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各队队正过来!”听完通迅兵传达的命令后,张扬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也注意到了对岸满虏大军的异动。
“张连正,又有作战任务了?”不一会儿功夫,四个炮兵队正便兴冲冲地围了上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开展炮战守城呢,手下的兄弟们正打得欢实。现在见又有作战任务,每个人都高兴万分。
“是!甲队乙队,负责阻击从江上游过河的满虏骑兵。丙队丁队,你们的任务是阻击想从下游过河的满虏。不要顾惜炮弹。在大军没有回城前,不要放任何一个满虏过河!”
张扬严肃地盯着四人吩咐道。他知道,炮兵在这一仗中担当着非常重要的责任。
要论打战,登州军根本不会畏惧这两万多满虏骑兵。但现在有两万多辽民在城外,其中还夹杂着满虏,这就不禁让登州军投鼠忌器。
现在,阻击满虏骑兵过河袭扰的重任,便落在了张扬的炮兵连身上。所以说,他们不打起精神,就还真的不行。
且说镶白旗的甲喇额真赵拉达里带着一千名马甲往鸭绿江上头寻找渡江地点。他左寻右寻,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最后他只得决定,就在离江最近处找个地方走走过场。一句话,反正老子是有过江去接应的。过不过得去,那就两说。
出发前多铎就悄悄叮嘱他,如果遇到对岸明军的炮火攻击,就立即带兵后退,直到逃出对方的炮弹射程之外为止。为了避免过了江退不回来,多铎明显告诉他,能不过江就尽量不过江。
多铎虽然岁数比较小,但是在满虏的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凡事都会从多方面想了又想。最后,他认定,派兵过江去接应豪格那一千人不到的满虏甲兵,完全就是在作死。
你这总共才派了两千人,还是分成了两支,分别从上下游渡江。岂莫说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就是全部从一个渡口过了江,又能怎么样呢?
“啾、啾、啾!”赵拉达里的镶白旗满虏骑兵才刚靠近江面,探路的哨骑都还没有进入江中,登州军的炮弹便呼啸着飞了过来。
“轰”的一声,第一枚落下的炮弹在不远处的冰面上炸开了一个大洞。而另两枚炮弹,一枚落在满虏骑兵身后,一枚落在了队列的上方。
很显然,赵拉达里这支军队已经过入到了明军炮火的射程之内。
“快退!”赵拉达里大叫一声,率先带队往后退去。
他本来就是奉合来打酱油的,那会带着自己手下的兵丁去和明军死拼。而且,这股明军最爱的是火炮攻击,就是想要死拼也寻不到人。
打不过,咱还躲不起吗?只要老子不带了军队过江,你明军再厉害,还是莫奈我何。
“笨蛋,怎么搞的?这炮弹的落点离满虏大队也太远了!快给老子调整!”张扬从望远镜里注意到了前三枚炮弹的炮击情况后,忍不住出声骂了起来。
“左移一度!抬高炮口两度!再次三发试炮!”甲队队正急忙指挥道。
“啾、啾、啾!”半分钟之后,又是三枚炮弹冲天而起。这次的三颗炮弹非常的争气,全部都落在了赵拉达里的骑兵队列里,每一颗都带走了三四个满虏士兵的生命。
“打得好!就这样子给老子打!哈哈!”张扬一见炮弹取得了战绩,又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啾、啾、啾!”,“啾、啾、啾!”更多的炮弹冲天而起,追着慌乱后退的赵拉达里部骑兵而去。
随着更多的爆炸声响起,跑得慢了的满虏骑兵又有几十人死于登州军的迫击炮轰炸之下。
“甲队乙队,停止炮击!”张扬看到赵拉达里部的满虏骑兵正在打着战马拼命后退后,及时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
毕竟义州城墙距离赵拉达里这股满虏的距离还是太过遥远,炮击的精度得不到保证。如果不管不顾地乱打炮,那就是浪费弹药了。
何况张扬得到的命令是阻击满虏过河袭扰,只要能把他们全部挡在鸭绿江北岸,炮兵连今天的作战任务便算大功告成了。
另一部莽古尔泰派出的军队也一样,他们刚到达鸭绿江边,本来是想装模作样的先派几十人过江去查探一番。结果,这几十人刚走上江面,登州的炮弹便呼啸而来了。
这股满虏鬼子和赵拉达里部一样,连登州军的人影儿都没有见到,便丢下几十具尸体退兵了。
一刻钟后,多铎和莽古尔泰派出的两股满虏骑兵全部灰头土脸地退回到了大部队中。
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两个甲喇额真,代善气得面色铁青,生气地骂了一句:“没用的狗东西!”
“大贝勒,现在怎么办呢?”豪格听到江对面砰砰啪啪的枪声后,心如刀割。
那对面可全是他的儿郎啊!现在全陷对岸,回不来了。看来,他豪格今天又要被痛斩一刀了。
豪格现在连把代善、多铎和莽古尔泰这几个家伙掐死的心都有,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了。不然,也不会被这几个阴险狡猾的家伙摆上这一道。
“这,这不好办呀!”代善无奈地摇着脑袋道。
“那总不能我镶蓝旗的六七百个勇士就不管了吧?”豪格怒目圆瞪地吼道。
“怎能说不管呢?我们两旗不刚刚派了大军去接应吗。”莽古尔泰插话道。
“可是,有用吗?你们是派了人去,不过这些狗奴才江都没能过得去。还接什么接?”豪格又转向莽古尔泰道。
“这登州军的火炮犀利,你豪格贝勒也不是不知道。嫌我们两旗的奴才办事不力?你自己再派人去啊!”多铎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你们……”要不是豪格和多铎中间还隔着几个人,他真想一鞭子抽死这阿巴亥生下的小野种。
“好了!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嘛!下一步要如何应对,还是回去后大家再议吧!”代善一看几人七嘴八舌的当众狗咬狗,急忙出言制止。
旁边还一大堆奴才在呢,好歹大家还是老野猪皮的子孙,这么吵吵嚷嚷确实不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