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曲兰缳还待在书房,挑着灯,翻阅账本。
“吱呀!”门被推开了,她抬首,“锦儿。”
苍碎锦端着冰糖燕窝慢慢走过来,秀气的眉蹙起,“娘,你的身子刚好,怎么能这样劳累?”
曲兰缳清美的面容含着淡淡的忧伤,“锦儿,这样的我,撑得下去吗?”
“这个时候,娘说这种话就太晚了。”苍碎锦走到她的身旁,放下瓷碟,眉宇间是担忧,“娘是身子不适吗?”
“曲家,被人威胁了。”曲兰缳放下笔,轻轻的叹息,“想不到,即使没了沈玉之的势力,陆家依旧如此猖狂。”
苍碎锦握住曲兰缳的手,微微摇头,水眸是苦笑,“原来不知不觉,苍家已经被掏空了一半,家贼,真的难防啊!”
“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情?”曲兰缳垂眸,“锦儿,是你猜错了吧!”
苍碎锦咬唇,“我希望是我猜错,可是娘,我们自小是一起长大,他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她相信他。
“锦儿,带着这些账本回去,希望你可以发现点什么。”曲兰缳收起散落的账本,低叹,“现在,倒是觉得我老了。”
苍碎锦心中一叹,“娘,锦儿退下了。”
带着账本回到自己的府中,进了房间,苍非何接过那些账本,放到一旁,顺手把她抱入怀中,坐下,柔柔的吻上她的额头,“怎么皱着眉?”
反身搂着苍非何的颈项,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闷闷地说道:“有个小内贼,可是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深吸两口气,那样干净的气息,让她舒服起来。
“夜深了,别再想这个,昨夜没休息好,今晚上好好的休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热烘烘的,让她感到身子有些酥麻。
这样子是好好休息的意思吗?苍碎锦狐疑的侧首看着他,果然,知夫莫若妻,那么幽深的眸光,足以焚烧她。
好吧,其实她也有点点垂涎,休息的日子多得很,今天就继续劳累也无所谓啦!
大刺刺的亲吻上去,她可不会客气的。
可怜的账本躺在一旁,被主人遗弃了。
成亲也有了数月,苍非何有些疑惑自己的爱妻怎么从不打理生意,每次从苍家带回的账本都撩在一旁,转个身就开始对他胡闹。他虽然也是很乐意的,但是,有些奇怪。若是再被她蒙在鼓里,那也太没面子了。
清晨,花厅里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佯装亲热的语调,“哟,锦儿越来越漂亮了,四姨都险些认不出了!”
拜托谎话说高明些,天天见面,有那么明显吗?
“不知什么风把四姨吹来了?”苍碎锦微微打了个哈欠,走到苍非何身边,正要坐下,就见到他的脸色有些怪异。真是难得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丞相大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夫人,发现她身边还有个身材臃肿的人,似乎是做丝绸生意的王老板?
“锦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四姨想来看看你,有没有消息?”刻薄的嘴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瞥了眼她的腹部,又掩唇而笑,“不知锦儿,有没有”
“什么?”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苍碎锦蹙起秀气的眉,刚要发问,却被苍非何握住小手,一把拉进怀中,安安稳稳的坐着在他的大腿上。困惑的看着苍非何,却听他说道:“谢四姨关心,锦儿和我不急着要孩子。”
苍碎锦瞪着水眸,孩子?谁说她不急着要孩子,若是不急着,那么经常荒唐的晚上,是用来数星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