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森面无表情,他蹲下身从诺拉身上摸索了一阵,发现那个小型的监视器掉在了一旁,于是将它捡了起来,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块铁质芯片,将它放在了诺拉的口袋里。
做好这一切后,他站起身,手上多了一张黏膜,上面印有诺拉的食指指纹。
他走到门边,将黏膜贴了上去,只听一声松动,所有的铁锁随之自动解开了,而那扇玻璃门,也被打开了。
他熟练的躲过监控摄像头,拉高了衣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神色如常地走出了玻璃押室。
“祝你好运。”他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黎森转头,只见Brice站在走廊尽头,也是和他一样,没有站在监控摄像之下,显然两人是不约而同地有了相同的心思。
黎森朝着他轻轻颔首,脚步加快离开了这里。
Brice见他离去后,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冷酷的嘴角向下滑,露出一抹阴戾的神色。
“都安排下去了么?”
暗处突然出现一抹人影来,只见那人恭敬地低下了头,回复道:“是的。”
“那好,那边时刻给我盯紧了,一有动作的话,格杀勿论吧!”
那人眼里满是杀意,声音冷硬无比:“是!”
Brice抿紧了嘴角,这么多年下来,他再也不是那个懦弱胆小,只知道躲在Maurice身后祈求他的保护的小男孩了,现在他的年纪也上去了,头发也有了几根白发,心灵却越发的沉稳起来,以往的浮躁渐渐淡去,他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Lester是Maurice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他相信如果Maurice还在世的话,也会和他一个做法,不顾一切的保护他,帮助他。
宫本吾介,他保证他活不了多久了……
秦夏伊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宫本吾介已经有动作了,你可以安排起来了!”
还没等秦夏伊说话,对方就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根本没有留一点她回答的时间。
秦夏伊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的作风还是那么的我行我素啊……
“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言竣径直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他将咖啡放在了桌上,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隐瞒,而是点了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我叫……”言竣见状,直接拿起了手机想要拨打一个电话,却被秦夏伊阻止了下来,见他惊讶的眼神,她解释道:“先别急着打电话,等那个人的消息吧。”
言竣这几次越来越对秦夏伊刮目相看了,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轻视和看不起,不出意料,他还是听从了秦夏伊的话,静候佳音。
果不其然,和秦夏伊猜测的一模一样,宫本吾介的确留了个心眼,他故意放出消息,实际上是等着秦夏伊上勾,但他想错了,对方毫无动静,甚至比他还冷静,害得他扑了个空,差不多一半他的人都因为这一次的外出执行把自己搭进了警局。
警局可不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特别是在秦夏伊花钱让他们故意关押他们的情况下,宫本吾介的手下几乎折了一大半,因此没有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出来的了。
宫本吾介对此很是气恼,当天回去后就大发雷霆,很快,在美国的吴锦传来消息,说自己追踪到了黎森的下落,果然是在那个监狱里。
宫本吾介不敢耽误,直接让他派人去将他想方设法的救出来,结果那个地方戒备森严,更像是故意设严了一样,他的人一到那里,即便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难逃四处都是的警戒线,瞬间一大部分人挂了彩,宫本吾介气的如鲠在喉,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按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宫本吾介已经不知不觉处在了劣势,他如果再想翻身就很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道回府,不再去招惹秦夏伊,因为再招惹秦夏伊,对他自己是万分不利的。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中途放弃,甘心情愿呢?这件事涉及到很多人,宫本吾介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和秦夏伊有关系,她开始复仇了,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他对秦夏伊就更加的厌恶和愤恨了起来,可如今,恰恰对她最没有任何办法的,就只有他了……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手中紧攥着玻璃杯,水雾弥漫,他倒吸一口气,像是在不停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吴锦重伤逃了回来,一听到这件事,宫本吾介连忙站了起来,亲自去门外迎接。
见到他浑身上下被纱布包扎着,很是难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吴锦额头上冒冷汗,显然是隐忍着巨大的疼痛:“父亲,是我办事不力!您罚我吧!”
说完他竟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容带有一丝懊悔。
“快起来,我现在身边能帮我的,只剩下你了!”宫本吾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一次就算了,你还受了伤,等伤恢复地差不多了,再去一次美国,别让我再失望了!”完全是一副慈悲却又严厉的样子。
吴锦受了伤,但是宫本吾介在口头上关心了一句,装装样子后,仍是换上了以往的严厉模样,好像不记得吴锦受伤一事,心里惦记的只有自己的仇了。
吴锦对于宫本吾介的冷血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失望和痛心,异常平静地点头:“好的,我一定不会让您对我失望了!”
宫本吾介的心这才稍微安分了下来,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夏伊坐在办公室内,盯着电脑屏幕,正在一闪一闪,像是在播放着什么新闻片段。
言竣推门而入,表情似笑非笑:“那人对自己下手可真狠,连自己都下的了手……”
“心如果不狠一些,那怎么会让宫本吾介彻底相信他呢?”秦夏伊幽幽地说道,合上了电脑,看向言竣。
“如果是你的话,也会这么做吧,为他?”
言竣神色一愣,冷哼一声,沉默代表了他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