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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早朝,太子、三殿下与一些内臣跟随皇上在内殿商议南方水灾之事。说到任命谁去督促南方河岸堤坝的修筑工程时,太子和三殿下都推荐了自己的人,因此争论不休。这可是份有油水的好差事,同时要承担的责任少,又能拉拢与南部贵族的关系,因此谁都不愿放弃争夺。
僵持不下时,陈康想到朱敬之的话,便话锋一转,向皇上提议,“父皇,儿臣与大哥在这儿争论不下,而您也没有明确的任命谁为此职,一定是觉得我们推荐的人都无法胜任此岗位。因此儿臣认为如此重大之事,您一定也不放心让其他人去,要不父皇从我们这几个兄弟中选择合适的人任此责?”
太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这几个兄弟中选,明白是把自己排除在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去南方任次职务。
皇上倒是突然想到,“老六呢?许久不见他上朝,伤还没有好?”
太子得意地笑,“老六年轻气盛,正沉迷于曲乐,毕竟在北疆待了太久,是要好好释放释放。”
皇上皱起眉头,本想要他来接替这个任务,“太不像话的,以为自己打了一场胜仗就忘乎所以了?”本想再骂骂几句,又摇摇头,“算了算了,本就没指望上他,就让他玩去。”又对王太监说,“老宇啊,昨日让你赏赐的东西还没送去吧?”
王宇说:“回陛下,还没有送去,但已经备好了。”
“把给老六的那份卸下,其他赏赐给副将的照给,让老六长长记性。”
一旁的太子嘴角上扬,老六啊老六,要与本宫争斗还是太嫩了些。
陈康只能恨老六不争气,这么好的机会给飞了。
“老宇,那日与老六一同断案的那个少年叫什么?”皇上觉得派哪个皇子去都不太合适,突然想到那日朝堂上的那个小子,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皇上,您说的是顾国公家的二公子顾诺吧。”王宇自幼跟随皇上,如今已经相伴三十余年,最了解皇上的心思。
“对对对,就是顾国公家的,朕看那小子蛮不错,这任务就交给他去办好了。”
“父皇,顾诺还太年轻,如此重任交付与他,实在...”
太子还没说完,皇上就阻止他往下说:“都说英雄出少年,朕到要看看顾家的这个小子是不是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才能出众之人。就定他了!”
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其他大臣也纷纷赞CD说顾诺年轻有才定能胜任。而一旁的顾国公没有像上次一样婉拒也没有胜喜,只是代儿子上前谢恩。
太子和三殿下的如意算盘落空,太子用怨气的眼神瞥了一眼三殿下。三殿下也只好讪讪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这个差事实在太好,否则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太子唱反调,他心里又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太子对自己放松警惕。
顾国公将顾诺被任命为工部侍郎,督查南方堤坝的修建工程的事告诉家里,顾诺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喜悦之感,终于有机会一展才干,而不是终于躲在自己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大名之下。但顾夫人却露出愁色,看了顾国公几眼,两人依依不舍地送小儿子出行。
顾诺走时没与朝歌告别,但吴过却来平王府将此事告知朝歌,希望朝歌能相送他离开。她苦笑,如今入住平王府,他们一定以为自己飞上高枝,要解释吗?要告别吗?或者什么都不说更好,不给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她愿他安好,在自己的人生旅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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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东宫终于结束喧闹开始安静的沉睡。今夜太子按照惯例入睡太子妃寝殿,零儿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但是一个黑影从窗外晃过,树枝摇动,她停了一下动作,知道他来了。
一转眼,白已经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她坐在梳妆台上摆弄,开口说:“好久不见。”
零儿没理会,当他视为空气,继续将头饰取下。
“这一次,你又有什么任务?”白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零儿没有理会也没有转头看他,站起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白不屈不挠,冲到她跟前,注视着她的双眼,笑着说:“几年不见,你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般咄咄逼人。”
零儿瞪了他一眼,他还是一样没个正形,依旧没好气地说:“白大侠倒是越长越挫,满脸胡子。”
白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苦笑这些胡子是为了混入西域戏班才特意留的,“原来你不喜欢,待会我就剃了。”
“与我何干,望白大侠出门右拐回你的戏班去,好好变你的戏法。”零儿上床,将被子扯下来盖好。
“这怎么可以。”白走到床边蹲下来,凑近地看她,烛光将她的脸照耀的越发红润,他看得晃了神,零儿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白继续说:“这次我不再闹你,我说真的,我保证,这次你要杀谁,我就替你杀,绝不闹你。”
他的话让零儿想起那死去家仆的头颅悬挂在城门的场景,捏紧被子,没有回答他。
“是太子对吧,我这就去拿他命来!”白一脸凛然正气,拿着剑就准备出门。
“住手,谁要你杀他?”零儿气的发话。
“难道不是他?那你在东宫做些什么?”
“是他又罢,不是他又罢,与你何干?要杀要剐也是我的事,不需要劳烦白大侠插手与戏弄,你就回到你的江湖中去,做你的逍遥大侠!”
“我从没有想过要戏弄你啊。”白激动地辩解,“上次那件事的确是我大意,让你深陷困境。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零儿冷笑几声,“零儿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白大侠真的想要弥补些什么,就请消失在我眼前,越远越好。”
自打认识零儿,白就一直在她的冷言冷语中活着,而且活的很好,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可以很自然的过滤掉这些狠话,他想今天还是避避风头,于是乐呵呵地说:“不打扰你休息了,过段时间再来见你。”
零儿气的咬牙切齿,和他说话就是对牛弹琴,但又觉得温暖,仿佛回到那些日子。只是已经回不去了,陷入这个深渊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脱身,所以她不想他也深陷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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