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紫英和苏敏连夜便出了天象城,好在天象城城墙不甚太高,以二人的轻功借助绳索很轻易地便攀登了上去,守城的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呢,二人便已经跳到城外了。
二人展开步法一路疾奔,等到了第二天傍晚这才进了苏州地界,来到苏湖城,一路上于紫英也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想必肯定是孙童的人,而进了苏湖城这人便不再继续跟踪,估计是回去复命了。
二人住进一家客店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苏敏来给于紫英易容,问道:“你想扮成什么样子?”
于紫英一听便来了兴致,问道:“想要什么样你都能给我扮吗?”
苏敏摇了摇头,没好气道:“女的不行!”
于紫英哈哈一笑,说道:“那自然不行,我是想扮成钟天庆的样子,他现在可是孙童最信任的人,凤鸣珠的情报也是他给孙童提供的,想必现在也就只有他知道凤鸣珠到底在哪里。”
苏敏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仔细观察过的人不行,你还是别动这些歪脑筋了,我是问你大概想扮成什么样的人。”
于紫英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边想边说道:“自然是样貌越普通越好,二十岁左右,小扒手装扮便成,这是我老本行,哈哈。”
苏敏点了点头,当下便出去置办了一些易容所用的工具和一件布衣,回来花了小半个时辰便让于紫英换了一个人。
于紫英照了照镜子不由得大为称赞,这苏敏的易容术竟丝毫不比王仙妤的要逊色,且有些地方还要比她处理的更好,心中不禁想道:“这易容术本是江湖上极为罕见也极为高级的旁门左道之术,翻遍整个九州也找不出几个精通此术的人,但不想自己认识的人中便有两个个中高手。”
于紫英又套上了布衣,顿时便换上了一副混混小流氓的嘴脸,走一步三晃头,对苏敏说道:“怎么样?还能认出来我吗?”
苏敏不禁被于紫英的样子逗乐,捂嘴娇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易容后连气质都改变的人,不过,还是有个最大的破绽。”
于紫英一皱眉,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问道:“哪有破绽啊?”
苏敏指了指他的腰,说道:“是你那三把剑。”
于紫英这才恍然大悟,心说这的确是个难题,自己不可能戴着三把剑再去三不管地带,否则一进去便会让人看穿,但如果将它们藏在什么地方自己却也不放心。
苏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交给我吧,我替你保管,你只要带一把留着用便成了。”
于紫英无奈,却也只得交出了樱花、凤雷两把剑,然后又以长布把昌平剑包裹起来。
于紫英当日晚间便选择出发,买了一匹马替代双脚赶路,骑在马上却不由得想道:“唐镇中借我的马还在天象城呢,看来此次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带它回中都了。”
一路无话,到得第二日傍晚于紫英这才进了天象城,他先找了一家客店住下,等到了深夜这才前往红衣堂的据点。
刘伯凉果然在此,他见到于紫英后连忙大喜说道:“你这次假意离开,果然让孙童对你打消了顾虑,他一定不会想到你会去而复返。”
于紫英点了点头,笑道:“那现在只差一个完美的计划把凤鸣珠偷出来咱们便大功告成了,不知刘大哥可否知道珠子的确切下落?”
刘伯凉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几天每天都请钟天庆喝酒套他的话,可他却没透露出半句,感觉他似乎也不知道。”
于紫英挠了挠脸,分析道:“孙童最得意最信任的弟子便是那尚天池吧?不如在他身上做做文章?”
刘伯凉微微一笑,说道:“医王果然厉害,只跟他们接触过一次便就能知道孙童最信任的人,不错,孙童的确最喜欢尚天池。”
于紫英又道:“那咱们现在便假设尚天池知道凤鸣珠藏在何处,然后从他身上下手。”
“怎么个下手法?”
“他可有什么喜好吗?比如说是否喜欢喝酒,又或者城里养了哪个情人之类的。”
刘伯凉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倒不曾听说过这些,但据我观察,他似乎十分喜欢字画,对此也很有研究,曾从一副毛笔字里创出了一套剑法,连孙童都称赞他这剑法青出于蓝。”
于紫英听后开始思考对策,说道:“咱们送他几幅好点的字画?”
刘伯凉却说道:“那就难了,这三不管地带的名画名字可几乎全都在他那里,且一般的货色也入不了他的眼,一时间恐怕咱们也弄不来。”
于紫英挠了挠脸,说到名画他倒还真知道一幅,那便是贺金雄手里的忘情图,于是说道:“那咱们不如骗他说知道忘情图的下落,此画是九州七宝,他应该会感兴趣。”
“可关于九州七宝的消息极易分辨是真是假,他又不傻,恐怕没那好骗。”
于紫英哈哈一笑,说道:“这你放心,说到骗人,我不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前三是肯定能排的上的,且我还真知道一些关于忘情图的情报,真假参半,由不得他不信。”
刘伯凉不禁莞尔,说道:“就算你能骗过他,那咱们又怎么撬开他的嘴,让他告诉咱们凤鸣珠在哪里,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咱们该怎么办?机会只有一次,且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于紫英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用非得撬开他的嘴,我另有妙计。”说着便把自己初步的想法告诉了刘伯凉。
刘伯凉听后大喜,说道:“如此一来,咱们定可知道凤鸣珠藏在哪里,医王这计策果然是妙得跟。”
于紫英哈哈一笑,说道:“总之有刘大哥助我此计才行得通,事成之后功劳你占大半!”
当下二人便商定了行动的细节,直到天亮之前,于紫英这才回到客店,又一觉睡到了下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前去找尚天池。
尚天池的府邸不大,看门的守卫进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就有人把他领了进去,走进会客大厅果然见到墙上挂了不少字画,他虽然对这些丝毫不了解,但作为一个门外汉在看到这些字画时也不禁觉得是好东西。
等了没多大一会儿,只见那尚天池踏着四方步从内堂走出,于紫英此时更加能确定那晚在青楼之中要杀自己的人一定就是他,虽然心中问候了他的祖宗一遍,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地站起身来压着嗓子说道:“晚辈原慈云派弟子贺天雄,见过尚前辈。”尚天池虽然才三十多岁年纪,但毕竟江湖地位在那里摆着,于紫英此刻这个二十来岁的人叫他一声前辈也不为过。
尚天池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有天大的事情要找我相商,不知到底是什么啊?你若敢戏耍我,你应该也能猜得到后果。”声音不大语气平缓,但却充满了震慑人心的威胁意味。
于紫英又压着嗓子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耍您啊!”
尚天池示意他坐下,问道:“听你刚才所说,你是慈云派的人?为何是原弟子?”
于紫英叹了口气,颇为苦涩愤恨地说道:“一言难尽啊,还恕我慢慢向前辈道来。”
此时有下人送上香茶,尚天池端起茶碗揭开碗盖吹了吹然后说道:“说吧,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于紫英说声多谢便道:“我此次是由打新世界来的。”刚说一句便就看到尚天池抬起眼睛冷眼向他望来,于紫英假意被吓得一哆嗦然后说道:“但我绝对不是背叛了门派,又或者做了什么歹事才去的新世界,这一切都是拜我的那个师兄钟天庆所赐!”
“哦?”钟天庆原是慈云派的弟子,这倒是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尚天池也是从他的武功路数里看出来的,于是问道:“他怎么害你了?”
于紫英小心翼翼说道:“前辈可知道凤鸣珠的事情?”
尚天池听到此话后不禁一愣,这事他当然知道,作为力神孙童最信任的弟子,孙童自然不会隐瞒他,他也知道凤鸣珠的情报就是钟天庆提供的,要不然孙童也不会收他为徒,可于紫英是绝对的外人,他究竟是怎么得知此事的?当下竟起了几分杀心。
于紫英见他表情便就知道他一定知晓,于是继续说道:“是我和钟天庆从新世界八鬼那里得知到凤鸣珠在杜七三手里,本想着一起借此机会投身力神门下,哪知钟天庆这王八蛋想一个人独吞功劳竟来害我,我虽然大难不死,但伤好后他已经成了孙童的徒弟了。”顿了顿又道:“这才万不得已逃到了新世界,但钟天庆并不知道我没有死,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报仇!”
尚天池听后微微震惊,因为于紫英所说的话有理有据,有前因有后果,也有局外人绝不会知道的事情,更有连他自己都没听说过的,当下对于紫英竟没有丝毫的怀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