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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奴婢见过五少爷。”早听王成说过,五少爷不在意马房脏乱,时常会来马房看烈风。这段时日五少爷重病,近三月才第一次来马房。
面前的男孩便是淮忠侯府的五少爷裴久瑁。他看到凤鸢手中的干草,温和的说道:“你是给烈风送干草的?”
凤鸢轻声答了句是。
凤鸢目光低垂,五少爷不让她退下,她也走不得,只能顿在原地。
裴久瑁手握拳头,放置嘴边闷声咳了两下,他看出凤鸢似乎有些局促,便温声说道:“你下去吧。”
凤鸢顿了顿,说道:“奴婢遵命。”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有干草,她打算将干草放到烈风身边,再行告退。
凤鸢轻手轻脚的放好干草后,回禀了一声:“奴婢告退。”
凤鸢站的位置离烈风极近。熟悉的气味在身边,烈风自是像平日一样,想用马头蹭一蹭凤鸢,和她表达一下亲昵之情。可裴久瑁不知,还当烈风因凤鸢的靠近发怒,烈风的性子如何他是知道的,除了他这个主人,对其他人都是生人勿近的。
怕凤鸢被烈风伤到,裴久瑁伸手将凤鸢往外一推,让她避开烈风的撞击。裴久瑁觉得自己并未用上几分力,他只是想将凤鸢推远些,让她能躲开烈风的攻击。谁知,凤鸢竟如此弱不禁风,被推倒在地上。
凤鸢摔在地上,还有一些茫然,她抬头看着裴久瑁。
裴久瑁眼睛睁大,眼里也是一片错愕。
凤鸢回过神,觉得这般直视少爷不太妥当,又低下了眼睑。凤鸢从地上爬起,幸好她方才铺了干草,冬衣穿的又厚,她并未伤到。
“你还好吗?我方才怕烈风伤到你”裴久瑁面上带着歉意。
凤鸢这才知道裴久瑁方才为什么突然推她。凤鸢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道:“奴婢无碍的。”
而这时,烈风又在靠近凤鸢。
“烈风,不准伤人。”
“没事的,烈风很乖的。”裴久瑁和凤鸢的话同时说出。
伴随的,是烈风如同撒娇一样的轻哼,它蹭了蹭凤鸢的腰。
裴久瑁瞠目结舌。
“五少爷,平素都是我喂食烈风的,他不会伤害我。”凤鸢对裴久瑁这般说道。
“烈风,别闹,痒。”在裴久瑁面前,凤鸢不敢放肆,可烈风蹭她的腰,她痒的忍不住,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裴久瑁看着一人一马笑闹的模样,觉得他的烈风可能是被换了芯子了
“奴婢失仪,五少爷恕罪。”凤鸢好不容易止了笑意,才看到裴久瑁盯着她看许久了。她在少爷面前大笑,似乎太过放肆了。凤鸢收敛了笑意,抿了抿唇。
“没事,我不能时时陪着烈风,我还怕烈风在这儿孤寂。你这样,很好。”裴久瑁目光温和的看着凤鸢。
主子便是主子,他虽在夸赞凤鸢,但凤鸢是不敢借杆子往上爬的。
“奴婢职责所在。”凤鸢抬头望着裴久瑁说了一句,复又低下了头。
裴久瑁久久未语。凤鸢能感觉到裴久瑁在瞧她,她眉头轻蹙。“奴婢告退。”
“等等,你先别走”裴久瑁发声。
凤鸢疑惑的歪头看了裴久瑁一眼。
“你的手掌出血了。”裴久瑁出声提醒,他刚刚一直盯着凤鸢的手。
凤鸢顺着裴久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方才摔在地上,她手掌拄在地上,可能是那时受的伤。
裴久瑁歉疚的说道,“是我鲁莽。”
凤鸢被裴久瑁突如其来的道歉弄的不知所措。“这点伤无大碍的,擦些药就好了。”
“你这儿可有伤药?”裴久瑁询问道。
凤鸢点了点头。“有的。”
裴久瑁陪着凤鸢走到了她屋子前,凤鸢在裴久瑁的注视下,颇有压力的取出了药膏。
凤鸢当着裴久瑁的面,擦好伤药膏。裴久瑁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取出手帕,递给凤鸢。
“绑上吧。”
凤鸢无措的看着裴久瑁,她一只手绑不了。
裴久瑁亦发现了,他低下头,探手,小心翼翼的替凤鸢系上。凤鸢眼睛轻眨,觉得面前的小少爷做派不像高高在上的主子。
“可还疼?”裴久瑁放开凤鸢的手,歉意的问道。
凤鸢垂下眸子,轻轻摇头。
裴久瑁看着面前白皙却有几个薄茧的小手,说道:“你这药膏似乎有些年头了,我那儿有舒痕凝,比它药效好。我取来给你。”
凤鸢小声说道:“多谢五少爷恩典,奴婢这真是小伤,不敢劳烦五少爷。”
裴久瑁温和的说道:“谈何劳烦,是我弄伤的你。”裴久瑁不管凤鸢拒绝不拒绝,打定了主意要将舒痕凝送予凤鸢。
凤鸢睫毛轻颤。
“你叫什么?”裴久瑁回到烈风身边,取出嫩草喂马。裴久瑁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一边喂马一边问道。
“奴婢凤鸢。”裴久瑁现下没让她离开,她也只有跟着他回到马厩。
“凤鸢,你也来喂喂烈风。”裴久瑁将嫩草递了一半给凤鸢。
凤鸢接过来,听话的喂食烈风,烈风也极给面子,凤鸢和裴久瑁同时喂过来的嫩草,它只吃凤鸢手中的。
“凤鸢,你是怎样让烈风亲近你的?”裴久瑁摸了摸烈风的脑袋,轻笑道。
裴久瑁突然发问,凤鸢一愣,说道:“奴婢并未作甚,烈风的性子是好的。”
“哦?我这是第一次听人说烈风的性子好。”裴久瑁笑了,声音里满是愉快。
裴久瑁温和的笑了,许是烈风对凤鸢亲近,他也对安安静静模样的凤鸢添了几分好感。裴久瑁自出生起,好似并未有什么喜恶。但烈风是例外,他很喜欢烈风。
“烈风真的很喜欢你”裴久瑁和凤鸢说话的功夫,烈风在伸舌舔’舐凤鸢的手臂。
“我也很喜欢烈风。”凤鸢小声的回答道。
裴久瑁笑了,觉得凤鸢怪有意思的。
“不用,这边能忙的过来。我昨日跟你说的事儿,你听听过就算了,成不了了。”罗婶一向大喉咙,现下轻着嗓音说话,她自己都略感别扭。
凤鸢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昨日罗婶有和她提了提将她调入厨房的事儿。她摇了摇头,说道:“无碍的,在哪儿都一样的。”
罗婶重重的叹了口气,厨娘二弟跟管事熟,她让二弟帮忙从中周旋一下,将凤鸢调入后厨。她二弟一开始倒还说这事儿问题不大,但是听到凤鸢的名字,就直接拒绝了。
她二弟对她说:“姐,你找个别的丫头进后厨,我能替你想想法子,但是那丫头不行,怪就怪她运气不好,在那个屋里住着,她们一屋子人都遭人恨了。有人要整她们啊。这事儿咱们可都不能沾手的,小心惹了一身腥气。”
罗厨娘见面前小小的姑娘家根本不知她们屋被人整的事儿。虽知应该明哲保身,但她还是提点了两句,她附耳在凤鸢耳边说道:“这事儿不成,是因为上头有人拦着。”
凤鸢眼神疑惑,她不知不觉得罪了人吗?
“你们屋的人都得小心些。”罗厨娘的话也只能撂到这儿了。
凤鸢眼神一动,睫毛轻颤。她视线下移,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她们屋最近不太平的事儿有些多,真的是被人算计了?她们屋能碍到什么人?她们不过守灶丫头,向来本分行事。若说有能让人惦记的,唯有绛竹被害一事。
“凤鸢,府里新采买了几个丫头,冯嬷嬷让她们来守灶,咱们要去别处。”甫一回屋,凤鸢就看到文意焦急的在踱步。屋里人都不在,文意没有主见,遇上这事儿只想找人说说。哪怕凤鸢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可她就是觉得凤鸢比她沉稳。
文意颓然的坐在地上,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把我们调去别的地方,我们守灶守的好好的啊。冯嬷嬷让我去倒夜香,这多腌臜啊,还比不得咱们守灶来的干净呢。”侯府高门大户,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米田共,痰盂、夜香这种玩意儿怎可能少。府里有专人负责,清理各个院子的夜香。
守灶丫鬟在府里的地位低等,但是比夜香妇要好上一些,文意这样,等同于被贬。
文意颓然,但见凤鸢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她急着说道:“你也没得好去处,冯嬷嬷让你日后去清理马厩。我是跟人的米田共打交道,你是跟畜生打交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啊!”
凤鸢眉头轻蹙,抬眸看文意一眼,说道:“慌乱无用,我们并无他法。”冯嬷嬷已经如此安排了,她们只能服从。
文意语塞,她自然知道她们不能反抗,但是凤鸢应该跟她一样,茫然失措啊,怎么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收拾行李吧。”冯嬷嬷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昨日说让遥晴她们离开,就让她们离开,一个晚上都不能多留。她们既然要去别的地做事,亦不能在这儿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