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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听客纷纷闭上嘴,展悦的性子他们那些常客还是有所了解。
“这位姑娘又是谁?”金允在问。
林海回答,“乐坊的管事展姑娘。”
金允在点头,轻佻地说:“没想到乐坊中的姑娘各个美如天仙,这位展姑娘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难怪吸引来这么多客人。”
展悦依旧含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凑到他跟前,收起笑意,冷冷地声音道:“金公子初来乍到,怕是许多地方没去过,若公子是要欣赏美人,请移步凤玉坊,我们乐坊自然满足不了公子的品味。”
凤玉坊,金陵有名的烟花之地,亦是许多纨绔子弟流连忘返之处,金允在自然已经去过几次。
“你怎么对金公子说话的?”林海不满地说。
金允在却制止他,“那儿的姑娘不如你这儿的娇美。”他伸手想要触上她的下巴。
展悦听闻过此人行为放荡不羁,却没想到如此轻浮,退了一步,瞪着他,加重语气,“看来今日金公子不是来听曲,而是专门找茬来的,既然如此我们乐坊也不在怕的。”
她又转身对其他听客说:“各位听客,想必大家也没了听曲的雅兴,要不今日先回,明日乐坊免费为大伙儿演奏表达歉意,小吕,招呼一下送送各位。”
小吕和小玉都下台招呼。
那些人看此局面有些僵持,又听闻此公子是金太公的孙子,而展姑娘的脾气也不太好,得了机会自然是要先行离开。
“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众人离开之后,金允在依旧悠然自得地坐着,“原来展姑娘是想要独自留我谈心,林海,你也回去吧。”
“可是公子...”林海哪敢走,若金公子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倒霉。
“别废话。”金允在的脸色放了下来,林海只好点头,“金公子,那我在门口等候,您有事叫我。”
“滚。”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笑着眼看着展悦。
“是是是。”林海狼狈地离开。
“展姑娘这乐坊现在只剩咱们俩人,咱们应该从何说起?”他站起,向展悦走进。
“哼。”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那得看金公子,你想动口还是直接动手?”
“如何动口,又如何动手?”他一步一步靠近她。
展悦勾起嘴角,“那就直接动手吧,简单一点。”说罢,手上的扇子成为她的武器朝金允在的脸而去。
“有意思。”金允在灵敏地躲开。
展悦与他过了几招,他只是躲避没有反抗,遂被逼到墙角。
展悦用扇子驾在他的脖子上,脸上还是温柔地笑,但眼中满是怒气,言语中带着杀气对他说:“金公子身子金贵,我们这小小乐坊怕是招待不起您,您还是识相一点,快点离开,再也不要踏进一步。若有下次,我绝不会这么客气。”她放下扇子,替他整了整衣服,还拍拍上头的灰尘。
金允在却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放手!”展悦挣扎几番却没挣脱出来,他的手劲倒是很大。
“展姑娘功夫不错嘛,我是不懂你们金陵的规矩,但本公子想要怎样,还没谁能够拦得住我。”
“松手!”她越挣脱,他越用力。
“别急,我还没说完。你们乐坊的姑娘是不错,但不如凤玉坊的姑娘温柔可爱听话。我本不愿再来,但展姑娘,你的脾气倒是激起我的兴趣,看来这乐坊我得常常来了。”
“你...”展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展姑娘总不能放着我这个大好的生意不做吧。”他拿出几锭金子放在桌上。
展悦却十分不屑,“哼”了一声。
“没事,你不情愿我也要来,即使是你家坊主平王妃也不能拦得住我!”他笑着威胁,十分有把握。
“狗仗人势!”
金允在听到此话并不生气,更凑近她,展悦赶忙撇开脸。“不好意思,我金家就是狗仗人势。”说完他才松手。
展悦揉了揉手腕,看着他,思索一番,展家的案子虽然已经审判完,但其中一定与金家脱不了干系。遂转变态度,冷静地说:“金公子随意,您家大业大我们这个小小乐坊自然不能阻拦您做什么,再说有您这位财神爷驾到,我们怎会拒绝于门外。”她收起桌上的金子。
“呵!”金允在没想到这小妮子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觉得其中有诈,她这小脑袋一定在捣鼓什么,正好,为无聊的日子增添点乐趣,“展姑娘果然是识时务之人,本公子喜欢。”
展悦心里觉得恶心,骂了一句,要你喜欢个鬼!
“那展悦就在这里恭候金公子再次光临。”她行了一个礼。
“嗯,我们很快就会见面。”金允在露出痞笑,离开。
~
朝歌与小昭各自作别师父,启程回金陵,行了多日,终于到了平王府。
朝歌翻下马背,将沙音交给门口的侍卫,“带到马厩去,喂些草料和水。”
“是,平王妃。”侍卫接过沙音的马缰,带着沙音和小昭的马往里头走。
沙音却发出一阵嘶叫,不愿离开朝歌,也对,突然来到陌生之处是有点脾气。。
“这个丫头,脾气真大。”朝歌念了一句,上前抚摸它的脸,对它说:“沙音乖,今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好好待着,去吃点草料,待会再来看你。”
它向来吃软不吃硬,和它主人一个脾气,听到这话才不折腾,乖乖地跟侍卫走。
阿力正好见到朝歌,兴奋地上前,“王妃,你们回来了?”
“阿力,见到王妃怎么这么高兴?”小昭故意笑话他。
“还不是你们不在,府上冷冰冰地,殿下也总爱在书房,还有紫云苑的那位天天闹脾气,我可受不了。”他用手掩在嘴边,委屈地说。
朝歌对小昭挑眉,“小昭看样子,咱们在平王府还是挺重要的。你先把行囊拿回院子和阿姑说一声,咱们回来了,免的她整日担忧。”
“是,娘娘。”小昭正准备接过行囊,却被阿力抢过来,“我来拿,小昭姑娘一定也事累坏了。”
“这...”小昭看了朝歌一眼。
“就让他拿,咱们不能放着苦力不用,你家主子在哪?我去打声招呼。”
“应该在书房。王妃,额,我刚刚瞧见您的那匹马甚是健壮,可以与风声媲美,我待会能否前去看看?”阿力一脸讨好。
“我就想你怎么突然如此热心肠,原来是打沙音的主意。你要见见自然可以,不过你得小心点,它很爱踢人,力气也不小,小心被他踢一脚。”
“谢王妃成全,小昭,我们快先回院子。”阿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那匹马。
小昭行礼,“王妃,那我们先行一步。”
朝歌点头,看到阿力猴急的模样倒是想到了苏扬,不知他从终南山回来了没。苏扬对沙音向来是又爱又恨,常常被沙音欺负,却又乐此不疲地想要征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