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伊坐在书房里,桌上摆放着一堆文件,临近深夜,她还要继续看资料和信息来应对后天的董事会上出现的各种问题。
她感觉到腰酸背痛,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烦躁。
烦心事过多,她现在终于能理解母亲是如何忙于工作的了,几乎每时每刻忙的脚不沾地,投入进一堆文件里。
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嬉笑声,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门外夏唯轻轻地笑着说:“秦宿!你别闹了行不行!”
秦宿追在她身后,手中捧着一碟点心。
“小唯,你跑什么,过来吃啊!”
“我才不吃,这一点都不好吃!”
两人相互追赶,夏唯笑着躲到书房墙边,秦宿大步走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笑嘻嘻:“看你怎么跑!”
夏唯正想推开他,结果一不小心撞开了书房门,落进了秦夏伊的眼里。
秦宿一愣,看到坐在一堆文件前的秦夏伊,一丝嘲讽闪现嘴边:“哟,在这装什么呢?假正经?”
夏唯无视他的话,从他手里拿过那碟点心,一脸微笑对秦夏伊说道:“姐姐,秦宿做的虾饺一点都不好吃,偏偏逼我吃了它!我听说姐姐会做虾饺,不如下楼给我们露一手吧?”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然而秦夏伊此刻毫无兴致,面对一堆工作,哪还有什么心思给她做什么虾饺?
于是她委婉拒绝:“可是我现在还有一堆工作……恐怕没时间,要不你叫徐妈给你做吧,徐妈做的虾饺也很好吃。”
听到她开口拒绝,夏唯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感到很是可惜的样子:“那……好吧……”
夏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让秦宿心疼了起来,随即对秦夏伊开始不爽了。
“小唯想吃虾饺,你就帮她做一份怎么了?又不会耽误很多的时间!”他不满地皱起俊眉。
秦夏伊面无表情:“我说了我还有工作,这不是耽误不耽误的问题,我暂时还不想离开书房,你们想吃就叫徐妈做吧!”
她的语气明显比之前强硬了许多,夏唯听了后几乎快要哭出来,心惊胆战地看着秦宿,紧紧咬着唇。
秦宿心头一紧,他压低了声音:“秦夏伊,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看来是我太抬举你了?”
在他眼里,秦夏伊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尊重,不过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大发雷霆,而是扬起了浓浓的冷笑:“不知好歹的……是你吧?”
秦宿反唇相讥:“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刁蛮,真是让人恶心!”
一旁的夏唯充当和事佬,暗自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别再说了。”
被秦宿吵得头疼欲裂,秦夏伊一脸烦躁的偏过头:“都给我出去!”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怎么,怕被我说了?心虚了吧?”秦宿不依不饶,“家里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自己做错了那么大的事,性子居然还不改改?”
听他旧事重提,秦夏伊目光冷了下来,站了起来,一脸冷笑:“我已经改了!这两年,我为过去所做的错事付出了代价!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两年发生了什么,秦宿,我在这里并不是乖乖等着你的无端指责和辱骂的!”
一次又一次的隐忍他的作为,的确是她太宽容。
夏唯吓了一跳,感觉争吵愈演愈烈,她后退了两步:“我……我先走了……”
秦宿拉住她:“不许走!今天你就当着夏唯的面,好好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夏伊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秦宿明显还对过去的事误会至深,耿耿于怀。
“我帮你找到了金茜茜当年污蔑你的证据,金家得到了惩罚,你的名声也恢复以往,为母亲和外婆报仇,潜入维雅,这些你都不知道吧?既然不知道,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辱骂我?”
秦宿怔住,确实他不知道她说的这些事,在国外的两年里,他仅仅和黎森,向渊联系,至于秦夏伊的事,他强调自己不想知道,所以家里人对于她的事一概没有告诉他,因此他才鲜少得知。
“我被陈洋绑架迫害……你也不知道吧?”
秦宿垂眸,半晌,慢慢吐出几个字:“那是你活该。”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一字一句听进了秦夏伊的耳朵里,瞬间,她的心凉了半截,彻头彻尾的冰凉痛彻心扉。
血浓于水的亲情,与自己从小长大的亲弟弟,竟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让她整颗心冰凉到麻木。
心里无比酸涩,原本的怒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汹涌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失望和悲恸。
“好,说的好,”秦夏伊轻轻叹了口气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逼着自己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我活该,是,你说的没错,是我活该。”
秦宿紧抿双唇,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好么?”
秦夏伊坐回位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有些疲惫。
“我……”秦宿有些懊恼,想要多说几句。
秦夏伊抬起头,墨色双眸满是疏离,这是秦宿从未见到过的眼神,陌生又冷漠。
“还有什么事?”
秦宿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没事了……”
她能看出秦宿明显对于刚才说的话而后悔了,不过她敢肯定,他的歉意不是诚心的,一直以来,她是他怨怪的对象。
秦宿拉着夏唯走出了书房,刚关上门,迎面遇上了黎森。
黎森身穿一身黑衣,双眸危险地眯起。
“向她道歉。”黎森逼近秦宿,冷冷地说。
秦宿不情不愿:“凭什么?!”他刚才的确有些后悔,只是后悔自己把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他并没有说错啊!凭什么道歉?
“凭你是她弟弟!”
黎森一把抓起秦宿的衣领,把他拎到墙上,眼神冰冷:“她是你姐姐,你这么无礼的对她说话,别忘了你的身份!”
秦宿有些生气地挣脱开他的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