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博远决定扳动板机时,言竣迅速地一抬脚,踹中了他的手腕。
王博远吃痛地大叫一声,手腕剧痛,而手中的枪被甩在了远处。
言竣飞快地捆住他的双手,将手绑在他的背后,王博远痛地嗷嗷大叫,气急败坏道:“你们要干什么!”
黎森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单排弹匣,其中一发黑漆漆的子弹已然在膛室,自从与向渊接触后,他对枪的认识也深入了很多,向渊黑道出身,对于枪支和枪法都有独特的见解。
他挑眉,眼神放在这把手枪上:“美国A1式手枪,真是让我吃惊啊,王博远。”他将枪对准了王博远的头顶,似笑非笑,“听说这类枪早已卸甲归田,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王博远暗自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他说,“你父母不是我杀的,如果我想杀他们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你胡说!”王博远双眼充血地看着他,咬牙切齿,“你早就怀疑我与你们家绑架案有关,杀了我父母然后为黎丽报仇吧!”
“既然你说我怀疑你,就应该知道我想要找到你的下落,而找你的唯一途径便是你父母,如果我杀了他们,我有什么好处?”他面露讽意。
王博远一怔,黎森说的没有错,只是自己当初一听到这个消息,完全失了理智和判断力。
“而且那天我去你们家,发现杨德晴在当天早晨就死了,所以你可以调查杨德晴死的时间段,我到底有没有进入你们家。”
“这……”王博远眼神闪烁了起来,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种猜测。
“那天的爆炸,事发突然,要不是我和言竣动作快,恐怕现在早就为王博虎陪葬了。”
王博远听了黎森的一番话,心里不停挣扎,眼神疑虑,难道自己的父母,真的不是他们所杀?
不管怎样,他必须调查出真相!
于是他咬咬牙:“我当初在A市注册了公司,虽然是小公司,但是也算是创业运营了,我从小对于赚钱有着独特的热情,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找上了我……”
王博远的确痴迷赚钱,这在他家里调查时就已发现。
一听到A市,黎森不得不警觉起来,那次是与秦宿,秦夏伊一起去旅游的城市,也是他与王博远首次见面的地方。
“那个男人是谁?”他问。
王博远皱眉,似乎忘记了他的长相:“他说他叫阿龙。”
是赌石的摊主阿龙,但黎森却不知道其实在赌石市场他与阿龙见过面。
“他来找我,告诉我亚秦总裁黎森在某个酒店下榻,然后给了我一份策划案……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王博远继续说,“他说只要项目成功谈下来,里面的钱分我一半,我当然愿意了!所以……”
“所以,你就不好奇他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当然问了!”王博远大声反驳,“他说像我这种小公司与你们亚秦合作,并且还在机缘巧合之下,相信你们不会怀疑的,然而维雅是大集团,并且驻扎国外,还与亚秦毫无交集,如果突然与亚秦合作,必定会让你们生疑,所以他说等项目成熟后,我毁约把合作交给维雅,他们答应我会再给一笔钱。”
“所以我真的只是拿钱办事!”王博远强调着,心里有些害怕顶在自己头顶上的那把枪。
黎森清冷地看向他,淡笑道:“那他给你钱了么?”
“没有,他说等这阵风头过去后。”他一脸冷静地说。
“撒谎!”黎森冷声道,用枪柄狠狠击打在他的头部,丝毫没有手软。
言竣抬起腿弯膝捅向他的膝盖,王博远吃痛地叫出了声,被迫跪了下来。
黎森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在昏暗的光线下,王博远被迫与他对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极其危险。
王博远眼神躲闪,慌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避风头,却躲在离我最近的S市里?”他冷笑。
“……阿龙他告诉我,要让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才肯把钱给我,”王博远毫无办法,只好如实回答,“这把美国A1手枪……是从他们那里拿的,他们走私枪支,要我运往H市,H市的维雅公司有一个项目叫天海工程,就是在郊区盖了个楼,那幢楼就是枪支仓库所在地……”
黎森把枪放下来,眼神变得幽暗。
H市的天海工程,竟包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天海工程的负责人是秦夏伊,既然如此,是时候去一趟H市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个月里,她过得怎么样?
“你说什么?”秦夏伊惊讶地看着姜琛,“原拆迁地有手枪的弹壳?!”
“是啊乔安,”姜琛拿出现场拍的照片,“我按照你的话,去徐玟儿原来的那幢废旧楼检查了,在地里翻出了不少弹壳。”
秦夏伊脸色凝重了起来:“原以为徐玟儿的天海工程只是想建造自己的房屋而已,没想到是因为原来的楼由于政府拆迁,她才改换场地。”
“你说,为什么会有弹壳呢?”姜琛皱眉问。
她冷笑,用手捏住照片,墨色的眼眸流露出一层冷意:“还能有什么?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徐玟儿利用项目建设从而建立起自己的军事基地,走私枪支……可是重罪!”
姜琛惊愕不已,看着秦夏伊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错了,不是徐玟儿,而是吴柯。”她冷冷地说。
办公室门口出现一道身影,姜琛心一慌:“谁在外边?”
秦夏伊心一沉,刚才说的话难道被人偷听了去?
“是我。”何谬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
她一愣,从容不迫地对姜琛说:“你先出去吧。”
姜琛眼神不定地打量了一下何谬,一脸沉默的出去了。
“这个文件需要你签字。”他翻开文件,递给秦夏伊。
她低头签完字后,正准备交给他,发现他靠在桌旁,双手撑在桌边,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