一线战士和以往俘虏口中的信息,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开战前的那番变动,似乎并不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行为!”
然而听了瓦罗克的汇报后,格罗玛什反而一阵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对方之所以能取得眼下的战果,只是因为他们在战前移动了一下部队?”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收集到的情况就是如此!”
为了让格罗玛什相信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瓦罗克也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道:“他们两翼看似无用的变动,事实上能很好的压制我方战士的活动空间!”
“甚至在底部的一个范围,我们深入的战士完全处于一个被三面包围的状态!特别是在那些圣骑士,展开那种金色的范围攻击时,他们那个阵型对战士们的压制也格外明显。”
说到这里瓦罗克犹豫了一下之后,
还是接着道:“另外……根据战士们的说法。对方在战斗中途,好像还可以设下陷阱!一些一线的战士们说,他们曾几次攻破了对方的外层防护。但在部队深入敌人内部后,每次都是很快就没了反应。所以我怀疑他们的中军,一定还隐藏着一些什么攻击手段!”
“又是隐藏的手段吗?”
听完瓦罗克的汇报,格罗玛什的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而在看到瓦罗克的一脸疑惑时,格罗玛什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之后营帐中的两人,便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不过无论是格罗玛什还是瓦罗克,明显都不是抽丝剥茧的料。在一阵思索无果后,格罗玛什最后还是放弃道:“我想……我们还是把今天的情况,直接汇报给大酋长吧!毕竟我们两都不擅长这种动脑子的事情。”
“那明天我们还继续攻城吗?”
“攻!为什么不攻?”
对于瓦罗克提出的疑问,格罗玛什直接道:“虽然那支人类部队确实有古怪。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也别想泛起什么风浪!”
就在兽人方面决定总攻的同时。人类大本营中,洛萨也在和部下们,进行着每日的例行会议。
“城墙方面布置的如何了?确定陷阱发动后,能阻止兽人进入其他区域吗?”
“已经将桑古纳尔女士,新送过来的黑铁炸弹,全布置在了预定位置。按照以往的爆破经验,到时候崩塌的城墙,绝对能封住贸易区两侧的通路!”
收到了伯瓦尔的肯定答复,洛萨点了点头后看向了图拉杨,道:“伤员们目前的状况呢?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战力?”
“轻伤的伤的一百多人,明天一早便能恢复。中度损耗的两百来人,恐怕只能参加最后的战役。而重伤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调养,才能再次返回战场。”
“这还真是……”
听完图拉杨的汇报,洛萨不禁感慨道:“圣骑士虽然对于伤害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但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伤势对自身元气的消耗!”
“是啊!要是现实中有迷失世界的血条就好了!”
“哦?不知道这个……血条有什么讲究?”
对于洛萨忽然被达索汉提起的兴趣,提里奥满脸无奈的道:“将军你别听达索汉胡说!所谓的血条,只是迷失世界中,对个体生命力的直观展现。因为它的形状是一管能量条的样子,因此我们这些迷失世界的玩家都叫它血条。”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提里奥的解释打消了洛萨的疑惑,但却引起了图拉杨这个小青年的兴趣。只见他追问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达索汉干嘛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
面对图拉杨的追问,提里奥不得不继续解释的道:“因为迷失世界和现实世界不同,那里的治疗法术可以瞬间对目标生效!因此只要人物的血条还没清空,就能在治疗的帮助下,快速恢复巅峰状态。”
“原来如此!难怪达索汉会一脸遗憾的模样!”
听了提里奥的回答后,图拉杨也立刻明白了达索汉在遗憾什么,不由感同身受道:“要是现实中能有那种快速治愈的手段,别说城外那些兽人了!就算整个兽人部落摆在我们面前,圣骑士部队也能一点一点他们磨光!”
“行了,小子!别在那儿做白日梦了!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跟我学习部队的指挥艺术!”
眼见大家的话头逐渐偏离了主题,洛萨伸手揉了揉图拉杨的头发,然后将话题重新拉回正途道:“以我对格罗玛什的了解。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明天对方绝对会拿出全力,准备一举攻下暴风城!倒时候,只要我们在城墙上的陷阱,能够给他们带去足够的伤亡,接下来的几
天我们就能轻松不少了!”
“将军这是准备用城墙上的陷阱,让兽人产生怀疑,然后减缓他们今后几天的攻势吗?”
虽然大致明白了洛萨的意图,但图拉杨还是下意识挑刺道:“那要是兽人还是一根筋的进攻呢?”
“那我们就提前点燃整个暴风城,再给那些兽人来个狠的!”
对于图拉杨明显不过脑的问题,一旁的伯瓦尔直接替洛萨给予了回答。之后在伯瓦尔的白眼下,图拉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道:“嘿嘿,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反应!见谅,见谅!”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图拉杨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将军!我一直没弄明白,今天这场大胜我们是怎么打出来的?明明那些血怒兽人和我们的战力差距并不大,而且他们还有巨大的人数优势!为什么打到最后,反而是我们取得了巨大的优势!难道一个阵型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如果没有一点用处的话,我干嘛一直坚持让圣骑士们训练这个?”
见刚回归正途的话题,立刻又被图拉杨带歪,洛萨不禁苦笑道:“不过战阵的作用,并不是提升部队的实力。而是在战场上制造出一块己方的优势区域,并利用这块区域对敌人进行绞杀!”
“原来如此!”
听了洛萨精简的解释,身为今天战斗指挥的提里奥,立刻反应过来道:“之前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两翼和中军要分开站位!原来两者之间的交界处,就是这个战阵的所要制造的优势区域啊!”
“没错!事实上除了两翼和中军之间的交汇地带之外,两翼阵型的底部,也是一块小型的法的同时,洛萨也进一步解释道:“其实我们现在,所使用的这个鲨齿阵,还并不完善!完整的鲨齿阵,在中军应该还有一支远程部队。负责在合阵时击杀侧翼围困的敌人,分阵时吸引敌方部队冲击中军。”
说到这里洛萨不由遗憾道:“可惜王国的这些部队中,无论是法师还是射手,都不具备成为这支远程打击部队的巡航能力。否则今天,我们就能直接,将那支血怒兽人留下!”
“原来完整的鲨齿阵是这样的吗?”
在听完洛萨得介绍后,图拉杨等一众军官,都一脸敬佩的看向了洛萨。不过对于大家投过来的目光,知道他们会错意的洛萨,却失笑道:“好了,大家可别这么看我!这个战阵并不是我发明的!”
“诶?鲨齿阵不是将军发明的吗?”“可战阵这个词,我还是从将军你这里听到的啊!”
对于军官们的惊讶,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瓦莉拉,不由撇了撇嘴道:“切~难道你们不知道,有关战阵的一切,都是有我们顾问率先提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