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后面的人没有更多表示。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里是电影院,有人在身后很正常,除非你在最后一排。
这与平常不同,站在你身后的人未必拿枪指着你,未必会在你回头的一瞬间崩了你的脑袋。
几人偏头的幅度大了一些,琴酒那因眼睛瞪大而扩大的眼白,和显得很小的墨绿眼瞳,瞪着后面的男人。
“你是谁?”
琴酒的语气没有愤怒,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冰冷。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无论是伏特加,还是科恩和基安蒂。
在平时,他们会有各自的性格,各自的情绪,但在面对突发情况,他们只有一个固定的状态。
对杀手来说,无论是想杀人,还是防止自己被杀,多余的情绪都是不必要的。
“嗯?我吗?”男人吸了口烟,将半个身体探过了椅背,将脸和身体前倾的琴酒贴近。
还好,没有太近,看不到琴酒藏在衣摆内侧的握抢左手。
但依旧愚蠢,他暴露了自己其实只是个找事的普通人,没有带枪,手上没有持有任何危险物品。
“我是,哥美拉。”男人将一口烟吐在琴酒的脸上,然后嘎哈哈的大笑。
就在他将身体缩回去的瞬间,伏特加和基安蒂同时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椅背。
然后科恩迅速弓着身体来到椅背下方,抬手在男人的衣服里摸索。
“没有。”
他语气冰冷的吐出了一个词,没有口吃,也没有延迟。
“什么啊,只是个普通的混混?”基安蒂直接将他的胳膊用力别住。
“啊啊,痛死了,松手,要断了!”男人喊叫着。
琴酒早已收回了视线,没有去看他,而是收拾起自己被奶茶弄湿的裤子。
一只戴着非常合手的黑皮手套的手拿着一张白手帕递到他脸旁。
“不用还了,他闻起来很脏。”
琴酒接过手帕,先擦了擦脸颊,弄得手帕满是男人喷出来的烟味。
“呵,看来是擦不掉的,需要用水洗一下。”
“红色的水还是蓝色的水?”伏特加把头探过来问道。
琴酒:?
“哦,我还以为你们在说暗话。”伏特加会错了意。
他还以为是在说让男人泡在自己的血里还是沉在海里这两种死亡方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见这几人不像是普通的电影院来客,张田政次有些慌了神。
伏特加一把捏住他的嘴,把他的脑袋往上掰,“你还没回答大哥的问题。”
“五四,四仅不动惨公司滴项目负责银。”在嘴巴被捏住说话不清晰的张田政次出声时,科恩将搜到的名片递了过去。
“四井不动产公司项目负责人,张田政次。”伏特加接过名片,口齿清晰的念道。
一直一副和我无关的态度的未央蹙起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伏特加松手。
然后她捏着张田政次的下颚将他的脑袋掰到了自己这一侧。
“你的上司是山鸣一郎还是四井佐助。”
被这么一问,张田政次立刻感到不妙,坏了,这女人是谁,他今天找这事不会影响仕途了吧?
“四,四井佐助。”
“带他走,调查他的履历。”未央当即吩咐道,然后歪着身体凑到琴酒耳边,“告诉我基尔的联络方式。”
敏锐地嗅觉,当猎物露出破绽,毫不迟疑的就咬上去,并注入毒液,就好像一条毒蛇一般。
难怪能赚到这么多钱,难怪能在入侵四井财团这种让一般人头大几圈的任务中混的如鱼得水。
琴酒终于明白了格拉巴与他的不同之处。
正面看起来像是狮子的动物,绕到背后,说不定还能看到蛇尾。
“回去的路上给你。”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和宽大的风衣遮住了别人的视线。
当他离开时,张田政次不知怎的已经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
几人光明正大的就要把他运走。
“等等,你们....”工作人员上前企图拦截。
虽然他们也很不爽张田政次,但却也不能目无法纪,眼看着他被一群黑衣人带走。
“便衣。”琴酒从衣内拿出了证件,“执行公务。”
工作人员退了回去。
因为琴酒等人毫不可疑,看他们的动作和手法,摆明就是专业团队了。
就算要报警查证,那也得等人都走了再报。
“他们,真的是警察吗?”光彦疑惑地看着耷拉着脑袋,被抬走的张田政次。
“都拿出证件了,当然是了。”柯南对着工作人员扬了扬下巴,“何况就算有问题,那些工作人员也做好报警准备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要他硬着头皮冲出去,大喊他们不是警察,快把他们抓起来吧?
拜托,这愚蠢的错误他在梦里都犯过不止一次了。
作为云霄飞车杀人案的不幸在场人,目暮警官在梦里真的死的好惨。
惨到他不敢赌梦里琴酒的战斗力是不是和现实中一样。
此组织,绝不可以正面抗衡,只能借着格拉巴大姐姐慢慢套情报,想办法把药物弄到手了。
直到今日播放的三场奇美拉电影全都散场,柯南都没有听到警笛声。
他很倒霉的注意到,在琴酒等人离开后不久,有几个像是律师还是什么的人找了这里的老板和工作人员谈话。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不想知道。
“这就是组织,想解决他们,你只是在以卵击石,你一个人的能量根本不够。”
灰原借着这个机会再度向柯南强调不要作死,作了真的会死。
“呵呵。”柯南干笑了两声,“放心吧,我比你更懂组织。”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灰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今天柯南离奇的没有去作死。
……
“这里是日卖电视台主播,水无怜奈...”
日卖电视台正播放着直播采访,而四井财团居然没有阻止这件事,这十分奇怪。
因为日卖电视台似乎拿到了一个分量不小还有损他们利益的新闻。
四井不动产公司,通过雇佣混混,不断破坏,给对方施压等方式,胁迫他人以低价出售自己拥有的地皮。
目前,已经有律师在打这场官司,让四井不动产公司赔偿电影院的损失了。
通过电影院之事,四井不动产公司的负面新闻大量爆发。
像是某饭店老板,某博物馆老板,某观光地老板,某超市老板,这些曾经遭受过压迫的人全都站了出来,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这件事成为了热搜,每个人都在吃瓜,这个平时没人关注的大财团,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也有人为四井不动产公司洗白,不过他们很明显都是水军。
“重人,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四井宫平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采访节目,眼神很冷,但嘴角却有着嘲弄的笑。
这个笑不是针对某个人,他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笑。
连平时不上网的人也能通过电视,报纸,了解这件事。
好像是事关全民的重要大事件。
但这只是一件小事,影响的只有四井不动产公司内部人员的调动。
而让四井财团伤筋动骨,更是不可能,连被蚊子叮了,都是夸张的说法。
“是我做的,怎么?”富江熟练地提起嗓音,发出四井重人的声音,“是因为没有事先和您知会过么?”
这件事没有隐瞒,也没有把自己摘出去的必要。
因为获利者很明显,只有他一个罢了。
哦?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的那些人?害,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
对于四井财团,和四井重人这个身份来说,现实就是如此。
海里浪滚滚,又不会喷出水花打散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