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举今日便占个先!”马举笑着走了过去。拿起毛笔,行云流水般地写了起来。
“赵信城边雪化尘,纥干山下雀呼春。即今三月莺花满,长作江南梦里人。”马举一边写,美奴一边念。
“公子之诗好生豪迈!美奴佩服!”这娇娘也对马举弯腰一礼。呵呵,这石公子交往的还真不是凡人!
王瑞心想,当然不是凡人之作,马举的这首诗,也是出自于后世的名家,本是被王瑞喝酒吹牛时抛出来的。想不到今日用在了这里。
“公子,该你了!”美奴又笑着望向王瑞道。
“本伯……公子不善诗词歌赋,恐污了姑娘的眼睛。还是不作了吧?”王瑞淡淡的道。
唯一记得的几首好诗,都被马举潘学忠等人用了,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啊。
“快快写来!”,“莫让美奴姑娘久等!”马举和潘学忠齐齐催促了起来。
我靠,真是坑弟无节操啊!王瑞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到这青楼雅院里来了。没两把刷子,那可是分分钟钟出洋相的啊。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乱写一首凑合吧。
王瑞略一思索,又想起一首喝酒时,他经常乱喊的诗来。当即提笔写将起来。再不写,估计又得被石达抢先了。
他写的是:“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作为一个酒鬼,这样一首和酒相关的诗词,要是还记不得,那特么还算好酒之人么?
写完之后,王瑞忍不住豪气大发,将笔随手一扔道:“秦皇汉武、骠骑霍卫,不以诗歌传世!佳词不如一壶老酒有用!哈哈!”
这诗嘛,意思是挺豪迈。不过,似乎真说不上有多好的文采。再看王瑞这写完诗后,随手扔笔的坏习惯,美奴忍不住就皱起了眉来。
这哪里是书生文士,倒象是厮杀武夫!
“公子好大的口气!竟以秦皇汉武、骠骑霍卫自比。便是忠贞伯征东将军到此,也不敢出此狂语吧!”美奴忍不住奚落了王瑞几句。
“哦,姑娘以为征东将军如何?”王瑞有点尴尬,忍不住讪笑着问道。
“忠贞伯立盖世之功,统雄兵杀虏,确是当世奇男儿!”美奴想也不想,就出口说道。
王瑞听她这么说,禁不住心下得意。瞟瞟马举和潘学忠,意思是:我以前和你们说的不错吧,谁会真正在意那些无病呻吟的酸诗浪词呢。
“然……”美奴略一沉吟,又以一个然字开了头。
呵呵,有转折啊?然字后面,就是不好的说法了吧。
嗯,王瑞没有想错。美奴又道:“然忠贞伯失之暴虐。依小女子看,那文武全才的登州副将马举马德高,方是这左近的英雄!”
她话一说完。几人都看向了马举。
三人想的是,哥,你浪得可以啊。居然还有青楼女子记挂着。
马举闻言,脸不禁一红。这谈诗谈诗,怎么就扯到自己头上来了呢?俺躺倒中枪了。早知如此,还来逛什么青楼!
“姑娘所言极是,不知美奴姑娘可对这马举有意?”王瑞坏笑着问道。
你丫的不是说马举是英雄吗,老子就单刀直入,问你喜不喜欢。
“公子哪里话?这马将军虽是武职,也是二品大员,岂是我这等青楼女子可以想的?何况,人家刚娶了石府的小姐为妻……”说道此处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这经常来的石公子,不也是姓石的么?难道……
她不敢往下想了,难道那石府小姐和这位石公子是一家子?
“那石府小姐,正是学生长姐。”石绘之忍不住插话道。
“啊!”美奴大吃了一惊,还真是啊。
“学生这姐夫乃是世间英豪,能得姑娘垂青,倒是一桩美事。姑娘如若不弃,学生可为良媒!”石绘之笑着道。
小舅子给姐夫找小妾?!我靠,明朝有这么开放吗?王瑞有点怀疑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假明朝。
“小,小女子,戏……戏言耳!”美奴羞得俏脸全红了。
“某只问姑娘一句,如若这马举在姑娘面前,姑娘可敢向其表露心迹?”王瑞也看热闹不怕事大,将事情往更好玩的方向引。
“如若这马郎在奴奴面前,小女子就是舍却一切。也要和他说上几句!只不过,虽同在登州,却是无法相见。”美奴凄然一笑道。
呵呵,王瑞看不明白了。这青楼女子,咋就对马举单相思起来了呢?而且还要和他说上几句。尼玛,该不是那三个字吧。
“见个马举,又有何难?姑娘若是想见,本伯……,公子便引来与你一见如何?”
“白公子所言不虚?”美奴有点激动地问道。
因为王瑞平时习惯自称本伯,发觉不对后,又改口公子,所以听在这美奴的耳中,就成了“本白公子”。
美奴开初听到后,也是困惑不已。一般都是自称本公子的,怎么今天遇到一个二货,还要把自己的姓加上的呢。
“君之一言,驷马难追!姑娘可要想好了?听说那马举乃是忠贞伯征东将军的义兄,姑娘如若见了马举,可就得跟他走了。”王瑞继续微笑着道。
一旁的石绘之和潘学忠也面带微笑,他们都等着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呢。只有一旁的马举,脸色颇为尴尬。
不过,这美奴的注意力现在都在王瑞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马举的神情异样。
“看公子说的这话,如果我不走,难不成那征东将军还会叫人把小女子绑走不成?”美奴完全不在意王瑞的“威胁”。
“依本公子对这征东将军的了解,绑倒是未必。估计再也没有其它人再敢登姑娘这‘香俪楼’的门了吧?”王瑞想想自己的这个凶名,便很是好笑。
“公子所言极是。这忠贞伯在这登莱搞这什么‘打土豪分田地’,可是害苦了许多读书人。听说那张公子,杨大官人都被这武夫破家灭门了。”
美奴浑然不知眼前这人便是那凶名赫赫的正主,居然和王瑞八卦得起劲。
呵呵,看来这八卦的习性,古往今来的女人都是一个样。
“哦!不过本公子倒是觉得,忠贞伯这些举措颇为不错。不管怎么说,让大多数贫苦小民有了活路。”王瑞不自觉地开始了自我辩护。
“可是,可是……,这忠贞伯也太过暴戾了些。也不知那马举,为何竟不加予规劝?他不是这王瑞的义兄吗?”美奴也很是困惑。
想了片刻,她也叹道:“也许他们的关系,并非是外间传说的那样好吧!想来这马郎也有他的难处吧。”
呵呵,脑残粉啊!这不是和后世的脑残粉一样吗?喜欢一个人时,他做的什么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