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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我为什么这么惨?”文意发怔的问着凤鸢,“如果不是绛竹,我们也不会沦落至此。”文意话语里的埋怨之意甚浓。
“怎么能怪到绛竹头上。怪只怪”凤鸢的言下之意淹没在心口中。
文意苦涩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该怪绛竹,她自己命更惨,就这样被人害死。可我好端端的被调去倒夜香,还被人打成这样,我该去怪谁?你说说,侯府里那么多人,凭什么轮到我们就要被人欺辱。你说啊!”文意咬唇。
“我就要这么一直被欺负了吗?”文意喃喃道,“凤鸢,我不甘心。”
凤鸢无言,或者说她不知如何安慰文意。她在马房,并未受到磋磨,做不到感同身受。也许,凤鸢天真一点,她会劝文意,让文意对那些欺负她的人示弱示好。可她心里明白,文意和那些人闹成了此番情形,和解不过是说笑。
“凤鸢,我们得想个法子给自己找出路,难道就这么让她们作践吗。”文意冷着声音说道:“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贱人们都后悔!”文意对倒夜香的婆子们真是恨之入骨。
“你莫冲动。”凤鸢蹙眉。她和文意同屋二载,文意被人欺负,凤鸢心中自是替她鸣不平。
文意摇了摇头,说道:“凤鸢,你人虽小,心思却是细腻,平素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遇上了委屈也只会逆来顺受。我们离了守灶屋,气愤、委屈,唯有你,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样。但也许你能够安于自己的现状,但是我不能。”
凤鸢怔着,娇俏的桃花眼里满是迷茫,她问道:“你要做什么?”
见着凤鸢难得一见的迷糊样,文意噗嗤一声笑了。她做了先前迟迟难以决断的决定,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文意仗着比凤鸢高,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发。
凤鸢抬手捂着自己额发,蹙眉询问的看着文意。
文意和先前哭泣的样子完全不同,凤鸢揪了揪她的衣袖,不安的问道:“你要做什么?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的。”
文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以为我要去跟她们拼命?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呢。”凤鸢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文意也无意和她说太多。
“那些老虔婆整日寻着理由打骂我,我回去迟了,又要挨训。我要回去了,下次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再出来。等我得空了再来找你。”文意没再和凤鸢细说,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凤鸢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过了几日,文意那边好似也没什么不妥。凤鸢亦渐渐适应了马房的生活,一切仿佛都回归了平淡。
凤鸢靠在一匹矫健的白色骏马身上,这匹马额间有一道红色闪电似的标志。这匹马很特殊,因为它的脚有些轻跛。
凤鸢抚摸着骏马的身子,白马柔顺的低头蹭了蹭凤鸢的腰。任谁都猜不到,这骏马原先是靠近就要被踢的。
当白马蹭凤鸢的腰,怕痒的凤鸢避开了。“别闹。”
白马当真就不动了,柔顺的低下头,吃着凤鸢喂到它嘴巴的嫩草。
“哎呦,凤鸢,烈风对你可真是亲昵。我喂了它三年,就差把它当祖宗供着了,可也没见它对我有一个好脸。”王成给隔壁马匹喂食时,看到凤鸢和烈风在闹着,这般打趣道。
“我原先也是怕它的呢,可是它根本不似你们说的那般暴躁,挺乖的。”凤鸢给烈风梳着马毛。
“那是对你才好脾气。烈风怎么就这么听你的话呢,难道它也认雌雄?知道你是个小姑娘,就不给你蹄子吃?嘿,将喂食它的差事给了你,还真的轻松了很多。不过,别看它现在跟你亲近,你还是要小心防备着它。”王成念叨着说道。
“知道的。”凤鸢目光柔和,手中动作轻轻的撸.着烈风背上的毛。
养在侯府马厩里的马可作马车,亦可单骑。照理说,侯府里不会留有年老的马、残疾的马。但烈风是一个意外。
凤鸢刚来马房,就被告诫,等闲不要靠近烈风,它性子急躁,动辄就抬蹄子。马房的人免不了要接触烈风,喂食清洗这些避无可避,但它可没有其它马匹在院子里走走放风的待遇。
每每林子他们牵着马匹在院中溜达,烈风就一直看着。凤鸢觉得烈风的眼睛仿佛是有灵性,好似是在羡慕。而当凤鸢将目光看向它,它就发出不屑的响鼻声。
这马通人性,凤鸢将自己的想法说予王成听,王成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马的确挺神的,刚被送进府邸,好似几个少爷都争着要它呢。可惜了,脚跛了,好好的汗血宝马被关在我们这儿。”
“怎么跛的?”凤鸢不识马,但是烈风同其它的马区别甚大,烈风马毛光泽、身子健硕都是一等一的,这样一匹好马就这么跛了太过可惜。
“在野外不小心踩了血钩子,哎可惜。不过烈风命也好,瘸了还能被养着。它是五少爷养的,它受伤了,五少爷还专门给它请了大夫,可惜那血钩子刺的太深,烈风的马蹄子还是废了。”
凤鸢知道烈风的遭遇,对它的跛脚亦有些同情。它整日关在栏杆内,凤鸢不能将它带出栏杆遛弯,也就隔着老远看着它,陪陪它聊天。说是陪它聊天,还不若说是烈风听她的自言自语。有些话,对着人反倒是说不出口,对着动物倒是能诉说的。
也许是陪伴的时间多了,烈风看到凤鸢靠近,不再发出响鼻,很安静。旁人喂食烈风挺棘手的,但换到凤鸢身上就不同了,人家烈风痛痛快快的就开动了。马房的众人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将喂食烈风的任务交给了凤鸢。
冬日寒风瑟瑟,忙活到中午,马房的人都会进屋小憩半个时辰,屋里头可比外头暖和多了。
凤鸢一个小姑娘独自坐在房间的床上,望着窗子。风吹的呼呼作响,每一下,仿佛都在叫嚣着要把整间屋刮跑了。老屋子时日已久,屋顶的瓦片缺了半块,导致寒风吹进屋子,幸好有林子婶送她的一床棉被给予她取暖。
凤鸢将自己的旧被子和棉被叠好,放在床边,裹了件大衣,穿上床底下的鞋子,往屋外走去。
凤鸢抱着一堆干草往马厩那儿走去,天冷,地上多铺些干草,马儿才会暖和。
走至关着烈风的栏杆前,凤鸢看到里头有人影在动,这将凤鸢吓了一跳,怀中的干草都掉在了地上。
里头的人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往凤鸢那儿看去,两人的目光齐齐对上。
面前的男孩便是淮忠侯府的五少爷裴久瑁。他看到凤鸢手中的干草,温和的说道:“你是给烈风送干草的?”
凤鸢轻声答了句是。
凤鸢目光低垂,五少爷不让她退下,她也走不得,只能顿在原地。
裴久瑁手握拳头,放置嘴边闷声咳了两下,他看出凤鸢似乎有些局促,便温声说道:“你下去吧。”
凤鸢顿了顿,说道:“奴婢遵命。”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有干草,她打算将干草放到烈风身边,再行告退。
凤鸢轻手轻脚的放好干草后,回禀了一声:“奴婢告退。”
凤鸢站的位置离烈风极近。熟悉的气味在身边,烈风自是像平日一样,想用马头蹭一蹭凤鸢,和她表达一下亲昵之情。可裴久瑁不知,还当烈风因凤鸢的靠近发怒,烈风的性子如何他是知道的,除了他这个主人,对其他人都是生人勿近的。
怕凤鸢被烈风伤到,裴久瑁伸手将凤鸢往外一推,让她避开烈风的撞击。裴久瑁觉得自己并未用上几分力,他只是想将凤鸢推远些,让她能躲开烈风的攻击。谁知,凤鸢竟如此弱不禁风,被推倒在地上。
凤鸢摔在地上,还有一些茫然,她抬头看着裴久瑁。
裴久瑁眼睛睁大,眼里也是一片错愕。
凤鸢回过神,觉得这般直视少爷不太妥当,又低下了眼睑。凤鸢从地上爬起,幸好她方才铺了干草,冬衣穿的又厚,她并未伤到。
“你还好吗?我方才怕烈风伤到你”裴久瑁面上带着歉意。
凤鸢这才知道裴久瑁方才为什么突然推她。凤鸢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道:“奴婢无碍的。”
而这时,烈风又在靠近凤鸢。
“烈风,不准伤人。”
“没事的,烈风很乖的。”裴久瑁和凤鸢的话同时说出。
伴随的,是烈风如同撒娇一样的轻哼,它蹭了蹭凤鸢的腰。
裴久瑁瞠目结舌。
“五少爷,平素都是我喂食烈风的,他不会伤害我。”凤鸢对裴久瑁这般说道。
“烈风,别闹,痒。”在裴久瑁面前,凤鸢不敢放肆,可烈风蹭她的腰,她痒的忍不住,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裴久瑁看着一人一马笑闹的模样,觉得他的烈风可能是被换了芯子了
“奴婢失仪,五少爷恕罪。”凤鸢好不容易止了笑意,才看到裴久瑁盯着她看许久了。她在少爷面前大笑,似乎太过放肆了。凤鸢收敛了笑意,抿了抿唇。
“没事,我不能时时陪着烈风,我还怕烈风在这儿孤寂。你这样,很好。”裴久瑁目光温和的看着凤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