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与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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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色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连太阳都似乎懒洋洋的，大地一片荒芜，白茫茫的天际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鸟。

“师傅，快要到了吗？”清脆的声音在这样的情景里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还没有。”

“哦！”

大地上出现了一老一少的身影，少年不过十岁左右，老者。。。实在看不出年龄，但是他们的速度极快，让人惊讶的是少年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我教你的东西都记下了吗？”老者自始至终闭着的眼睛终于舍得睁开了一回，只不过虽然语气里带有一丝慈祥，但更多的还是严厉。

“都记住了师傅！”

少年的眼睛很明亮，他的模样并不算清秀，黄色的皮肤，但是五官很耐看。

“为师要你记住现在我给你说的，第一，从现在起，你叫楚天，第二，回去后一切听你父王的安排，第三，永远不要向除了你父母以外的人提起我！”

看着老者古板严厉的面庞，楚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跟在老者身边，从咿咿呀呀学说话，到认字，再到教他如何修炼，如今他十二岁了，老者说让他离开，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师傅说的，他就一定要做到，这是师傅的规矩！

楚天望着远方无穷无尽的山峦，又看了看旁边的师傅，有个问题在他的心里憋了很久，虽然师傅说过该说的他会说，不该说的问了也白问，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就是蚂蚁在挠一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老者停下后破天荒的摸了摸楚天的头，这是楚天记忆里的第一次，他突然很想哭，但是又想起师傅说过，男人是不可以哭的，尤其是在有人的时候，所以他只好抬起头将泪水送回了眼眶。

“是不是徒儿做错了什么让师傅生气了？”

“不是！”

“那师傅为什么不让徒儿继续跟着师傅？”

“因为我要让你回到你爹娘的身旁。”

“那师傅您叫什么，徒儿从来都不知道师傅叫什么。”

“这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再往后，别忘了修炼，如果实在不喜的话。。。那就做你喜欢的事！”

“好，徒儿记住了。”

老者看了看紧跟在自己旁边的少年，眼中似有无尽的沧桑，但是又有欣慰，混杂着心疼。。。

当年他接过楚天的时候手就不停的抖动着，他一生为了追求至高无上的武学，终生未娶，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将楚天当做自己的孩子培养。

还好，这个孩子在各方面都让他满意，他很明白，能在五岁沉沙的孩子已经算是天才了，而在九岁那年楚天就已经破沙真正踏入了修行的道路，更是在十一岁的时候涅槃凝丹，就在半个月前，这个孩子就已经凝结出了两颗金丹，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但是现在楚天的父王为他发送了灵魂通讯，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众所周知，少年涅槃凝丹越早越好，老者确信，楚天的天赋绝对不差。现在楚天凝结出了两颗金丹，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了修行路上的一员。

踩着师傅交给他的步法，楚天并不觉得有多累，只不过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打量着，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出来，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样。

太阳渐渐倾斜，晚霞布满了天空，楚天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们中午在太阳落尽之前看到了人烟，这个一个小镇，换做边界镇，很通俗。

楚天一直跟在师傅的身后，这里的一切他都有些陌生，但见师傅没有说话，他也只好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与师傅来到了一家环境还好的酒楼。

他们并没有点很多，荤素搭配，但是都很有营养。楚天的吃相很儒雅，慢慢品味着他从小没有吃过的美味。

“师傅，你在想什么？”

“想一些人和事！”

“师傅，是不是父王已经将我忘记了，其实这些年我很想他们。”看着吃完后离去的少年，老者没有回答他，这些事情他不能对一位才刚十二岁的少年讲。

一夜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两个人一夜未睡，楚天看了一夜的星星，师傅说过那上面是都有强者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可是他不想去那里他只想回到父母的身边，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很慈祥，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但是，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

依旧是枯燥的赶路，还好人烟渐渐多了起来，楚天感觉到这一切都很美好。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建筑越来越高，天空中飞行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却丝毫没有兴趣去看他们，现在他只想快点见到父母，回到他的那个家。

“好了，到了。”楚天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眼前这个巨大的宅子，整条街都被他围绕着，他很怀疑，想再次向他的师父确认一下，却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没人了。

“师父！”

街上来往的人不多，但是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小男孩：他是谁？为什么敢在楚王府的门前大呼小叫。但是他们可没有停下来观看的勇气，这里，是一处禁地，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很快，整个王府似乎地震了一般，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天儿！”

楚天回过头来，听到声音的时候他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夫人一路小跑过来将楚天紧紧的抱在怀中。

“母亲！”

楚天咬着牙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就是不想。

“快快快，跟娘进去，娘要好好看看你。”

夫人牵着楚天的手缓缓走进了王府，有些路人看到这一幕后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什么时候楚王有了他们的儿子了？而且已经这么大了？”所有的人眼里都有些惊讶，但是却没人敢发表一句看法。

楚天回过头，看了看刚才师父离去的方向，然后缓缓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