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生事了?为何你们如此狼狈?”
宋陵看着那几个陪同苏心凝出海的士兵,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的样子,暗道不好。
王妃娘娘难道出事了?
“回将军,”其中一名士兵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水匪了。船板被他们凿穿了,整个船都沉了。我们都是游回来的……”
“娘娘呢?”
“娘娘……娘娘她掉海里了,一开始我见她有抓住块木板的,但我们打完水匪后,就没有找着她了。属下等人失职,请将军恕罪。”
“什么?”宋陵闻言,脸色大变。“难道你是说娘娘她……”他闭起了眼睛,不敢去想象。
“将军,”另一个士兵,“娘娘兴许被人救了。我记得当时有艘船就在附近,后来开走了。可能他们救了娘娘……”
“你确定娘娘是被救走了?”
“回将军,娘娘有抓住木板的话,她不会沉下去,我们也不可能找不到她的。所以属下觉得,娘娘可能是被救走了。”
宋陵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可是……“你们可知那艘经过的船是哪里来的么?”
“回将军,从他们来的方向,应该是北海国的船只。”那士兵想了想道,“因为船沉了,属下追不上那艘船……”
“北海国?”宋陵蹙眉沉吟着,“北海国与我们苍云国素无往来,若是王妃被他们救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怕北海国已经臣服了雪狼国。而且,他们为何不将人送回来?”
“这一点……属下也不清楚。要不,我们去北海国去把娘娘接回来?”
“也不知道那船主是北海国什么人?如果他们是向着雪狼国那边的,我们贸然去接娘娘,恐怕反而伤害到娘娘。”
“那将军以为?”
宋陵看了看天色,“现在天色已晚,今夜东风起,海浪大,想要过去也不容易。不管如何,娘娘是在我们手中丢失的,我们难辞其咎。我会照实跟皇上说明的……”
“将军!”那几名士兵齐喊,“是属下失职,岂能连累将军?何况娘娘并未有危险啊!”
“你如何知道娘娘没有危险?风将军已经去了,我们却连他的妻子都保不住!还有那些水匪,为何仍在海上兴风作浪?”宋陵喝道,“传令下去,从明日起,将属苍云国的北海海域上的水匪全面清除!你们几个,我暂且饶过你们,希望你们能将功折过!”
“多谢将军!”几名士兵便出了帐。
宋陵重重地舒了口气。他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水匪,这两年来他们有些松懈了,竟然忘了这些海上的强盗。但愿娘娘真的没事吧。
只是那个北海国,自己也不了解。那是个有些神秘的海岛国家。雪狼国这些年不断地向外扩张,也不知道是否将北海国是给降服了。
希望娘娘能没事吧!
“风烨,你一定要保佑娘娘平安啊……”宋陵睁开眼,喃喃道。
……
“殿下,我们真的不把人送回去么?”一士兵问。
裘鹰摇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掉头了。她现在情况紧急,必须先救治。送回去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
“对了,那沉船上的其他人呢?”
“他们好像都脱险,游回去了。”
裘鹰点点头:“好,麻烦你们了。眼下还是今夜的计划要紧,绝不能有失!”
“是。”
裘鹰打发了士兵,走进舱内。
此船用来指挥作战,船上有大夫,并没有侍女。落水女子此时正躺在地上,大夫正给她救治。
裘鹰问:“她怎么样了?”
大夫道:“殿下,她显然不识水性,吞了下海水,不过已经吐出来了。但她在海水里泡了一阵,现在正昏迷着。船上只有一些外伤药,一时间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怎么办?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好说。海水比较凉,她现在浑身湿透,身体已经发热了。”大夫一副为难的样子,船上没有女眷,无法帮她换衣服。而且此时又不能点火,只能小心地将她的衣服的水拧干,又用干的布条帮她擦掉脸上的水汽。
“发热?”裘鹰想了想,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落水女子的身上。
“殿下——”大夫有些惊讶,“您这——”
裘鹰道:“我没事。救人要紧,现在只能尽量让她撑多一会。今晚将国王的海军给清了,我们再回去救她。”
“是。”
裘鹰静静地望着地上的女子。只见女子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双唇也失去了血色。
裘鹰是北海国的一名王子,当今国王是他的亲叔叔,昏庸无能,使得北海百姓民不聊生。他也无可奈何之下才举兵造反的。
今夜,按照计划,他们先用火攻冲破国王的海军防线。由于北海国四面环海,主要兵种为海军。一旦海军防线被攻破,那战争的主动权就会到自己手上。
没想到,进攻还未开始,却意外地救了这么一个落水的女子。
女子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却遮挡不住她的相貌。
裘鹰活了三十年,见过数不尽的美丽女子,可是都没有眼前的女子这般的清丽脱俗。她谈不上很美,但就是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她的气质。
这或许就是中原女主的魅力所在吧。
“她是苍云国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海上?”裘鹰喃喃道。
他记得苍云国靠海的地方驻扎了一支军队,这女子显然不是军队的士兵。
难道是附近的村民?可看她衣着,并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而且她也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这女子出身应该不普通,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出海。
裘鹰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子不会是坏人。自己必须想尽办法保住她的性命。
她是自己在北海救上来的第二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她会不会像风烨那样,失去记忆?
不知何故,裘鹰忽然希望她也失去记忆,忘记从前的一切,这样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就心动?好像这么多年来,自己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看来自己活了三十年,身边确实少了个女人。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地走出船舱,只留下一句话:“好好看着她,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