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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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在那边吴氏哭道：“兄弟你怎么就死了呢？”

郭嘉上前问道：“你确定是刘二，没脑袋你也认识？”

吴氏道：“刘二的衣服都是我给做的，我能不认识吗？就算没有头，我十五岁嫁到刘家，他从小是我养大的呀。我不会认错的。”

旁边的老太太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往心里去，想开一点。”

郭嘉走到正屋门口一努嘴，衙役顿时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连忙搀着吴氏进屋，说道：“上屋歇会去吧。”

吴氏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被人搀着往前走，自己是已然不会走路了，嘴里还说道：“这是谁杀的你呀？你若是有灵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上了台阶郭嘉站在这堂屋的死尸边上等着呢，郭嘉拿手一指，这意思让她看这个，衙役们心领神会说道：“您节哀吧，这还有。”

吴氏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低头一看，咯喽一声，又昏死过去，吴氏往后一倒，四个人很自然的就接住了。捶打前胸，摩挲后背。半天的功夫，这口气才倒上来。定睛再瞧，就哭出来了。说道：“缺德的死鬼，怎么是你呀，你说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呀？自顾你自己走，你就撇下了我。我的天呀。”

郭嘉上前道：“节哀，这个是？”

吴氏道：“这是我们家刘大。”

郭嘉道：“怎么一看就知道是他呢？”

吴氏道：“你个缺德的死鬼，是不是你和老二打起来了，外面传闲话，你就往心里便去了。现如今咱们就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嘉绕过死尸进了卧房，又指了指里间，这意思这还有俩，一男一女两具无头死尸，也来看看吧。四个人又将吴氏搭起来，俩老太太之前官府没来的时候，都看好几遍了，也不害怕，专有一路老太太就喜欢看这个，这时又说道：“别难过了，这都不叫事，你往后再来吧。”

吴氏一边被人搀扶站起来，一边哭道：“活不了了，这屋出不去了，没想到屋里外边兄弟二人皆都殒命。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老太太道：“上屋里躺会吧！”四个人合力将吴氏就扶到了床沿，郭嘉就站在吴氏的对面。

吴氏哭着道：“往常咱们两口子在这睡觉，现如今你没有了，以后这床也没用了。”侧头一看，双眼一翻又昏死一回。

四个人又是一顿忙活，这一醒来之后，哭得已经声嘶力竭了，这后半辈没法过了，屋里院里墙上床上到处都是血，死尸遍地，因为之前还在这住过，这种死亡的阴影的逃不开的，好好一个家转瞬之间变了坟地了。郭嘉在边上看着，仔细观察着吴氏的一举一动。

郭嘉道：“扶她出去过过风吧，别在屋里呆着了。”

之前搀扶着还能跟着走，这回搀出去可就真是两腿没知觉了，在地上一路拖到门口，刚要下堂屋的台阶，有个早就安排好的衙役拎着腌菜坛子里的人头走上前来，拿给吴氏看，问道：“认识吗？”

吴氏被吓的三魂都出了窍了，再次昏死过去。人中都掐出血来了，等在醒过来，吴氏可就有了求死的心了说道：“谁带着刀了，也给我来两下子吧。这是我的家吗？什么跟什么呀！”搀扶到院外，还有好心的街坊拿过水和一碗面说道：“别太难过了，吃点喝点吧，要不然顶不住呀！”

吴氏道：“谁还吃喝的下去呀。”

郭嘉来到吴大柱身前问道：“这个里面有你妹夫，一个大活人说完就完了。”

吴大柱道：“可不是嘛，这事儿闹的。撇下我妹妹守寡，这个玩意。”

郭嘉道：“刘二你熟吗？”

吴大柱道：“熟，小伙子不赖，说话办事挺是那么回事的，比他哥哥强。”

郭嘉道：“你说他们哥俩会不会有什么矛盾？”

吴大柱道：“那谁知道去，我其实也不常来。”

郭嘉道：“那平常一定很忙吧！听说你是杀猪的？”

吴大柱道：“现在还好，快到年底的时候活多，有很多家会请我去杀年猪。”

郭嘉道：“以后你妹妹这个怎么办？”

吴大柱道：“那能怎么办，赶上了呗，我们还能说什么，妹妹以后我养着，衙门口各位多费心，早点把案子破了。”

郭嘉道：“行，那你回去吧，和你妈说一声，也别说的太邪乎，省得老太太害怕。”

吴大柱道：“我会说，没事不要紧。”

郭嘉道：“你妹妹我们得留下。”

吴大柱道：“人又不是我妹妹杀的，您留她做什么，我妹妹从小胆就小，也没去过衙门口。”

郭嘉道：“她是死者的亲属呀，我会让人照顾她的。”

郭嘉让人把吴大柱送回去，这边派人看守现场，将吴氏带上，众人回转府衙，将现场的记录交给戏志才，戏志才由于上次的案子被升迁为主簿，一些重要的案件公文主簿都要亲自看一遍。又让人去把荀彧请来，郭嘉也是心里没底，想要请荀彧来帮自己参谋参谋。不一会荀彧便来了，三个人坐在议事厅，戏志才坐在上面，下面是郭嘉和荀彧。荀彧说道：“我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呀，派人请我来，有什么急事吗？”

郭嘉道：“兄长呀！您是经天纬地之才，这小小一个州郡的钱粮弹指间就能弄好。您还是先救救我吧，出了大案子了，五个尸身，就一个脑袋，您帮我拿个主意吧。”说着便将刚才戏志才看完的卷宗递给荀彧看。荀彧看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说道：“人都问过了吗？有什么破绽吗？”

郭嘉道：“吴氏的哥哥我个人认为好像有所隐瞒，言语不尽不实。但是什么证据也没有，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我还派了人去盯着他，我只把吴氏带回来了。要不您在帮我问问。”

戏志才说道：“我看行，叫上来吧。”荀彧也是点点头，郭嘉让人将吴氏从监牢里提审出来。

荀彧见吴氏被带上来，亲自给吴氏倒了杯水问道：“家里经常抬杠拌嘴吗？”

吴氏道：“原来没有，这些年都挺好的，刘二是我和刘大从小养到大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也不知道谁在外面瞎传，愣说我和小叔子刘二关系暧昧。您说哪个老爷们听这个不别扭，但是我还别扭呢！这不把人往死里冤枉吗？但凡怎么着了，我就认投了。眼睁睁不是那么回事呀！”

荀彧又问道：“什么时候回的娘家呀？”

吴氏道：“吃饺子那天，应该是前天。就因为这事刘大气哼哼的走了，刘二回来后，见我在哭，就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事和他说了，刘二就给我出了个主意，叫了个驴车送我回娘家，他在家等刘大回来，说清楚这件事，让街坊四邻都来作证，事情解决之后兄弟二人分家过日子。我也就同意了，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我就回娘家了。”

荀彧道：“走了以后你还回来过吗？”

吴氏道：“没有呀！我就直到今天你们带我回来家里，见到了这一番热闹的景象。”

荀彧道：“你回娘家都和谁说这事了？”

吴氏道：“和我妈还有哥哥都说了。我凭白无故回娘家，我也要有个说词呀！”

荀彧道：“你说完之后？”

吴氏道：“我妈气坏了，我妈直骂街，您可不知道我妈有多厉害，我妈年轻那会儿打遍街骂遍巷，就是现在上岁数了，没辙了但是气坏了。”

荀彧道：“你哥呢？”

吴氏道：“我哥也气坏了，我哥杀猪的，他那个脾气，当时就急了，要找他们给我出气。”

荀彧眼睛一亮，说道：“去了吗？”

吴氏道：“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说上家找了，家里没人在，我想着刘二估计去哪玩了，我们家那个不知道去哪喝酒了。就没回来！”

荀彧说道：“好，你回监牢先歇着吧！”有衙役上来把吴氏带下去。

荀彧又道：“果然不出奉孝所料，这王大柱果然有所隐瞒。”

郭嘉道：“那咱把这货抓来问问吧。”戏志才和荀彧都是点头称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吴大柱就被抓来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进来了。就听吴大柱道：“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凭什么就把我弄来了？”

带进来就有衙役在后面提醒道：“跪跪跪，”

吴大柱跪下道：“大老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家出了事了，这事闹的可不小。”

戏志才说道：“吴大柱抬起头来，让老爷瞧瞧你的模样。”吴大柱依言将脑袋昂起，戏志才冷笑道：“吴！大！柱！”

吴大柱道：“大老爷您有话就问，您别吓唬人呀！我这心都是干干净净的，您问吧？”

傍边郭嘉一声断吓道：“吴大柱，人头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