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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唐无心的东西吗!怎么在他手里,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说唐无心也有牵连?
白长生有点想不通了,可白衣人想得通。
把药草放在手里,拿到了小媳妇的鼻息前,塞了进去,小媳妇一闻。
咳嗽了几下,幽幽转醒了,这无心草的药效,白长生早都有知,可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看到小媳妇醒了,第一个慌张的,便是赵允。
白衣人看小媳妇醒了,低头道:
“你都干了些什么,他都干了些什么,说吧,全都在这了。”
这话一说出来,赵允面如死灰,小媳妇幽幽转醒之后,看面前所有人都聚齐了。
这就以为是东窗事发了,鼻子一发酸,这就哭了出来。
一五一十,小媳妇连哭带喊,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旁边的忻州知府大惊失色,想不到居然是这样,想不到赵允居然是始作俑者!
“赵允!此言当真?”
忻州知府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赵允一听,咬牙切齿道:
“栽赃嫁祸!血口喷人,我怎么会那么做!”
白衣人冷哼一声,又伸出来一只脚,轻轻拨动了一下地上那名祭女的伤处。
祭女好一阵惨叫,大声咆哮着:
“赵允,我做鬼也不会放归你的!”
她把一切的罪责都归结到了赵允身上,以为都是他从中作梗。
赵允一瞧眼下情景,怕是在劫难逃了。
左右一思量,周围的衙役也慢慢开始朝着自己靠拢过来,各个手中攥紧了铁链钢索。
尤其是忻州知府,眼神中的怀疑,逐渐被愤怒取代,看来是认准了此事与他有关联。
赵允一沉气,观察了一下周围,找准了一个方向,眼睛一瞪,拔腿就跑!
如奔走的鼠辈,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赵允这是想逃命!
可白衣人并不打算追,而是瞧向了野茶馆的方向!
他早都知道吴老三和白长生在这里!
赵允一跑这才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真是扮猪吃老虎,所有人都没想到。
忻州知府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道:
“给我把这个畜生拿下!”
哗啦啦所有人都追了上去,其实并不用这么费劲,因为吴老三已经站出来了!
早在赵允观察四周的时候,白长生已经敲出了端倪,知道他想逃命,拍了拍吴老三的肩膀,示意他出手。
此时赵允刚刚好跑到野茶馆附近,吴老三提气握刀,往前面一甩!
半把宝刀随手而出!
贪刀一出,势如破竹,哪里是这小班头能抵挡的,只见一道白光射出,直接来到了赵允面前。
“喀嚓!”
宝刀砍在了赵允的双膝之上,直接来了个骨断筋折,赵允嗷唠一声惨叫,跪倒在了地上。
哀嚎痛哭,这膝盖软肋被齐齐砍断的痛楚,哪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啊!!!”
翻滚在地上,赵允眼珠子都红了,牙都碎了。
吴老三对这类人出手,从不讲清,一刀出来就本着要害来的,看赵允倒地大喊,俩人这也就从茶馆出来了。
忻州知府目瞪口呆,想不到今晚上居然是风云际会,全都来了。
只有白衣人,他死死盯着那半口宝刀,沉思不语。
看吴老三和白长生已经现身,白衣人不打算多做逗留,好像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是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祭女道:
“交给你们了!”
说完,飞身向上,趁着皎洁的白月,白衣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白昼未明的夜色之下。
吴老三追都没打算追,这孙子跑的速度忒快,何况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过后再料理他。
白长生走到赵允面前,看赵允连连哭喊不休,口鼻处被自己折腾的满是鲜血。
那半把宝刀好像是猛虎扑食,死死钳在他的双膝之上,让他痛苦不堪。
弯下腰,白长生拍了拍赵允的脸颊,嘘声道:
“早都跟你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允正是万分痛苦至极,耳听得面前的白长生如此告诫自己,这才会想起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赵允不甘的眸子里写满了追悔莫及,写满了愤怒与懊悔。
此时忻州知府也到了近前,看到白长生,很震惊:
“小老爷,你一直都知道?”
白长生站起来,看着忻州知府,有气,也有不忍:
“你身为父母之管,却放任此等歹人行凶作恶,现在尝到恶果了吗?”
这一句话,把忻州知府给问死了。
是啊,要不是他一直保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哪里会有班头赵允害人性命的事情发生?
要没有自己得过且过的心态,这忻州的事端,至于如此沸沸扬扬吗?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这句话早在他考学之时便常念心中,但是随着岁月沉浮,宦海深沉,早都变味了。
无过便为有功,这想法早都成了他们这类官员的心理写照,现如今夫人惨死,也算是偿还了罪孽。
白长生看忻州知府脸上一阵清白,也是唏嘘不已,不过也还好,一切终于沉冤得雪了。
“不仅是这样,想当初那刘思才的文字案,可也是这人从中犯下的恶果,你可知道?”
白长生摇头叹息,忻州知府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居然赵允真的和那案子也有关联。
“这···”
想当初刘思才的文字案,早都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主犯左不虞被押入了死囚牢。
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居然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杀了一整间囚牢的犯人。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这群人本就是穷凶极恶,所以这个案子对外并没有透露出来。
事关朝廷脸面,这类案子只在暗中追查,可过去了很多年,左不虞都没有现身,也没人见过,自然也就慢慢沉入海底了。
今天再次翻出来,更是不能沉冤得雪,因为这里面牵扯了满门命案,还错冤了好人的一世清名。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左不虞杀了人,而且不是一个。
白长生知道这案子的难处,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来到了赵允的面前,白长生反而没有那么多的厌恶感,这人已经落案了,而且迟早要扔在菜市口刮决。
“赵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赵允哀嚎痛哭,他是想不到,更有畏惧的感觉,他见识过处决案犯时的惨烈,他可不想承受。
“求求小老爷,饶了我吧。”
赵允用尽最后的气力,在求饶。
“说吧,你和九子一脉的瓜葛,还有当初你犯下的罪责,要是坦白,兴许能有出路。”
这是话术,在绝望中给濒死之人点亮烛光,这话一说出来,赵允自然抱有幻想。
也只能是幻想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赵允哭天喊地,身后的祭女一听他要招供,更是气得牙痒,破口大骂道:
“你个畜生!胆敢泄漏教派机密,就不怕被教主火祭吗!”
这话说出来,虽然是说火祭,却让赵允有些胆寒了,吴老三瞧出来了,走过去冲着祭女道:
“都这时候了,还挣扎不休?哪来的教派,都已经被一窝端了。”
吴老三说的是实话,现如今的九子一脉,早都人丁稀落了,除了没被铲除的一些杂鱼,也就剩下她们这些充数的祭女了。
这群人长期被蛊惑心智,早都丧失了自我,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天晓得替教主犯下了多少滔天罪孽。
耳听吴老三如此蔑视,祭女心中有恨,再看赵允鼠辈的模样,真是生无可恋。
眼睛一瞪,下巴颏咬紧了,紧跟着肩膀抖动了几下,这祭女看来是服毒自尽了。
拦都拦不下来,这群人的心性早都完全被蛊惑了,就算是留下来押入囚牢,怕也是要碰壁自尽。
“还不说啊?等着带棺材里去?”
白长生摇摇头,没再管那祭女,此时赵允眼瞅着一个接一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真是肝胆欲裂。
小媳妇一直在旁边,看赵云这德行,自己毕竟也不守妇道,落狱遭灾也是迟早的事。
她也猜到了自己被掳走,是赵允安排的,这里除了哭泣,还剩下悔恨。
谁都不说话,除了小媳妇的啜泣声,空气中赵允闻到了绝望的味道。
“我说,我知道他们在哪,我知道啊!”
赵允哀嚎倒地,磕头求饶。
“在哪?”
“忻州城内,铜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