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之自从上回把宋立明砸晕之后,沈国辉暴跳如雷,把她痛打了一顿后又付了些医药费给宋立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她趁沈国辉出门之后,就继续负伤做起了兼职。
她下班路过一家新开的衣服店,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起了橱窗内展示着的一件衣服。
浅绿色长裙,肩部镂空白纱,裙摆处带有轻巧的流苏,在阳光下,衬得服装模特婀娜多姿。
她眼神亮亮的,用手触摸着橱窗的玻璃,思量着,想要把这条裙子买下来。
下定决心后,她走进店里,店员热情地围了过来,询问过后,店员把裙子取了下来。
沈蓓之终于触摸到了它,果然如想象般的质感,丝滑细腻的布料,近看它的颜色更是迷人,令她非常心动。
“这位小姐,你穿上这裙子可真好看!”
女店员微笑着夸奖,沈蓓之站在试衣镜前细细地端详着自己。
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五官与这条裙子相配无比,她眼神纯净,如珍珠般水灵,下巴微微抬起,浑身上下有着一种天鹅般的气质。
“这条裙子,我买了,请问多少钱?”
沈蓓之计算了下自己的身边钱,再加上上个月的兼职工资还剩余的一部分,估摸着买这一条裙子的钱还是足够的。
“这条裙子是秋季优惠哦!既然这位小姐你这么喜欢这裙子,那……”
“这条裙子不会卖给你的!”
女店员还未说完话,就被一个突然来的女声给半路打断了。
“经……经理!”
女店员回头一望,惊讶地说道。
那个经理走了出来,带着一个眼镜,穿着职业紧身裙,冷淡地看了沈蓓之一眼。
“什么,不能卖?”沈蓓之很是惊讶,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可是我有钱啊,凭什么不能卖给我?”
那位女经理提了提眼镜,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条裙子被秦小姐在半个月前预订了的。”
秦小姐?难道是……
沈蓓之心中有了个猜测,试探着问道:“秦小姐?想问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秦家大小姐秦夏伊,十分抱歉,我们这位店员是新来的,对于预订这件事是不知情的。”经理解释道,被点名的那位女店员不好意思地朝沈蓓之一笑。
沈蓓之气愤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感受五味杂陈,但妒忌如海潮一般在她脑海中拍打蔓延。
“抱歉啊这位小姐,我不知道这条裙子被预订了,所以……”女店员欲言又止,看着沈蓓之,似乎在暗示着她,想要让她把裙子脱下来。
可是,这条裙子,她真的好喜欢……
“我……我可以以两倍的价格来付款,能把它让给我吗?”她咬咬牙,抬起头看向那位女经理,眼里满是祈求。
女经理一愣,如果她要是同意了,那么秦小姐那边该如何交待?
秦夏伊是出了名的性格骄纵,如果因为一条裙子,而招惹到她,恐怕很不利啊!
于是女经理摇头,拒绝道:“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做。”
沈蓓之眼神落寞,垂下了头,用手指贪恋地抚摸着裙子久久无法平静……
连一条裙子,秦夏伊都要跟她抢!凭什么,不就是倚靠着家里人撑腰吗?
只恨自己家庭没有背景,只能向她低头……可是,她真的好不服气。
这时,金茜茜从里边走了出来。
经理见状,马上说道:“大小姐。”
金茜茜走到沈蓓之眼前,嘴角挂着嘲弄:“沈蓓之,你没想到吧,这家店正是我们家开的。”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听到金茜茜说的话,沈蓓之不解:“合作?你什么意思?”
其实,在沈蓓之走进店里之前,金茜茜就来到了店内,由于这家店刚开业,为了确保营销通畅,金茜茜听从金涛的话来到店内监督,一直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观赏了整件事的过程。
“被自己的朋友抢走了心爱的裙子,心里很不好受吧?”金茜茜笑道,把手放在了沈蓓之的肩膀上,轻轻为她抚平了衣服褶皱。
别有深意的话让沈蓓之眨了眨眼,有些不肯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条裙子卖给我?”
金茜茜与秦夏伊不合的事情在学校里可谓是人人皆知,如今因为一条裙子而向秦夏伊叫板,果不其然,这就是金茜茜的作风。
但是令沈蓓之没有想到的是,她彻底猜错了金茜茜的意图。
只见金茜茜凑在沈蓓之耳边低声说着话,沈蓓之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不解渐渐变得惊恐,转而,竟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你看,你可以失去一条裙子,而秦夏伊失去的,可是她最看重的名与利……”
金茜茜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沈蓓之亲切地拉住金茜茜的手,开心地说:“茜茜,我都听你的!只要……只要将秦夏伊置于死地!”
沈蓓之双眼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狠厉,眼中的阴霾久久不散……
当一个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第一次做错了事时,就再也无法收手。
沈蓓之因为成绩优异,进入了学生会成为了曹浅的秘书,平日里她温顺安静的性格很是让曹浅喜欢。
下午,沈蓓之帮助曹浅整理好了学生档案资料后,就准备去图书馆复习功课。
刚走进图书馆,就看到何谬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一侧,正低着头看书。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沈蓓之目光闪烁,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她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从镜中看着自己,一张天生柔弱无比的脸蛋,如果自己能博得何谬的同情,那么秦夏伊心里……一定不好受!
她从包里拿出刚倒好水的水杯,打开盖子,杯中滚烫的热水铺天盖地地流淌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原本白嫩光滑的肌肤,因为高温的刺激瞬间变得红肿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烫伤的手藏进袖子里,走出了卫生间,拉开了椅子,坐在了离何谬仅隔着一个位置的座位上。
何谬认真地看着书,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