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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胸口踹了一脚的男人狼狈地躺在地上,抬起身子一脸凶相骂了声娘,恶狠狠地似要拼命,可刚一起身便将慕容冲眼泛水光紧咬薄唇的样子瞧了个满眼,便是不自觉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口水成了迷醉的急色之状。
对慕容冲拔刀相向的另一人瞧着这番旖旎美色,也是迷了心窍,恶向胆边生。色眯眯和另一男子对视了一眼,口中叫着美人儿笑着便要逼近了过去。慕容冲也不客气,照样对着那人的胸口就一脚,那持刀之人有了防备,倒是没有中招只能往后退了些。还欲欺身上前,慕容冲身形虽踉跄,可还是将那两个无耻混账打得东倒西歪,几招过来愣是让他们占不得什么便宜。
“慕容大人~何必如此不识相呢!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都快死到临头了,让我们兄弟陪陪你,下了黄泉也有个滋味回味回味,岂不是妙哉!”搓着手心,那两个男子都是知道慕容冲身上的药性远未过去,便毫不畏惧,身上挨了几掌只觉皮肉受苦却并无大恙就更加料定慕容冲其实是在强撑顽抗,那邪心起了还如何收回心思?美色当前定要在此处儿尝尝那销魂的味道!
“给我滚远些!不然老子我。。。。。。杀了你们!”慕容冲的眼神因为愤怒与体内混乱四起的因为药物而催生的情潮搞得迷离散乱,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着是站稳了身子可视野中的景致却在摇动着。连带着那两个想对他图谋不轨之人,都渐渐晃成了好几个,难辨虚像和真身!
迷情之药还能如此搅得人内力四散,这下药之人当真是狠毒,唯恐他慕容冲逃出生天!他慕容冲的确不是什么出水清莲,可若是得个不得善终被这两个下流胚子作践的下场,还不如。。。。。。
慕容冲独木难支,如若在这荒郊野林被这两人制服了那才是不得好死的下场。索性使了全力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管身后那两人紧追不舍,眼看着前面就是断崖,慕容冲苦笑。
还以为有了那人上苍终是开眼放过了他,可原来与心爱之人道声别离说声来世再会的心愿都无法实现。老天爷。。。。。。这是何仇何怨?!
“小宝贝儿,过来吧!”身后有一人猛地虎扑过来,慕容冲衣衫袖子在奔逃之中已经被撕下半截,玉质的手臂从后被拧住了掰向了一边。犹如流着哈喇子的恶狗扑倒,一阵恶寒传来,明明断崖就在眼前了,沉重的呼吸和令人作呕的男子的身躯都让他头皮发麻。
“滚开!!!!!!!!!!”慕容冲嘶吼着,奈何他越是挣扎,扑倒他的男子越是得了乐子。狠狠挨了一巴掌,他嘴角的血丝溢出更多,一心求死,可明明离那断崖之处不过咫尺,却仿佛是远在天边。。。。。。
慕容冲已经想到了自我了断,然而缚住他手脚的人突然闷闷哼了一声便仰面倒了。趴伏在他身上的另一人只是怔愣的工夫,便已经人头落地,大片的血刹那之间喷涌在慕容冲的脸上脖子之上,好像是来了一场洗礼!
看着骑马而来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的慕容柔,慕容冲不甘心地用手肘挡在了自己的脸孔之上。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冰凉。
雨水打在落魄的慕容冲的脸上发上,有透明的液体从被遮挡的慕容冲的脸上落下,在那猩红的粘稠液体上划出了一道道印子。
慕容柔原先还想调侃几句,可此刻,竟也是一句笑话都讲不出了。
“表兄,我们快些离开吧,要杀你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下马,慕容柔用自己的披风裹在了慕容冲的身上,扶着表兄上了马。一骑孤骑,绝尘而去。那被杀倒在地的两具尸骸,在这冰冷的夜晚,汩汩冒出的血液和着冰水流了一地,那两人解了一半的裤腰带上,赫然挂着禁军的腰牌,上面染着斑驳的血印子。
慕容冲服下了慕容柔给的解毒之药,泡在一处寒池之中散着周身乱走的真气。
慕容柔折着枯树枝,在旁边点了篝火取暖。山谷之中万籁俱寂,只有小溪淙淙流入寒潭之中。
“表兄,可好些了?”慕容柔问道。
慕容冲苍白着一张脸孔,紧紧闭着眼睛并未说话,发丝垂落到了腰间,有几缕青丝顺着水流如同浮藻。慕容柔往篝火了里扔了些枯叶子,便说道:“今日里我也算是对表兄将功折罪了。还是与我回龙城吧,天下之大,唯有大燕才是我慕容氏的立足之地。当初你不听我的,今日这般。。。。。。你可有后悔?”
慕容冲额头泌着汗珠,嘴唇干涸。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更重地锁在那里,一脸倔强的神色。
慕容柔看了看慕容冲,叹了口气。
“表兄,你这毒难解,我方才给你服用的丹药不过就是聚内力之效,你这样下去不行,我去镇子上带个小倌或是娼女回来吧。”
“给我回来!”慕容冲终于开口了,大喝一声,将那站起身子刚走了几步的慕容柔叫住了定在了原处。
慕容柔呵呵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慕容冲横眉怒目瞪着他,只能又回来了乖乖坐在了大石头上,含笑道:“表兄愿意和我说话了?”
。。。。。。慕容冲扫了眼那古灵精怪的小子,没个好气。他不说话并不是冲着对慕容柔有什么怨气,只是被人羞辱至此,他恨自己,手臂脚踝之上皆是方才的畜生抓出来的痕迹,在这寒冷的冰水里泡了许久,依旧脏得让他反胃作呕。
“我自己挨得过去,你别无事生非。什么小倌娼妇,你当我何人?”
瞪了那小子一眼,慕容冲挽了挽浸入水中的长发,用手掌捧起些水淋到了自己的后颈背脊之上。他在邺城皇宫中,敢明目张胆与北齐皇帝争风吃醋,便该要有些防人之心。可他却还是着了道了,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自不量力!他十三岁便是指挥大燕千万兵马的中山王了,这俗世之上,他何曾将谁放在眼里?恃才傲物,于是老天狠狠将他打落进了修罗地狱,可即使在那万劫不复的处境之中,他都未曾失了雄心。如今明明只是一介外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狂性与北齐一国之君挑衅。。。。。。
慕容冲想到这里,猛地一拳头砸在了水上,水花四溅,害得旁处的慕容柔都捂着脑袋避开了些。他知晓为了长恭该忍气吞声,可他做不到,且他慕容冲不甘心!!
他告诉自己,每一道伤疤,每一次耻辱,他都会一一讨了回去。天下人唾他,他定爬到那最高的地方,狠狠睥睨天下人!有人辱他,他会一刀一刀将这仇报了哪怕涂炭生灵。
慕容冲清楚知晓盘踞在他心头的那只名为复仇的猛兽,在暗无天日的少年时光便啃食着他的心。那种愤怒和暴虐的天性迟早会吞噬了他的良心,扭曲了他的心性。他恨苻坚,恨大战在即倒戈相向的燕国叛将,可又甫一细想,这天下何人不骂他笑他辱他,哪里能容得下他?索性,他慕容冲恨起了全天下!
于是那人,不期然出现。惊艳了岁月,温暖了他的心房。犹如一股清流毫无阻挡便流入了他的心中,也是一道刺眼的光,便也是能让他罢手的看清来时之路的回头的光。他第一次动了就这样伴着那人地老天荒的想法。。。。。。
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上抓痕道道,指甲也不知道何时折了半片,血流出的时候不觉得疼,此刻碰到了水,痛得钻心!
这上苍还是在狠狠地笑话他!
慕容冲竟也不顾自己的断甲,拼命用水洗着自己。然后用带着血痕的手挠着,似乎要把自己的皮囊都挠下来,冰天雪地的寒水之中,他恼得水花四溅,脸上胸膛上都是汗珠子,犹如发狂的野兽,在水中与自己较劲。
“表兄,你干什么呀!可不能这样!这皮破了可是不好!”慕容柔着急喝止,看慕容冲根本不搭理他还在使劲抓着自己的胳膊,欲要下水,却听后头有一声野草晃动的声响,警觉间回头,已经有一人立于那里。
那人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慕容柔自小便与那北齐第一美人慕容冲一块儿长大,看惯了何为绝色。纵然如此,却在此刻也被那绰约身姿惹得脑袋放空,都忘了防备。
那人越过慕容柔,往寒潭边跑去。
“凤凰,你没事吧?我找了一路了。。。。。。我真怕。。。。。。”子莫痴痴看着那潭水中的慕容冲,慕容冲一脸惊愕也是直直看着他。
水凉地刺骨,可子莫走近了却瞧到慕容冲身上的斑驳痕迹便顿时一阵锥心刺骨地疼痛。怔愣在那里,脸孔发白。
“别看!你别看了!”慕容冲猛地醒悟过来被瞧见了什么,便一下转过了身子,想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凤凰,你别走!你等等我!”似乎那不是寒潭,子莫便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下水朝着那人走去。
慕容冲听到身后的水花泼溅之声,避得更远,可他知晓长恭是不善水的,于是身后传来一阵呛水声后终于急急回头将脑袋没入水中的长恭拉了起来。
浑身都湿透了,长恭该是多冷啊。。。。。。
可那傻瓜却是笑着,摸着他的脸庞说道:“你躲我做什么?怪我了吗?”
慕容冲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可他知道流过自己脸庞的液体滚烫。俯身牢牢吻住了那人的唇,然后让彼此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呼吸相闻,唇舌纠缠。情之所至,却看得一旁的慕容柔脸都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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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子莫被这火辣辣的吻烧得脸孔发烫,以为是重逢的缱绻,又夹杂了些许凤凰的怒气,一开始便迎合在唇舌间回应想安慰他。
可渐渐地,当慕容冲的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身,然后手掌在轻一下重一下地四处撩拨,那鼻息间的灼热和眼神中的暗火便让子莫不禁颤了颤身子。
想在水中退后些将两人纠缠的身子分开,可慕容冲却手臂用力,将他圈得更加紧。
“去岸上吧,那里有个岩洞。”子莫惊诧地看着意乱情迷的慕容冲,也不等他回应,那人已经打横抱起了他。
“慕容柔,闭上你的眼睛!还有岩洞我占了,你在外面帮我们烤烤衣服吧!”
说话的是慕容冲,他只穿了条单薄的里裤便泡在水中,现在往岸边走来,浑身滴水,可额头脸孔却都是升腾着热气。
迫不及待抱着怀里的那个美人王爷便是目中无旁人,急不可耐间竟还不忘对这看白戏的慕容柔颐指气使起来!
“什么?!”
慕容柔气炸,又羞又恼,这不要脸的人把他当成什么?!天寒地冻,自个儿把这避寒的藏身之处给抢了不说,凭什么他还得干这种事儿?!
真是臊得日月无光,怪不得方才还有些月光现如今却是暗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了!
慕容冲这是存心在赶他走呢,过河拆桥,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救的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慕容柔气急了,又是头回见这种露骨风情的场面,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不经意看到那两人的难分难舍,慕容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是赶紧把眼睛给捂上了!
他真是造孽啊!为什么要让他来找这妖孽表兄回去呢?
千里奔波披星戴月,人家倒好,还嫌他碍眼变着法子要撵他走!
然而他是在父亲慕容垂的面前领了军令状的,定要带这慕容冲回去交差!
如此一想,慕容柔气鼓鼓地睁开了眼,跺跺脚还是咬牙忍住了!
看着满地的随意丢下的湿衣裳,翻了翻好看的眼睛还真的一件件捡起来找了树枝挂在了那火堆边上烤。这表亲做到如此份上,也算是感天动地,天下无双!
岩洞外,慕容柔哈着热气在火边烤着,不自觉想起此刻洞内的春光旖旎,扭捏直了直身子,又坐远了些。
“长恭。。。。。。”慕容冲的身体都是湿漉漉的,可是异常升起的温度却是处处烫人。这异样落在子莫眼中,他才明白过来慕容冲为何会如此反常。
“是哪个混账干的好事?。。。。。。九叔?!”下意识地说出口,却被身上那人直接用嘴堵得严实。
“唔!”子莫唇畔吃痛,睁开眼,慕容冲的发丝湿湿地贴在脸颊,凤眸微阖,唇齿间攻城略地霸道非常。
发现长恭在看他,慕容冲微微抬眼,长长的眼尾勾着风情万种的韵味,可下手更加狠了些,如是狂风骤雨扫掠而过。
“不许在我面前说那人!”慕容冲恨恨地,眼中烧着欲念和妒火,
“以后长恭不许再接近他,不许提起他,更不许。。。。。。”突然,埋首在那人颈窝里,用齿尖一口咬下,惹得子莫头皮发麻,身子都紧缩了起来,闷哼一声躬起了腰,却又被身上那人牢牢按住了双手,压在了身下。
慕容冲眼睛猩红,虽知晓是怪不得他此刻粗鲁,可是这往日里温言暖语的凤凰一反常态,让子莫心中开始打鼓。
“你。。。。。。你轻点!撕坏了衣裳我明日穿什么?!”子莫急了,只能讨饶。
凤凰被人裹挟出宫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心中难免怨怼,子莫虽对这般形式很是不适却又不能发作,便也只能任由慕容冲为所欲为。
“撕坏了便不穿,明日里也和我这样厮守在一起,我们哪儿都不去,便腻在一块儿!”慕容冲眼眸上蒙了层水雾,这便是脑子都快糊涂了,才会说这样的混话!
“我又不跑。。。。。。你抓住我的手做什么!”手腕吃痛,凤凰锁紧了他像是怕他逃跑。
凤凰并不回话,只是看着子莫徐徐一笑。
笑颜灼灼,明媚犹如春光。只一笑,便让人沉沦其间失了抵抗。
子莫一愣神,便在毫无预计间失了防,喉头闷哼了一声,头颈都不自觉往后仰去。
钝击感让人酥了身体,脑中也失了清明,断断续续的沉吟随着那一下下重重的律动按捺而出。
知晓有人在外面怕动静被人听到,于是索性用手背堵着覆在自己的嘴上。
慕容冲似乎是瞧见了,邪气一笑,竟如脱缰的野马加倍偿还。
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山谷,只有这岩洞里逆转了时节。
洞外,慕容柔只觉得全身都不暖而只有那脸孔是燥热的,似要烧了起来,唇舌发干。
那人便是兰陵王高长恭?!
在洛阳之时他只是远远看过,那时便久闻大名,知晓他是北齐青出于蓝的当世大将。
鬼面上阵,其实却美如娇娘。
如今细细瞧了真是名不虚传。。。。。。不,世上哪里有什么美娇娘能比得上那兰陵王!
想到此处,慕容柔脸孔更红。
手里的干馍馍都差点掉到了火堆上。这洞里的人应是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听得出是极其忍耐之状。可这岩洞灌风,便是再低的声响只要有风便如同回音般阵阵翻涌传出,小石子落地,都能听个分明。
捏着自个儿的鼻梁,慕容柔涨红着脸孔坐立难安,他这血气方刚的男儿郎为何要在这里受着如此煎熬!
他表兄慕容冲已经是绝世美人,竟还能寻到个天人般的高长恭来和他琴瑟和鸣!
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怪不得慕容冲连复国大业都不想了!
啊。。。。。。这兰陵王当真对表兄如此之好?!
慕容柔来不及多做感慨,便觉鼻子一热,有热乎乎的粘稠液体从鼻孔里流了下来。一滴滴,洒落在了火堆旁。
一夜无眠,快天亮了子莫都还觉得似是挣扎在惊涛骇浪之中。头疼欲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走出岩洞,外面是刺眼的太阳,竟然已经是日上中天。
“早啊。”子莫瞧到慕容柔在折着枯木引火,便友善地点头说道。
慕容柔身子一怔,然后讷讷回头。
貌美的少年郎鼻子下面有些红印子,似乎还用什么东西塞在鼻子里面。
“这是。。。。。。怎么了?”子莫问道,然后往那边挪了几步。
“呃!你,你你你站在那儿别动!”慕容柔手忙脚乱,指着子莫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又飞快用手捏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