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是……”
洛英刚开口，坐在摊位后的青皮壮汉便打断了他。
壮汉正气凛然地说：“这是人工混合的白琉花提取物和三苯甲琉混合物，不是天然白琉素。原材料不贵，但废品率比较高，200点一瓶，不能再低了……”
洛英扭头，看到憋着笑的维达和瓦伦。
他瘪了瘪嘴，“5瓶吧。给我个袋子。”
“成！”
壮汉迅速把5瓶药剂打包好，递给洛英。
然后拍了拍胸脯，坐了下来。
——
走出展厅的时候，洛英，维达和瓦伦三人手中都拿满了东西。
洛英提了提袋子，叹了口气，“真可惜，到后面，他们都不坑我了。”
“骗子也要生活么。”维达接话。
这时，他手环震动了一下。维达皱起了眉头，拿出电子板，手指在屏幕上迅速的滑动着。
“怎么了？”瓦伦问。
“小乔治，他让我们先去云环星域。他那边出问题了。”维达转过身，看着瓦伦和洛英，“我买好了时间最近的离开雷鸣空间站船票。洛英，展厅右边的窗口买个最大规格的箱子，把东西装上我们就走。”
“好。”洛英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小跑着去了右边的窗口。不多时，他便拖了一个36寸的行李箱走了回来。
他们把手里的东西都塞了进去。瓦伦盖好箱子，拉出拉杆。
维达带着他们七绕八拐，穿过层层店铺，走到了一条冷清的轨道上。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呼呼的摩擦声。洛英犹豫了一下，他加快了步子，抓住维达的袖子，向下拉了一拉。
“怎么了？”维达放慢了脚步问。
“我可以，自己去云环星域。我在那里等你们。”
维达和瓦伦停下了步子。
瓦伦低头看着洛英，炫丽的霓虹倒映在他幽黑的眼眸中。“小乔治应付的来的，何况查尔斯在他身边。”
“是吗？”
瓦伦揉了揉洛英的头发。
洛英看着维达。
维达说：“飞翔女巫号，不是无名之辈。”
“那就……”
瓦伦突然一把抱起了洛英，他对维达使了一个颜色，三人后退，隐藏在两间关了门的店铺的夹层中。
瓦伦放下了洛英。
洛英学着他们的模样，将身体贴在了墙壁上。
三五分钟后——
他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衣服摩擦的声音。
他屛住了呼吸。
他稍稍歪下了头，恰好从对面的窗户中，窥见了战斗的画面。
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杀着五六个穿着银色战斗服的人。
穿银色战斗服的人，战斗力并不弱。他们每次挥动武器，洛英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元素的震动。
只是，黑色盔甲下的人，更强。
他举起长刀，黑色的刀面带着微光，挥动在炫丽点缀的夜幕中，决然地斩断一条条的生命线。
整场屠杀前后不过一分多钟。
黑色盔甲战士扭头，朝洛英他们躲避的方向看去。
洛英似乎看到了他的眼睛。
刀子一般的眼睛。
瓦伦向前跨了一步，走出了夹层。
洛英握住了胸口的星痕。
盔甲中传出了嘶哑的声音，“妮可夫人，在明珠拍卖行，等你们。”
维达也走了出去，“我们马上就去。”
盔甲点了点头。然后拖着长刀离开了，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了细长的血迹。
等到他走远后，洛英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瓦伦蹲下身，检查着尸体。
“海瓜子的人，”瓦伦指了指战斗服领口上的海瓜子徽章，“和之前追杀我们的，是一批人。”
“我好奇的是黑武士怎么会出手。”维达绕着尸体走了几圈，“正面上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瓦伦想了一下，“正面的话，八九成吧。”然后他看了一眼洛英，“没吓到吧？”
洛英摇了摇头，问：“黑武士，是什么？”
“海瓜子的核心武装力量。”维达回答，他像是领悟到什么一般张了张嘴，说：“怪不得马丁敢截拉斐尔的货。”
——
“哎呀，你们来啦！”小乔治对着走进包间的洛英三人招了招手。
妮可站起身，正要打招呼，视线却一下凝在了维达身上。
维达也在看她。
小乔治挑了一下眉毛。
维达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指了指桌上放着权杖的箱子，“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大祭司的权杖，在你口中就是，这玩意儿？”妮可的声音变得有点尖。
维达抬了抬手，走到小乔治身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你和黑武士是什么关系？”
妮可说：“和你没关系。”
瓦伦拉着洛英坐到侧边的位置上。
洛英低声问，“维达老爹，和那个，是什么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瓦伦轻声回答。
“维达，我们所有人，都在寻找比吕克人未来的方向，而你有着大祭司血脉……”
“我觉得现在比吕克人过的挺好的。”维达抬头看了妮可一眼，“根据记录，比吕克星球最鼎盛的时期，星球上大约有1亿比吕克人。人类征服比吕克星球后，一直到现在，目前比吕克人的数量，大概是23亿，整整翻了23倍。据统计，目前比吕克人，在各个领域都有出色的表现，机甲实战、设计、医学、药剂、美术……”
“难道你不知道，人类，为了探知比吕克人精神力潜能的秘密，用我们的族人，做各种残忍的人体实验吗？”妮可打断了维达的话，愤怒的质问。
她的眼底一片通红，再也维持不住优雅的姿态。
“人类对自己也挺残忍的。”维达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你躲起来做个窝囊的药剂师，你就不想为你的族群做一些什么吗？”
“我做了很多。”维达双手握着杯子，定定地看着妮可，“比吕克人和人类利用体外培育的方法生育后代，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最开始的难点都是我攻克的。20年前我在海瓜子的时候做的事，残忍人体实验，对，我做过，在人类身上，在我的族人身上，现在，使用这个技术出生的混血儿，百分之九十五都能活过成年……”
“精神力潜能呢？”
“比普通人类还是要好不少吧。”维达漫不经心的摸着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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