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消失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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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老人，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即将消失的夕阳，看着他，心酸胜过了愧疚。

不由自主的我想到了十年前爷爷去世时的画面，类似同样的场景，仿佛时光倒流。

不知不觉我已来到床跟前，慢慢蹲下，他用他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这感觉是那般熟悉。

“是小飞吗”，每一个字都是他用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的跳出来的，明明不想张口，却又不得不说一样的痛苦。

“没错爷爷，是我”，我也有些哽咽，这一切来的太巧。

“十年了，十年了，那个人说的没有错，你总会回来的，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的。。”，他的手从我脸颊滑落，我看着他的脸，双目紧闭，脸上少了刚才那种痛苦，他走的很安详，不同于爷爷离去，我没有哭。

最终，我知道了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却只有他们一家仍在这里苦苦坚守，是为了一个承诺。

十年前

。。。。。。

有两个外地人来到了阿巴嘎旗，他们并非来这里游玩的，他们穿着神秘，似乎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到处打听，最后找到了吴家，也就是我爷爷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爷爷从那天以后莫名其妙的就疯了，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的时候，还是那两个人，找到了以前在这阿巴嘎旗最受人尊敬的人，也就是达布的父亲，那两个神秘的人找到他，告诉他，吴家已经走投无路了，为了保留吴家的子脉，他们要把吴家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他，并且告诉他们，把这个孩子送到北京的孤儿院，这样可以掩人耳目，但是为了避免等那个孩子长大后因为某些原因而又被牵扯进来，所以达布父亲会在这里一直等待若干年后有个长大的，来自外地的孩子，为了告诉他当年的一切，并且阻止他牵扯进来，当然也有可能永远也等不到，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等待，就是因为一个承诺，即使，周围的人，都走了。

数十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尽头，在某些不知名原因牵引下，我回到了这里，也知道了当年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告诉了一切，也阻止了我继续探索我想知道的一切，但是越是如此，我越是无法停止我想寻求秘密的步伐。

我也知道了，爷爷之所以会疯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当时已经有人在监视着爷爷，奶奶为了我能够完全脱离这一切，才策划了一场火灾，自己也在这场火中死去，当我听到他们讲到这些的时候，内心的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几乎忍不住大哭出来。

在大火烧起前夜晚，奶奶抱着我，来到达部家里，由于当时爷爷刚去世，我哭晕过去，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往北京的路上了。

那两个神秘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我的父母，当然，他们的出现肯定是为了我的安危，爷爷奶奶也为此而死去，到底我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如果我选择遗忘这些，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忘得掉，如果我要继续去探寻，不知道我还将付出什么珍贵的东西，而且信中所说的‘它们’已经找到了我，我是逃也逃不脱的，不如就去寻找这一切的源泉，还有就是，我想找到谋面过的父母，我想看他们一眼，想知道他们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东西，宁可失去一切，也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这其中到底藏了怎么样的秘密。

在我得知当年发生的一切后，帮忙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后，就离开了，达布一家也离开了这里，牵绊他们数十载的地方，阿巴嘎旗，这一次，真正的成为了无人之地，这个古老的部落，古老的生活方式彻底消失了。

离开阿巴嘎旗，还是达布的车，不过这次车子被清理的很干净，因为要离开，达布把家里的畜生们全都卖完了，他还表明道，以为一辈子都会在这里等待，一直生活下去，以至于他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但是现在他要带着家人，融入真正的社会生活中，雨诺和我一样，都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她对我的身世已经完全明了，然而，我对雨诺，她的身世，来历，依然一无所知，我记得我问过她的来历，但是她说她忘了，可能是失忆了，如果想知道她的身世，除非她能找回记忆，还有最坏的可能，她故意隐瞒这一切，她可能就是，，，

“你在想什么啊”，雨诺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接下来去哪，反正要我就此停下，什么都不管，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我沉思了一会儿。

老太太和我们并排坐在一起，双眼无光，从眼中看不出一丝生气，不知是沉浸在桑偶的悲痛中，还是离开生活大半辈子地方的不舍。

“小飞兄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这也马上就到城里了”，风有点大，达布说话很费力。

“不知道啊，我没有一点头绪”，我也很大声的回答，怕他听不到。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不一会，达布把车停在了路边。

“发什么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车停了下来”，我起身靠向达布那里。

“我记得，当年那两个人来我家的时候，他们把阿爹叫到包里谈话的时候，我刚好路过，就偷偷的听了一会，但是马上就被阿爹逮住了，然后打了我一顿，还问我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当时我很是不服”，达布慢慢回忆着。

“那你到底听没听到啥”，我有些焦急。

“我也没听到啥，当时风很大，刮得哇哇哇的”，达布形象的给我描述着当时的画面，但是我却丝毫不关心这些。

我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可能有一点线索了。

“但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什么”，达布慢慢的摇头，嘴里慢慢吐着字。

我怕不敢打断他，但心里却焦急的不停。

“我听到里面说什么，好像，凤。。凰。。城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从他嘴里冒出来，“好像是这么个吧，我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然后就是一个傻傻微笑。

“凤凰城”，我回忆了一下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听过凤凰城这地方，我看向雨诺，她也摇摇头。

“你确定没有听错吗”，我脑子有点打不过弯。

“我说了我不确定听没听清楚，反正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坐好，准备开车了”，达布转过头去。

“哦，不好意思啊”，我退回去坐下，脑子里一直转着凤凰城，凤凰城，世界上真的有这个地方吗。

车子缓缓启动，向前驶去，而我的思绪去一直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