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法解释

黑色丝线慢慢的明显起来，有很多条，像丝线一样，向外延伸，而丝线本身有些恶心的扭动着，里面像有东西在流动，这么多条一起扭动着的黑色丝线，看的许哲头皮发麻，一阵恶心：“天啊这是什么，看着好肉麻，想蜈蚣的腿一样”

沿着黑丝线一直往外，许哲发现黑丝线延伸的终点居然是离值班室最近的一个病人身上。黑色丝线穿透了病人身上的被子，似乎是扎进了那个病人的身子里，扭动着、吮吸着什么东西，接着一阵一阵的流向灰暗的雾体。

许哲呆了，不知道黑丝线为什么会连接到那个人的身上，许哲把盯着黑丝线的视线移向那个病人，更诡异的事出现了！许哲居然能看见那个人身上有一层白白的影子，白影带着淡淡的光亮，而那些黑丝线居然覆盖住了整个白影，在上面扭动着，一点一点，吮吸着白影里面的光亮。诡异恶心的场景，就像肠镜里，那些恶心扭动的寄生虫，狠狠地吸食着宿主的血肉，看着让人反胃！

黑色丝线似乎感应到许哲的目光，加快扭动的速度，而白影的光芒变的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忽然“嘀嘀嘀”的警报声叫了起来，值班室里的医生马上跑了出来，来到那个病人的床边。许哲看了一眼警报响起的地方，是那个病人的心电监护仪响了，也就是说这个病人的生命体征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或者说，他要死了？

果然，心电监护仪“嘀嘀嘀”乱叫一通后变成了平稳的“滴”声，心跳停止了许哲看见那道白影的光亮渐渐褪去，变的浑浊不堪，然后慢慢的离开了那个病人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从一个人形的形状，扭曲成一团，变成一团灰暗的雾体雾体留恋的漂浮在空中，徘徊一阵后，就随风一般的散去了，带着淡淡的忧伤和不舍，这种悲伤的气息让许哲有些难过。

医生还在进行抢救，虽然心电仪已经停止了工作。许哲眼角有些湿润，一个生命，刚刚就在他的面前消逝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奇怪的，带着阴沉和晦涩，散发着黑色丝线的雾体，是那个死去医生留下的！也许称之为灵魂的东西！

医生摇了摇头，放弃了抢救，值班室里走出来一个警察，到医生的旁边小声问了问是怎么回事，医生遗憾的说着这个病人可能是突然病发，现在已经死亡了。许哲听到这些后，心里暗暗的难过，他把视线猛地转向值班室，狠狠地盯着那个灰暗的雾体，心中充满了憎恶和愤怒！

似乎感应到许哲的愤怒，灰影缩了缩，紧接着却如挑衅一般，伸出更多的黑色丝线，疯狂的延伸起来。这次不是冲向病人，而是直接冲向另一个还在值班室打瞌睡的警察，一瞬间，黑丝就把警察包围起来，而警察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白色明亮的影子，虽然比刚刚那个只有淡淡光亮的白影要明亮多，可是被黑丝一围却显得是那么脆弱。

许哲这下真的愤怒了，简直是**裸的挑衅！刚刚才看着一个生命消逝在自己眼前，现在却又要再次发生，是个人都忍受不了，许哲很想冲过去扯烂那些黑丝，狠狠地扯烂！许哲动了一下，可马上停下来了，他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身体虚弱无力。

对了，告诉他们，告诉他们那个警察被黑丝缠身了！慢着这个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见，再说看见是一回事，能不能摸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怎么扯烂？用手？那告诉医生，说那个警察有危险，想张口，自己怎么说？直接说？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吗？！

许哲现在的思维好乱，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感觉，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的那种罪恶感，明明看的见，却不能做什么！许哲痛苦的捏紧拳头，他再次看向那个警察，警察身上白色的光亮变的有点淡了，生命似乎是在一点点的消失。

“我要做点什么，我要做点什么！”许哲盯着雾体，拼命的想着，不知不觉，许哲全部的精神都汇聚在双眼之上。四周开始莫名的腾起黑色的雾气，慢慢的靠向许哲，一点一点的覆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慢慢的渗入他的皮肤，接着许哲的眼睛里，那个淡色的瞳孔接收着那些黑色雾气，融合在一起，那个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带着越来越黑暗的气息，接着双瞳紧缩，射出一道实质般的光芒，猛地进了那个灰暗雾体中，狠狠地穿透过去！

雾体一阵扭曲，似乎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延伸出去的黑丝飞快的缩回自己的面前，缠绕着围成一个方块，想要阻挡许哲的视线。许哲看着那个扭曲着的黑丝方块，心里一阵恶心，脑袋发胀的疼痛，精神好像要透支一样，眼皮变的沉重无比。许哲咬咬牙，强打精神，硬顶上去，隐约中似乎听见“砰！”的一声，许哲的目光看穿了那个黑色方块，狠狠地扎进那团雾里。

雾体开始变的扭曲，怨念的气息猛冲进许哲的脑海中，“轰”一下，许哲的脑袋像炸掉一样，无数的黑暗席卷而至，在里面参杂着刺耳的哀嚎。

“钱、钱，我要钱！！啊啊！钱！权力！权力！向上爬！！！院长、院长，你该死的，挡着我，你没有好下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不想，我也舍不想啊，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许哲脑海里又是“轰”一声，整个人昏迷过去了，灰暗的雾体也飘散了，可腾升的黑雾却像舍不得离开一样，紧紧贴在了许哲的身上。

“他的状态怎么样？可以问话吗？”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接着另一个声音回答到“嗯，检查结果上来看，他并不是中风，只是神经衰弱比较严重，精神状态非常的差，虽然我们医生并不赞同现在就对他进行询问，不过，因为这次关系到医院，比较严重，我们也希望尽快的破案，还有检察官先生你最好不要太过刺激病人了。”

许哲已经醒了，但是听见这段对话后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一个人默默的想到：“检察官？有什么事会来问我？就因为我是目击者？可最重要的是，刑事案件和检察官有什么关系？”

“许先生，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相信你也听见了我和医生的对话吧，既然醒了就请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吧。”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许哲睁开眼，打量着这个身穿便服的‘检察官’，柔和的棱角和妖冶的笑容显示出他别样的帅气，平静深邃的眼睛显得轻蔑而无理，好像在嘲笑许哲一般，他‘呵呵’一声，道：“别看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呵，人类总会因为无法掩盖的本能，出卖了他们自己。”

睡着的人，眼睛是不会动的，除了两种情况，一种是规律的转动着，那是在做梦；另一种是无规律的转动，那是在思考。许哲很讨厌这个‘检察官’的声音和眼睛，弄得他好像能够看穿一切一样，于是‘哼哼’一声道：“我很讨厌你的‘呵呵’，皮笑肉不笑，还有你的眼神，我也讨厌，你觉得呢？”

检察官他那轻蔑的声音继续到：“嗯，是啊，通常犯人都会痛恨我这双眼睛，可是他们不知道，眼睛只不过是心灵的窗户，真正看穿你们的是这里。”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许哲心里‘呕’了一声，妹妹的，什么人嘛，这么做作，难道现在的警察和检察官都是从火星来的非主流吗？接着用很无理的口吻说道：“干嘛干嘛，本病人现在病情严重，说不定哪会就晕过去了，再说检察官大人肯定不会无事就登三宝殿吧，是我洗钱还是行贿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检察官笑了笑，‘笑的真tm像个女人一样，好恶心。’至少许哲是这么想的，听见他说道：“我们逮捕了萧飞飞警官，以涉嫌窃取国家机密罪被逮捕的。”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看着许哲的脸。

许哲‘嘘’了口气，脸色缓了缓，心里想到：“果然，那个白痴动作太大，被抓住了~不过找我干嘛？我可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你抓的啊，告我窃取国家机密？没证据吧？萧飞飞出卖我？我晕，他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检察官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淡淡的说着：“哦，也是啊，我们并没有有关许先生你参与的证据，嗯，除了你病房的监控，可监控上也看不清什么，谁也不知道萧飞飞警官给你的是什么，他也没有供出你，当然，是暂时的。不过供出你也没什么重要的，盗窃的也不是什么太机密的文件，最多判你6个月。”

许哲心里暗暗骂了句：“该死，监控这东西自己病房里面怎么也会有！”跟着表情变的严肃，对着检察官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既然你没证据，又说不重要，那你还来问？你是白痴吗？抓我？”

检察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轻蔑的说道：“唉，许先生，当然不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啊，呵呵，要知道，你和萧警官涉嫌参与了最近这两起凶杀案！”

许哲一听，脸色变的非常难看，自己和萧飞飞辛辛苦苦的查案，你一个检察官不去法院坐着，公诉这个公诉那个，反倒跑来乱搞干嘛！？跟着怒道：“凶杀案？你神经病吗！？我看你简直是神经病中的极品！有什么证据，你说！还有，你没事跑来调查刑事案件干嘛！”

检察官眼神怜悯的看着许哲，平静的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只是怀疑你而已，至于萧飞飞是涉嫌，他身上的疑点很多啊。你说，为什么一个档案室的小警员会参与到一宗凶杀案件里？还有，为什么他会翻起那些陈年老档案，还编出一个鬼杀人的谎言呢？最重要的是，我怀疑你合谋杀害了王医生，仅仅希望你配合而已。对了，这次的案件涉及到一些特殊的地方，所以检察机关介入了调查，我不方便和你说。”

许哲想不通，这些怎么成嫌疑点了？说道：“麻烦你说清楚一些，我听不懂！”

检察官慢悠悠的念道：“不知道没关系啊，我慢慢说给你听就是。首先，为什么一个档案室的警员会有心参与整个案件的调查，而且不是明察，是暗暗的和许先生你一起查？偷出档案室的各种资料，关注死者的验尸报告，更不惜买通法医，私自接近尸体，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你能保证吗？呵呵，当然，你不能~”

许哲说道：“他是因为他哥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检察官打断，“他哥哥？我不相信这种话，难道他不懂？任何有关与当事人有亲属关系的案件，警员是不能参与调查的，就算他说的可能是真话，但出发点就错了，照样我也能把他抓起来，再说，还是那句话，谁能保证是真假呢？”

许哲没有争辩，是啊，这怎么争辩，自己怎么能保证，当初自己也是急于解决刨尸的事，也没多想，可是，对！可是自己从死人那里得来的信息说明，死者被害前，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微胖的白大褂，虽然身高和萧飞飞差不多，但是夏天就那么一件衣服，再怎么填也不可能把自己填成一个胖子啊，怎么可能是萧飞飞，绝对不是！许哲刚刚想辩论回去，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怎么能当证据？

检察官在床边，看着许哲的脸色一变再变，眼神里透出的轻蔑和嘲笑更加耀眼，接着悠悠说道：“然后就是昨天晚上死掉的医生。真是奇怪啊，为什么医生会死呢？为什么死前还会和萧警官私自会面过呢？唉，不得不感慨，摄像头的威力真是强大，又拍下了他们会面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