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婴儿,就代表着我们,教会的所有人,都是父亲的孩子,我的催眠也是父亲教的,所以,才会有这个沉睡的图案。”
这么一解释,她就明白了许多。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见她再也没说话后,宫本霖自觉无趣,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她看向他的背影,眼神突然一动。
“……告诉他,我不会撇下他离开的。”她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宫本霖突然站住脚步,瞳孔一缩,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催眠只不过是幌子,秦夏伊的确是在庭院遇到了黎森,的确和他说了话,而后来的事情,那就是黎森让宫本霖将她弄晕,带回了房里,想让她以为这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手上的戒指代表了一切,她仍然确信,确实,这种事情黎森的确能做得出来。
宫本霖没有说话,而是一声不吭地走出去了。
她的那句话,正是回答了之前黎森对她说过的话。
“你听到了吧?”
宫本霖走到走廊尽头,对着一个方向说道。
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黎森神色阴郁:“你把戒指给了她就是为取得她的信任?”
“不然呢?”他挑眉。
黎森冷哼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信任你。”
是的,当他发觉自己的戒指被宫本霖拿去时,差点认为宫本霖要对秦夏伊图谋不轨。
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你觉得我会在意你对我的信任么?我只在意她……”
话未说完,黎森抓住他的肩膀,将他逼向墙角,眼里泛起冷戾,浑身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戾气。
“好,我可以信任你,只要你能将她带离这里!”
宫本霖不悦地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说了,我是真心想要救她!我会尽我所能,明天,父亲即将要出远门,会带走一批人,到时候这个地方的守卫自然弱了很多,只要找准机会,里应外合,秦家的人一定能过来这里。”
“这样就最好!”他后退了一步。
宫本霖正色道:“喂,说真的,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你真的不跟秦家人一起走么?”
黎森抬起眼睛,左眼处的黑色图腾显得无比阴霾,眼神幽深:“……我已经不配和她站在一起了。”
他在这里如屡薄冰又妄自菲薄,宫本霖一愣,随即笑道:“你跟我想的一样,是的,像我这种人,早已过惯了打打杀杀,在刀尖上走的日子,如果离开了这里,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呢。”
“不过……你这么想,那秦夏伊,却不会顺从你的。”宫本霖说道。
黎森皱紧了眉头:“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说完就准备离去。
“你给了她戒指,不就是给了她一个念想么?Lester,断则断,不断,就不要犹犹豫豫。”
他停住步伐,冷冷地看向宫本霖:“我会让她对我断了念想的。”
说完后,宫本霖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们想离开这里?”
“你听到了?”宫本霖身子一震,回头望去。
只见曹浅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
曹浅一脸嘲讽:“我现在真是嫉妒死她了,为什么一个一个都想拼着命保护她?你,宫本霖,以前对我那么好的宫本霖现在哪里去了?”
他眼神躲避,淡淡一笑:“我的心早就被你踩个粉碎了,我对不起秦夏伊过,所以我这次,想好好弥补她一次,总的来说,是因为我,她才被带来了这里。”
“那我呢?难道不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来到这个鬼地方,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宫本霖,我恨你!”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满是恨意。
他一时语塞,曹浅给他太多伤害,他现在只想躲避她的质问和怨怼。
见他不说话,曹浅冷笑:“当初说爱我的那个男人,现在却为另外一个女人甘愿付出那么多,真是太讽刺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对不起……”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说一句抱歉。
“我发誓,我会将你一起带离这里的,曹浅,相信我。”
她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可惜,浪费你一番好意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宫本霖垂下眼眸,闪过一丝失望。
“我说过,他留下来,那我也会留下来。”
他神色复杂,握紧了拳头……
和宫本霖说的一样,宫本吾介的确出了远门,具体回来时间不确定,整个宫本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
宫本霖拦住正准备推车离开的张辰淼,表情略微不满:“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用去地下室了吗?”
张辰淼低下头:“是是是,是我忘了……”说完他正准备走,结果宫本霖的脚一伸,张辰淼躲避不及,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一跤,小车也侧翻在地。
“碍手碍脚,快滚!”宫本霖看起来有些生气。
张辰淼不敢耽误,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杂物,推着车跑走了。
宫本霖轻哼一声,转身迎面遇上了一个人。
“霖,你跟一个新来的置什么气呢?”
金舒羽目光幽深,眼神内带有一丝探究,宫本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乔,你怎么回来了?”
他心里有些不安,乔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幽幽地说:“我倒想问你呢,父亲这几日不在,你怎么整天无所事事?难道不该为父亲分担点事务吗?”
果然宫本吾介不在,乔就会暂时代替他的位置,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宫本霖心里想道。
“乔,你是在替父亲来管教我?”他很不喜欢金舒羽对他的口气。
乔很是不屑地笑道:“父亲是信任我,才让我回来,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他不希望在他不在的期间出任何意外,比如……某些人策划着逃跑什么的?”
他的目光犹如毒蛇缠绕在宫本霖的身上,他冷冷地说:“是你多虑了吧?谁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