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一把拦住向渊,语气急躁:“向叔,你怎么可以让秦夏伊接任亚秦?!”
向渊脸色不善:“你有什么问题?”
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秦宿也放开了许多,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向叔,大哥他糊涂,连你也跟着糊涂吗?!秦夏伊有什么资格接任亚秦?就凭母亲的几句话吗?”
看得出来,秦宿急了眼,对于这个结果很是不甘心。
秦夏伊,他的这个玩世不恭的姐姐,竟然有一天会接手大任,关于家族之业,怎么可以让她这么个人来掌控亚秦?
“胡闹!”向渊盛怒,“你连你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秦宿漠然了一会儿,随即冷哼一声。
向渊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对于你姐姐的上任感到不满,甚至不服气这个决定,说到底,你还是看清了你姐姐的能力。”
“还需要看清吗?”秦宿不屑,“她什么能力我不知道?我承认刚才在会议上,她的确耍了一把威风,可那又能证明什么?”
秦夏伊的行为和言语的确让秦宿感到震惊,但是等到黎森的出现,他才明白了一切,她还是那个倚靠关系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大小姐,只要她想要,黎森甚至可以把所有的股份统统交给她。
“她就是一个败坏家门的女人,得到了母亲的股份后谁知道会翻出多大的骇浪来?亚秦不能在她手里被她搞垮了!”
话音刚落,没想到秦夏伊直接推门而入,二话没说,抬起手狠狠地打了秦宿一巴掌。
向渊愣住,自己也没想到这对姐弟竟然会走到如此境界。
“夏伊,冷静点!”他出声劝阻,只希望这场战火能早些熄灭。
“秦宿,”秦夏伊冷冷地叫了他的名字,“在你出国后,我为你洗清名声,为你整顿金家,为外婆和母亲的仇潜入维雅,为了秦家,我在维雅面前活的小心翼翼,处处隐藏身份,为了秦家,我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最后得到的就是你的一句:败坏家门?”
秦宿双眼泛红,很是气恼,目光紧紧地盯着秦夏伊不语。
“你出国那两年,几乎不与我联系,好,我忍了,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迁怒和仇恨,我尽量维系我们的关系,可你呢?你亲自销毁了我最后对你的一丝希望。”
“据我所知,在你出国的那两年里,你几乎每日纵情声色,花钱如流水,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你对亚秦做出了什么贡献?又对秦家做了什么?你除了为秦家花钱之外,有为公司付出什么吗?败坏家门?到底是谁败坏家门?到底谁才是秦家之耻辱!”
她步步紧逼,秦宿一时语塞,咬着唇,狠狠地瞪着她。
“你不是看轻我吗?你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接任亚秦吗?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她转头对向渊说,“向叔,股份转让之事先拖延一月,我自有打算。”
向渊一愣,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你的手上也有股权,按理说,你也是亚秦的人选之一,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能让董事会通过你的决定,让你来接任亚秦,我不会持反对意见,不过一个月后,你没有让董事们肯定你的能力,自然失去继承的机会,怎么样,心服口服吗?”
秦宿一震,仔细揣摩着她说的话。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要在一个月内让董事会表决同意秦宿接任亚秦,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过他如果能拿出重大业绩来证明自己的话,这件事就很容易了。
他想了想,眼神戏谑:“你可别反悔!”
秦夏伊勾唇冷笑:“我从不食言。”
“好,我答应你。”秦宿满怀信心的应了下来,凑近她,冷冷地说:“那么,一个月后,董事会上见!”
他转身离去,秦夏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期待你的表现。”
向渊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秦夏伊的身旁,不由担心:“夏伊,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亚秦本来就是属于她,她为什么要由着秦宿胡来?
她垂眸,睫毛掩盖住了此刻的神思:“是时候为我和他画上句号了。”
二十年的姐弟情,即将分崩离析,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但又是不得不要看到的。
她的心里早就对他心灰意冷,至于最后的这个举动,无非是想让秦宿对她产生一些明白,让他不要再自欺欺人。
向渊看着秦夏伊,突然发觉她变了许多,心里感慨万分,从前那个爱耍脾气整天嘻嘻哈哈的女孩突然变的深沉稳重,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如何,要是被秦茹月看到的话,是否和他有一样的感受呢?
“哎,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了!”向渊大笑,眉头舒展,似乎放松了许多。
秦夏伊回过神来,抿嘴浅笑:“向叔哪里老了?明明还是那么的年轻啊!”
“你的嘴啊,还是那么会说话!”他哈哈大笑。
夏唯走进一家咖啡包房,室内光线昏暗,隐隐约约能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来了?”
金茜茜摘下帽子,露出阴沉的一张脸。
夏唯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找我来,是什么事?”夏唯有些紧张,不停地四周张望着,生怕会被人发现。
“我听说,秦夏伊接任了亚秦?”金茜茜阴沉沉地问道,声音里隐隐压着一股怒火。
“你知道了?”夏唯感到惊讶,这件事她也是最近才得知,没想到金茜茜得到的消息居然这么迅速。
“哼!”她握拳砸到桌上,眼神凶狠:“你怎么回事?怎么办事的?你不是要让秦宿获得继承权吗?现在呢,怎么让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夏唯为难:“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刚住进秦家,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董事会现在只是把人选定下来了而已,目前大小姐还没有正式接任亚秦。”夏唯急忙解释,这是她从秦宿那里听来的话,照搬不误的说给了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