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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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道：“安排几个人去看看吧！这边估计是全家都死了光了，娘家有人就请来一个问问吧。”

张头和李头应了差事就去了，二人来在城南龙贯。一打听就找到了吴氏的娘家，上前敲门，没过多久出来一女人，女人一见是衙门的人，说道：“几位官爷，有事吗？”

张头道：“我们是府衙的衙役，请问这家是乌衣巷刘大媳妇吴氏的娘家吗？”

女人道：“我就是吴氏，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张头和李头顿时愣了，上下瞧了一瞧，左右再看了一看，说道：“您听清了，我说的可是刘大的媳妇吴氏。”

吴氏道：“对呀，刘大就是我的丈夫。您二位进屋说吧！”

李头和张头互相看了看，一前一后跟随吴氏进了堂屋。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吴氏的老娘，另一个是吴氏的哥哥，叫吴大柱。吴大柱见是衙门口来人，急忙拿了几个蒲团道：“快坐，快坐。”

李头对吴氏道：“您一直在娘家住呀！”

吴氏道：“前两天刚回看看我娘。”

吴大柱又把水端过来李头道：“你是吴氏的哥哥吧，在哪发财呀？”

吴大柱道：“我是，谈不上发财，就是个杀猪的。”

李头点点头道：“真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想请吴氏回乌衣巷。家里出了点事！哥俩打起来了，您得回去看看。”

吴氏道：“那好吧，我哥哥能和我一起去吗？”

李头道：“可以，太可以了，咱们这就走吧，我们也是上命所差。那边还等着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吴大柱和吴氏只能一起跟随张头和李头回转乌衣巷刘家。路上无事，说话可就到了大门口了。门口郭嘉和衙役们正聊着案情，一看主家来人了，忙走了过来。吴氏见官差们的神情，就觉得大事不妙。

郭嘉问道：“你是哪位呀？”

傍边有人给介绍这是新上任的官老爷，吴氏施礼道：“郭大人好，我就是吴氏，刘大的发妻。”

郭嘉道：“可算把你盼来了！留神脚下，咱们一起里面看看吧！”

几人一同入内，有精明的衙役立刻跟在吴氏的身后，为什么呢，这就是经验了，无论是谁见到死人都会惊慌的，后面有个人就能控制得住。

郭嘉一指地上问道：“这个认识吗？”

吴氏一见，浑身一个激灵，发自肺腑的哭喊道：“老二，你怎么……”一翻白眼，就昏过去了。后面的衙役急忙就上前扶住了。郭嘉一见觉得两个大男子扶着也不像话，又让人到院子外面叫了两个老太太进来。一进来俩老太太很有经验，一看就是长干这事，一会就把吴氏唤醒过来。郭嘉点点头，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边吴大柱也是吓得一抖一抖的，衙门道：“你个大老爷们，看看这个还叫事吗？不是说你杀猪的吗？应该是经的多见的广才对。

吴大柱道：“官爷，咱别开玩笑，我杀的都是猪，哪见过人这个样的呀！”郭嘉暗中观察每个人的神情。

就听在那边吴氏哭道：“兄弟你怎么就死了呢？”

郭嘉上前问道：“你确定是刘二，没脑袋你也认识？”

吴氏道：“刘二的衣服都是我给做的，我能不认识吗？就算没有头，我十五岁嫁到刘家，他从小是我养大的呀。我不会认错的。”

旁边的老太太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往心里去，想开一点。”

郭嘉走到正屋门口一努嘴，衙役顿时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连忙搀着吴氏进屋，说道：“上屋歇会去吧。”

吴氏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被人搀着往前走，自己是已然不会走路了，嘴里还说道：“这是谁杀的你呀？你若是有灵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上了台阶郭嘉站在这堂屋的死尸边上等着呢，郭嘉拿手一指，这意思让她看这个，衙役们心领神会说道：“您节哀吧，这还有。”

吴氏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低头一看，咯喽一声，又昏死过去，吴氏往后一倒，四个人很自然的就接住了。捶打前胸，摩挲后背。半天的功夫，这口气才倒上来。定睛再瞧，就哭出来了。说道：“缺德的死鬼，怎么是你呀，你说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呀？自顾你自己走，你就撇下了我。我的天呀。”

郭嘉上前道：“节哀，这个是？”

吴氏道：“这是我们家刘大。”

郭嘉道：“怎么一看就知道是他呢？”

吴氏道：“你个缺德的死鬼，是不是你和老二打起来了，外面传闲话，你就往心里便去了。现如今咱们就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嘉绕过死尸进了卧房，又指了指里间，这意思这还有俩，一男一女两具无头死尸，也来看看吧。四个人又将吴氏搭起来，俩老太太之前官府没来的时候，都看好几遍了，也不害怕，专有一路老太太就喜欢看这个，这时又说道：“别难过了，这都不叫事，你往后再来吧。”

吴氏一边被人搀扶站起来，一边哭道：“活不了了，这屋出不去了，没想到屋里外边兄弟二人皆都殒命。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老太太道：“上屋里躺会吧！”四个人合力将吴氏就扶到了床沿，郭嘉就站在吴氏的对面。

吴氏哭着道：“往常咱们两口子在这睡觉，现如今你没有了，以后这床也没用了。”侧头一看，双眼一翻又昏死一回。

四个人又是一顿忙活，这一醒来之后，哭得已经声嘶力竭了，这后半辈没法过了，屋里院里墙上床上到处都是血，死尸遍地，因为之前还在这住过，这种死亡的阴影的逃不开的，好好一个家转瞬之间变了坟地了。郭嘉在边上看着，仔细观察着吴氏的一举一动。

郭嘉道：“扶她出去过过风吧，别在屋里呆着了。”

之前搀扶着还能跟着走，这回搀出去可就真是两腿没知觉了，在地上一路拖到门口，刚要下堂屋的台阶，有个早就安排好的衙役拎着腌菜坛子里的人头走上前来，拿给吴氏看，问道：“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