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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说:“金...金允在为人豪爽,以后就叫你允在兄了。”这话说得有些别扭。
“在下刚来金陵不久,对金陵还不大熟悉,如今能结交各位真是我荣幸。”
顾言试探地问:“不知此次允在兄准备在金陵待上多久?”
“这哪是我这个小辈能决定的,我祖父如今被陛下任命为太师,父亲在金陵也还有些要处置的事,我得看他们何时走,才能做决定。不过趁这个机会,我也算是自由,定要在金陵好好玩耍一番,否则回了辽东又得被父亲逼着去念书。”
顾言与陈奕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眼神。
“允在兄与我一样,都不喜欢读书。”吴过像是找到志同道合之人。“最讨厌那些满文的之乎者也,你说说是人看的吗?”
“对,吴过兄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也是见那些书就头疼,真不明白为何要读那些生**章。我祖父和父亲更过分,竟然要我一字不差的背下一整本。那些大道理,不能简单点说说就行,还要如此麻烦。”
吴过惊讶,“背书?还是你祖父和父亲比较狠。”想想自己的父亲虽然从小因为读书的事对他拳打脚踢,但也拿他没办法,这样一想,他顿时觉得父亲与金允在的父亲相比还是温柔慈祥。
朝歌听他们这话撇撇嘴,小声嘀咕,“不读书还有理了。”
陈奕问:“本王倒是好奇允在兄都被要求看哪些书籍,金太师推荐的书一定不差,本王想要好好拜读。”
金允在看出他的目的,遂随口一说,“不就是那些儒家经典,道家著作,都是常见的书籍,没什么特别。”
顾言说:“看来金太师是希望允在兄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为国事分忧。”
“别,我这人最怕麻烦,也受不了约束,更动不了脑子,朝廷之事太过复杂,我可不愿多想。而且我早已禀告了祖父与家父让他们死了这条心,我还是比较适合游手好闲,游山玩水的生活。”
吴过兴奋地说:“允在兄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朝廷的那些烦心事就由那些乐意操劳之人操劳,咱们呢,就应该随着本性过想要的生活,也可谓物尽其用,各有所长。”
朝歌又小声嘟囔一句,“切。”
陈奕为她夹了新上的菜,堵住她的嘴,又笑着说:“允在兄这是要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只怕金家不会同意吧。”
“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他们谁爱干谁干去。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啊。”金允在也开始吃起菜。
陈奕用余光与顾言交流。顾言也看着金允在,想要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破绽。
“允在兄,金陵还有几处好玩之地,改日我带你去。”吴过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真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将金陵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都翻了一遍,还有其他去处?
“我为何要骗你。”吴过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金允在一听,立马说:“好好,你去时可一定要叫上我。”
“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顾诺有些不满,他们这么如此轻易就变的亲热、熟络。
朝歌放下筷子,嘟囔着嘴,“一定不是好地方,你可不准去,对吧顾言。”
吴过抬着下巴,对顾诺说:“听见没,朝歌说了不是好地方,你这个乖宝宝不能去。”
“你...什么乖宝宝,我不管我也要去。”
“不带你去。”吴过似乎和他杠上了。
“不行,我就要去。”
“就不带你去,允在兄,等我去时一定派人叫你。”吴过还故意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金允在。
顾诺更是气愤,涨红脸,却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几个看客看的一愣一愣,都不明白到底何事,两人又吵了起来。
顾言举杯,“殿下,朝歌,允在兄咱们喝酒。”
众人遂拿起酒杯相饮而下,只是金允在觉得无辜,夹在他们俩中间,不太好受。
夜深,众人相散离去,顾言带着醉醺醺的顾诺先行离开,金府和吴府的马车也已经停在酒楼门口。
“今日感谢平王妃相邀,让我结识各位好友,下次换我做东,邀请各位。”果然如金允在自己所言,酒量真的一般,已经有些站不住脚。金府的下人忙扶着他,担心他倒下。
“好,允在兄先上马车吧,下次再见。”陈奕说,向那下人示意,下人遂点头将金公子送上马车。
吴过酒量从小培养到大,已经算是海量,因此虽然喝了许多,还是很清醒。
“吴过,谢谢你。”朝歌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吴过拍拍头,难道自己听错了?
“我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故意与顾诺吵架,让他来乐坊还带他来醉欲仙,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放下芥蒂,让我们这几个人的关系还能像之前一般,我说的对吗?”
吴过愣了一下,笑着装傻,“朝歌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朝歌抿了一下嘴,“算了。”又上前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吴过,有时候像你一样,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会不会更好一点?”
吴过嘴角微勾,随即又消失在黑夜之中,“这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学会,我只是不希望看到顾诺难受。”他望着远处的陈奕,“去吧,你再抱着我,我看殿下的脸色就要变了。”
朝歌遂放手:“那下次再见了。”
“嗯。”
吴过也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说这么久?”陈奕装作不经意地问。
朝歌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一样,即使深夜也掩盖不了它的光芒,“我问他生气的原因啊?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因爱生恨。”朝歌自己“咯咯”地笑起来,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打她。
“因爱生恨?”陈奕未解,“这是什么理由。”
“你就是木鱼脑袋,殿下你怎么没让马车来接咱们。”她看了一眼,周围的道路上已经是十分冷清。
陈奕从小二手上接过风声的缰绳,跃上马背,伸出手,“何必矫情,快上来。”
“哼,明明就是小气。”虽然这么说,朝歌还是牵过他的手,坐在他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扣在他的腰上,晚风习过她的脸颊,还是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