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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菀洮翻了个身,摸到身侧时发现夏光已经起了,这才慢慢地醒了过来。
“哇啊啊,都这么晚了。”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匆匆地洗漱了下,就下了楼。
楼下,夏光和孟志安三人正在说着些什么,见她来了,忙招呼道:“醒了?快来,就等你吃饭呢。”
菀洮面上有些讪讪,她嗔了夏光一眼:“煖煖,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夏光给她盛了碗粥,这才道:“我见你昨晚睡得着实晚了些,就没有叫醒你。”见她还是有些脸热,不由笑道:“没事啦,表哥他们也是刚下来。”
“是啊,我和吉峰也是刚起。”孟志安也笑了笑,菀洮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对了,吉峰。你们昨晚可有什么收获?”夏光有些好奇,昨晚他们去了那么久,或许是有了些收获吧。
吉峰与孟志安对视了下,这才回道:“小姐,我们昨夜还真是有了些收获。”
菀洮和夏光都瞪大了眼睛,连一向不正经的苏秦楠都微微侧了侧脸。
“什么收获?哎呀,快别卖关子了。”吉峰卖了个关子,菀洮不禁有些个捉急。
“是。我与志安少爷昨夜潜进了那县丞的书房,在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满屋的钱财和不少的奇珍异宝,远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丞所能拥有的。”吉峰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道:“这些还不是最惊人的。”
菀洮和夏光不禁更加奇怪了,这小小的县丞,贪污了如此巨款,居然还不是最惊人的,那还会有什么胆大包天的恶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秦楠缓缓道:“我猜,你们是找到了那县丞与朝中大员往来的证据了吧?”
孟志安朗声一笑,赞道:“秦楠果然聪明,没错,我们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他与朝中大员往来的书信。”
夏光一慎,忙喜道:“是吗?那个和他同流合污的高官是谁?地位很高吗?”
“说来倒是也巧了。”孟志安看了看菀洮,问道:“菀洮,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事?”
菀洮俏脸一热,忙垂下了眸子:“咳咳,当然记得了。那时候多亏了孟大哥相救,不然那日怕是少不得麻烦一番了。”
“那县丞正是那个纨绔的父亲,礼部尚书的岳父大人。”
菀洮忽地想起了那天那个欲对她无礼的纨绔说的话了“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小舅子。”可是她又有些不解:“孟大哥,可是那礼部尚书位高权重,怎么会娶一个小小的县丞的女儿呢?而且就算是娶了,以他的身份,随便说一声便可将这县丞提些官职了啊。”
孟志安沉吟了下,也是有些不大明白:“我看了看他们往来的书信,发现礼部尚书和这县丞都是晋城人士。或许是县丞年纪大了,不欲在朝为官罢。”
夏光摇了摇头,冷声道:“不,我想肯定不会如此简单。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我们还得再好好查查。”
几人听了都觉得有理。
“各位,若是有什么用得到苏某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客气。我的这条命是夏姐姐和菀洮姐姐救的,要是能帮上些忙,苏某乐意之至。”
菀洮怕他以为他们是特意瞒着他,忙解释道:“秦楠,你别误会。你的伤还没好,我们没和你讲的太多,也是怕你伤神。”
苏秦楠笑了笑:“我知道,实不相瞒,我的护卫近来已经和我联络上了。而且你们忘了,我家就在这晋城附近,说不定可以帮上些忙呢,况且我的伤已经无甚大碍了。”
夏光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放心:“好是好,可是你不是说你的兄长派人追杀你么,会不会被他察觉?”
苏秦楠无谓地笑了笑:“我那兄长最近可顾不上我了,据我那护卫讲,家里的事已经让他伤透了脑筋了,一时半会可顾不上我。”
孟志安朝他抱了抱拳:“如此,便多谢苏兄了。”
“孟大哥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京都,陆府。
陆翎揉了揉疲惫的脑袋,放下了手中吉峰派人送回的信。
熵国太子明日终于要启程回熵国了,他也可以清闲一阵子了。按信中吉峰所言的话,这晋城怕是不太安全,待明日炎沣走后,他得亲自带人去一趟。六公主也在晋城,陛下怕是不会不允的。
皇宫内,恒帝也收到了悄悄跟在菀洮身边的暗卫传回的消息。他看完后,怒地将案上的奏折都挥了下去,吓得殿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好一会儿才平息了怒火,转头看向身侧的王公公:“去皇后那儿。”
“是。”
正阳宫中,皇后正在抄写佛经,见宫人禀告说皇上来了,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给恒帝请了个安。
恒帝连忙扶起了她,微微责怪道:“不是早就说过吗,在这宫里头不许向我行礼。”
皇后只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礼不可废。”
恒帝似是眉头跳了跳,终是叹了口气:“阿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我这些年是忽视了你,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见皇后仍是一副淡淡地样子,只好道:“阿穆,就算你不想见我,难不成不想知道菀洮的近况吗?”
皇后听到菀洮,眸色这才亮了亮。转过头看向了恒帝,示意他接着说。
恒帝微微苦笑了下,终是轻声细语地将菀洮的行踪和她讲了讲,但是却略过了她在晋城潜在的危险,只挑了有趣的和她说了说。
皇后听了眉眼温和,嘴角微微含笑:“这孩子,只晓得外面的生活精彩,却不知道也有许多的危险。幸好是和仪安一起的,那孩子我虽只见过一回,却能瞧出是个好的,我也能安心些。”
“是啊,仪安是不错。你放心,菀洮不会有事的,我悄悄派人跟着她了,等她在宫外玩够了,就回来了。”
皇后挑了挑眉,无奈地看着恒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跟着她吗?不然我怎么可能如此放心?”
恒帝讪讪地笑了笑:“还是阿穆最懂我。”
闻言,皇后的脸色忽地暗了暗。恒帝见状,心中也忽地一抽,小心翼翼地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出了正阳宫。
“王峥,你说朕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十六年了,菀洮都已经十六岁了。朕与阿穆整整离心离了十六年。”
一旁的王峥忙劝慰道:“陛下,娘娘或许心里早就原谅您了,只是可能又觉得对不起林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