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遗子皱眉想了想,就轻轻点头,的确是这个样子,自己虽然不受待见,但再不受待见的公子也是公子,在这个时刻讲究门第身份的年代,这就是资本。同时,自己是这个轻兵队伍的军将,自己在不被解除军权的时候,的确有这个权利。
至于解除军权,自己倒是想,但看来这个世界上是没人愿意解除自己这个轻兵队伍的军权的,因为他们真心的希望自己带着这些送死的人死在战场上。
既然这件事情能够解决,那就剩下第一件事情,也就是最实际的事情,那就是吃。
现在的轻兵都是廉氏供应粮草,而现在廉氏给自己的粮草是什么?看看自己今天的早饭就知道了,就连自己这个军将,这个公子吃的都是如此不堪,可见其他轻兵吃的是怎么样的烂,而解决粮草却是一件最让人头疼,几乎就不能完成的事情。
“其实,解决吃的问题一点都不难,只要我们有胆去做,就能轻松解决。”师遗老老神在在的继续撸着他的胡子,一脸的奸笑。
赵遗子就再次诚恳的施礼,再次诚恳的请教,因为这个执拗的老师就得意这口。
被弟子真心的请教,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尤其是自己这个现在唯一的弟子诚恳的请教,那就更让人开心。
“我们的吃食就在城外。”
“城外?”
“是的,就在城外,前几天我们连连大战,单单就在前天,我们赵军就杀死了不下三十头匈奴的恐龙,至于他们的战马更是杀死无数,现在他们都躺在战场上,匈奴们不来取,那是因为他们不屑于取,赵军不取,是因为他们没胆子去取,因为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哪方去取,都将是再次引发一场战争,将再次死伤无数,而这时候我们去取,却正是理所当然。”说道恐龙和战马的尸体,那就是肉啊,而一旦说到肉,爷两个就都不由自主的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而小黄更是夸张的将它的口水咽的咕咚一声,立刻将他的两只小腿,紧紧的抱住赵遗子的大腿,将个小屁股摇的和它的尾巴一样,成为一种虚幻。
狗,可以吃屎,但更爱吃肉啊。
恐龙的肉粗糙,而战马的肉一样如此,中原人不屑于吃,尤其为了这些死马,而损失自己不多的廉氏武装是不划算的,而匈奴又视战马为伙伴,不忍吃,因此就都遗弃在战场上了。
“唯一的阻力便是廉颇大将军是不会让我们出城去收敛那些战马和恐龙的尸体的,因为一旦开城,说不定就会被匈奴人所乘。”师遗老这时候又被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弄入僵局。
这时候,赵遗子就神情严肃的走到洞开的门前,看着广场上依旧如鬼影子一样来回走动晒太阳的轻兵,神色越来越沉重,眉毛越拧越深,脸颊上的伤疤不由自主的慢慢的跳动起来,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形成。
“既然我们的一切都要从吃的上得到,那么我们就将事情做绝一些吧。”
苍白的月亮依旧照射着天空,天空上偶尔就有巨大的翼龙在盘旋飞舞,但这些匈奴人的巡哨之后,坐在那高高的飞翔翼龙的身上,是看不清楚下面的状况,当然他更不敢落下来,翼龙会飞,但其实不凶,这种不叫鸟的鸟,其实是很温顺的,他们只是吃腐烂的肉,不会去主动攻击活着的东西。
仓矿醉了,仓矿依旧不是名字,他的名字叫矿,是因为他分管仓库,官职在的,因此仓成为他的名字前的点缀,这时候,因为这已经是两天没有战事了,因此他的后勤压力很小,毕竟在战事的时候,每天出的粮草绝对能让一个人忙碌的疯狂,而现在,只是支出战时一半就可以了,如果战事结束,那就更好了,那时候,自己就彻底轻松了。
“混蛋的匈奴,每年都来,不过是在边界打打谷草就算了,怎么就今年竟然大举来寇边,这次来的最少是十万吧,还把稀少的暴龙甲龙都弄出来了,难道匈奴要不过日子吗?”仓矿迷离着眼睛和东郭离在絮絮叨叨的说。
东郭,也就东门的门卫,叫做离的,在这个时代,下等人是不能取双姓名的,这和礼不和。
今天东郭离来领取粮草,因为他负责东门士兵的后勤吃喝,现在也一身轻松,端起酒杯对着仓矿照了一下,然后贪婪的一口喝下。
对于管仓储的,美食是不会缺少的,也是东郭西郭或者其他如他这样的小官来说,都是难得的酒肉,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大快朵颐呢?
“但匈奴没有退去的意思,也不知道这场由初秋打到这深秋的仗什么时候才能了结。”每日都在城头,看着不断有死伤的廉氏武装的许多被抬下城头,那些人里,有大部分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在东郭居住的兄弟,战时被征召上城,每一个人的死伤都让他揪心的疼,人,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样的大事都是大将军家主说了算的,我就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仓矿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洒出来的酒都让东郭离很心疼。
“我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看好仓库不要走水,然后按时发放大家的粮草,然后,然后——”他实在是想不起然后能做什么。
现在难得轻松,大家还是喝酒比较好。
正所谓上行下效,当仓管都在喝酒吃肉,下面严防仓库的小兵当然就要放松一下,不过他们没有酒肉,唯一的放松的机会就是有一部分人回家,有一部分人睡觉,其实,睡觉是最好的享受,作为大战三个月,大家不但要防备匈奴的奸细,更要防备匈奴空中翼龙的袭击,每日里都紧张的把目光盯在天空,生怕那些骑在翼龙背上的小匈奴将火油罐子丢下来,实在是紧张的不行啊,睡一觉,成为当时分管仓库守备的所有的兄弟唯一的奢侈。
“也没什么的,只要大战结束,作为抵抗了匈奴屠戮中原唯一的我们廉氏家,也一定能得到赵王的赏赐,说不准,还能得到周王的赏赐呢。”仓矿继续絮絮叨叨,当然,所谓的赵王赏赐和周王的赏赐,都和他们这些底下人无关,但那毕竟是家族的荣耀不是。
就在仓矿和东郭离喝酒的时候,一道黑影以及其敏捷怪异的身形,潜入这巨大的粮仓里躲过层层巡哨,绕过一伙伙酣睡的士卒,进入了仓库的最里面,然后在一个巨大的草垛前停下,左右看看,便毫不犹豫的将怀里捂着的火种拿了出来,火苗闪动中,映出黑布遮掩下一双有神的眼睛,一道伤疤在右脸颊闪漏出来,就在这瞬间,他便将他的火种丢在了草垛上,一股小小的火苗便在干枯的草垛慢慢燃起,由小变大,就在这个黑衣人飞身跃起逃离的时候,已经形成辽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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