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科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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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丞相派人来说有急事找您。”阿森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

陈奕从恍惚中清醒，“是科考出了问题吗？”

今天是科考的第二天，这些日子金陵下至百姓上至皇上都在关心科举考试这一大事。

阿森点头，“是，听说有一个考生在科场死了。”

“哦。”他突然缓下语气，想了一会儿，“科考的事，父皇已经交给三哥处理，你派人回话，让丞相找三哥商议。”

“殿下，那咱们不管了？”

“恩。”

～

科考一共三天，每一个参加会试的考生统一被安排进考场的小单间。每一个单间只有一名考生，里面有简易的桌椅，文房四宝，以及一些人所需要的生活必备品，考生是不允许带任何东西进入考场。

一到吃饭时辰，都会有监考员送饭来。因此这三天两夜所有的考生都得居住此处，不准离开一步。监考员也常常会巡视考场动静，防止舞弊行径。

“哎，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康王已经派人封锁那间出事的单间。

“还好这间屋子在角落，其他考生还不知道此事，没有引起恐慌。不过发生了命案，科考还继续吗？”郁书说。

“当然继续！接下来的两天不准再出事了。”陈康的眉头皱起，义正言辞地说，于公于私科考都得继续，且不能再出事了。

“下官已经将此事告知王相。”

陈康看了眼尸体，叹了一口气，看来此事压不住，“嗯。”

“王相来了，何大人也来了。”于万越看到远处的身影。

陈康整整衣裳，恢复神情，“王大人，何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劳烦两位大人亲自过来。”

“殿下无需客气。”王绪和何航也行礼。

他们侧身看了眼屋子，尸首赤裸的出现在眼前。

为了防止舞弊现象，科考为考生安排的单人间只有三面墙，因此在屋外也能清楚地将屋内的情形看的仔细。

王绪问：“谁第一个发现的？其他考生知道此事吗？”

郁书回答：“回大人，是监考员巡逻时发现，因为此处位于最角落的位置，对面并没有考生，所以他们目前还不知晓。不过这里一直人来人往，动静颇大，考生即使不知道是凶案也应该察觉出发生了什么。”

“快派些人去安抚他们，随便编个理由，要不就说有人舞弊被抓到了，让他们安心考试。”陈康焦急地说。

“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安抚。”

何航直径走入屋内，查看尸体。

尸体模样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中等，坐在椅子，脸侧趴在桌子的试卷上，双手垂落，双眼直瞪，样子十分渗人。

何航伸手摸了一下椅子上的血迹，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血液还算新鲜，再摸了一下尸体的脖子，还有一丝温度，的确刚死不久。

他将尸体翻了一个身，一把匕首插在尸体的胸口上，已经没有血液往外头冒了，伤口开始结了黑色的痂。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致命伤。

“尸体的身份核实了吗？”王绪继续问。

“他是洪都人士，名叫吴思南，今年二十三岁，颇有才华，文章写得很有新意。”郁书回答。

“其他呢，人际关系，家人朋友之类的？”

“目前只知道他家人是个小商贩，有一个和他一同进京赶考的同乡人，此人也在考试，所以下官未敢擅自派人将他请来问话。”

“小商贩？我看他腰间的这枚玉佩价值不菲啊。”何航将玉佩取下，交给一旁的人，“去查查这枚玉佩的来历。”

“是。”

何航露出如鹰般尖锐的眼神，观察了一些周围的场景，桌上笔墨纸砚都安好地放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的试卷上有一处只写了半个字，看来他还没写完就被凶手杀了。

可是凶手如何杀人，才能做到不声不响，速度迅猛？

“郁大人，那位发现尸体的监考员在吗？”

“在在，林想快上前来，何大人找你问话。”

林想是礼部的一位官员，唯唯诺诺地上前，“是。”

“就是你？你们有几人巡视科场？”

“回何大人，一共八个人，下官主要负责这片西北部的区域。”

“多久巡视一次呢？”

“大概一刻钟一次，不过也说不准，如果听到动静就会去看看。”

“你是听到动静才过来看的？”

他摇头，“不，不是，那时下官只是正常巡视，因为这里是最西北角，我往往走到这里后就坐到前面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前面我过来巡视的时候他还冲我笑，所以我就上前想要提醒一下他，没想到就发现…”

“你最后一次巡视间隔前面一次是多久？”

林想思考片刻，“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吧，我记得是这样。”

何航若有所思地点头，“期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奇怪的声音之类的？”

“没有，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

何航见问不出什么，“好，你先退下吧。”

陈康问：“何大人可否有发现？”

何航起身走了出来，“目前还没有，考场都有士兵把手吗？”

“是，此次本王特地向父皇要了章统领过来，他负责守卫考场，不会出一点差错的。”

“这样啊，倒是奇怪了。”

“何大人，什么奇怪？”陈康显得着急，他比谁都想要快点破案。

“凶手是怎么进来，怎么杀人的，为何没有一点动静，一点线索？”

“诶，那是什么？”郁书突然指着尸体的背部叫。

众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吴思南的背后突然渗着红色。

因为是天气炎热，吴思南只穿了一件薄款白裳，背上的红色让人轻易看出。

“会不会是血？”王绪说，“他背上也有伤？”

何航上前将吴思南的衣裳脱下，背上的景象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背上浮现几个血色的字，“杀人偿命”。四个字如新刻的烙印一般，还在往外渗血。

陈康不禁退了一步，“怎么回事，难道见鬼了？刚刚明明还没有，现在怎么会有这四个字？就咱们几个在这里啊？”

何航却显得十分冷静，“凶手应该早就弄上去了，故意现在让它出现，是想要提醒我们。”

“提醒？本王看是想要吓我们吧，装神弄鬼！”

郁书见何航如此笃定，“何大人可有想法？”

“没，只不过他是这两个月的第二起命案。”

“什么，连环杀手？之前也有人这样死了？”陈康诧异。

何航点头，“一样的手法，背上一样的字，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王绪突然传出暗沉的声音，“不是第二起，是第三起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