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来不及就开唱,不被看好歌咏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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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遭人戏谕准备不充份仓促应战丢人现眼的歌咏比赛。

前几天的百科知识竞赛和辩论赛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今天早上司马雪寝室四个女生去教室的路上，发现大海报已经焕然一新，变成另一个赛事的大海报，“歌咏比赛”四个字光彩夺目，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活动宣传。这回司马雪等人比上次有兴趣的多，都是止步观望。正在这个当口，莫志远、余竟群几个也途径这里，相互打了招呼，胡跃敏“啊哟”了一声，“这大学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各种比赛活动一个接着一个啊。”，司马雪听得胡跃敏一声尖叫，不禁侧过头来一望，顺便瞟了余竞群一眼，旋即扭头昂头，动作一气呵成。余竞群虽然没有正眼看司马雪，但眼睛的余光已经捕获到了司马雪不屑的动作和表情，不由地往人排后面靠了靠，怪胡跃敏又丢丑。因为自上次毛概课后，司马雪和余竞群已经被莫志远纳入观测范围，所以，余竞群这一细微的动作立即引起了莫志远的注意，莫志远探身看了看司马雪，却迎来司马雪一瞪眼。莫志远探头探脑的动作，瞬间被冯媛媛捕获，发现莫志远看司马雪，心底一个咯噔，瞬间后背透凉，怎么了，难道莫志远喜欢的是小雪？不可能啊，没有迹象啊，回头一定要问问小雪，太不仗义了，还每次故意数落莫志远的不是，骗过了寝室所有的人。冯媛媛满心委屈一脸茫然地望着莫志远，吓得莫志远赶紧抬头把注意力放在大海报上。

只见上面写着：

一、活动主旨

为了增强同学们团队意识，协作的精神，增进同学间的友谊，同时为了丰富我校同学们的文娱活动，使得广大师

生在紧张繁重的学习之余愉悦身心，促进校园精神文明建设，经过学院研究，决定举办歌咏比赛。

二、活动方式

活动分合唱的和独唱两种形式。

三、活动安排

1、活动负责人

教务处主任：周美凤。

2、实施人员及任务分工

1）、评委：教务处副主任：******；宣传部主任：董志新；体育部主任：韩向前；机械系主任：沈康琪；艺术

系主任：王佩玲。

2）、计分：数学系主任：曹卫东。

3）、场地布置：宣传部老师马明宇、学生会成员。

4）、主持人：温婉、唐非（两人均为艺术系学生）。

3、时间、地点

时间：拟定于1994年9月29日。

地点：初定于大礼堂。(若有变动另行通知)

四、奖项设置

大赛共设一等奖1名，二等奖2名、三等奖3名、优秀奖若干名(具体奖项名额根据各班报名情况进行调整)。

五、参赛要求及评分标准

1、合唱歌曲范围须是歌颂党、歌唱祖国、歌颂教师、颂唱学校为主，歌曲内容必须青春阳光、健康向上。

2、报名参加合唱的班级必须在以下设定歌曲内选择一首作为全班合唱的必唱歌曲：《歌唱祖国》、《红旗飘飘》、《每当走过老师的窗前》、《光阴的故事》、《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在必唱歌曲以外，参赛班级可以自由选择其它歌曲演唱，但内容须符合比赛主题，青春阳光、健康向上，非必唱歌曲参赛班级可随意安排合唱人数。

3、独唱歌曲必须提前报于歌咏比赛组委会审批，望各专业各班级同学积极参与。

看到这里，莫志远很是失望，合唱歌曲的题材跟自己的欣赏和所会的歌曲，风格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不知独唱歌曲题材是否有严格的限定？如果不限题材，想必凭自己一副好嗓子，加之高中还是文娱委员出身，很可能再次夺得冠军，那时候演讲比赛夺冠，百科知识竞赛夺冠，辩论赛夺冠，歌咏比赛也是夺冠，那可是风头出尽，放眼理工学院，舍我其谁？

上课间隙，徐导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各位同学最近的表现都很好，台下加油的也很热情，特别是莫志远和余竟群，百科知识竞赛和辩论赛表现都非常出色，歌咏比赛是在这个周四，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天时间，大家先准备一下合唱的曲目，至于个人赛，你们一会儿决定了合唱后，有兴趣参赛同学，就过来报名吧。”

合唱有必唱曲目，只有五首歌可选，工电(2)班很快就选择了《歌唱祖国》这首歌，工电(1)班的几个女生除了余红雨和杜馨雨两人外，其他人都不是很积极，都不想去。电子(1)班的司马雪和陈雯斐已经准备独唱，所以就没有报合唱。电子(2)班，据说周洁和梅梦玲喜欢唱民族曲目，不喜欢唱流行歌曲，苏默言一直比较低调，没有报名，而方雅婷长得这么胖，估计就是报了名，也会立马被刷下来。独唱，四个班参加的人并不多，不是每个人都会唱歌的，很多人五音不全，真要出去唱只怕会吓着人，对别人的耳朵也是一种煎熬。

莫志远用手肘撞了一下余竟群肩，“余竟群，你参加不？”

“我唱歌不行，五音不全，像老鼠咬竹筒，咯吱咯吱，难听死了。”，余竟群头都不抬，继续看书。

“嗨，看你喜欢张国荣，我还一直以为你很会唱歌呢。”，莫志远舒了口气，却听余竟群一个劲嘀咕，“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了，要说竞争，可比百科知识竞赛激烈多了，那些艺术系音乐系的同学都不是吃素的。”，“那也得参加啊，用你的话说，不试怎么知道！”莫志远信心满满地说道，“随你的便，这次不要来烦我就行了，我可帮不了你。”，看到莫志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余竞群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恨不得拿个榔头敲他脑袋。

等报完名，莫志远这才发现工电和电子两大专业只有五个人报名参加，徐导笑容很怪异，“莫志远，你为了班级荣誉也是蛮拼的，什么都参加啊？”，莫志远一听徐导的说话语气就明白啥意思，也不计较，嘿嘿一笑，“为了班级多做些事，受些苦受些累不算什么。”，徐导点了点头，“你参加可以，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唱太另类的歌，那些评委的口味可都清淡得很，你注意一下。”，莫志远歪了一下头，“哦，我尽量。”

徐导又补充说道：“下午去艺术系练声房海选，你能不能参加还不一定呢。”

“当然要海选了，不然大家都去唱，一天也唱不完呀。”莫志远大言不惭地说道，看到莫志远如此不知廉耻，徐导哼了一声，“你可真的一点也不会谦虚。”，甩手走了。

中午，莫志远吃完了饭，想叫上几个寝室同学去给自己鼓掌打气，出乎意料，竟然没人愿意陪他一同前去，个个表现得精神萎靡一点兴趣都没，莫志远没办法，只好独自一人前去。刚走到艺术系练声房门口，却看见司马雪和陈雯菲笑容满面地从里面出来，司马雪望见莫志远，一脸诧异，“哟，你也来参加歌咏比赛啊？你唱歌很不错吗？”，满脸都是怀疑的神色。

莫志远没理她们两个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抬眼看见三个评委老师坐在那里，望见莫志远，三位老师眼睛均为之一亮。百科知识竞赛和辩论赛已经让他声名远播，看情景是认识莫志远的。坐在中间的女评委是艺术系主任王佩玲，左边则是机械系主任沈康琪，右边是体育系主任韩向前，韩向前首先开口：“你是莫志远吧？来头不小啊，来，你先清唱一首给我们听听。”，陈雯菲因为好奇，硬拉着司马雪在门口鬼头鬼脑地张望。

莫志远也不废话，干咳一声，润了润嗓子，然后就唱了起来，他这一开口可不打紧，不仅评委们有些吃惊，司马雪也是满脸惊讶之色，莫志远嗓子非常不错，声线很宽广，低音区非常沉稳，甚至有种超重低音的感觉，高音区又非常辽阔清亮，在高音处婉转自如，他唱的是粤语歌，去年刚出的《海阔天空》，是香港轻摇滚乐队也是组合Beyond演唱的一首歌曲。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

歌中表现出来的对自由的向往、不屈不挠坚韧性格、大气磅礴的气势，莫志远演绎得非常到位，虽说粤语几位评委都没怎么听懂，但凭直觉，也是感觉咬字非常精准，听得陈雯菲如痴如醉，等到结束的时候，抓着司马雪的胳膊，一个劲地追问：“这是什么歌？虽然我一句没听明白，但是旋律真的非常好，特别好听！”，司马雪有点不耐烦，勉强说了一句，“还好吧。”

韩向前率先鼓掌，“莫志远，唱得不错，你小子，胆子很大啊，居然敢选这首歌曲来参加海选，不怕我们接受不了吗？”，“我看几位评委老师都比较年轻，这首歌曲又比较励志，虽然透露了一丝心酸，但是那种不屈不饶精神以及磅礴大气，也是很符合这次参赛的主题的。”，莫志远很狡猾，大大地拍了一通三位评委的马屁，果然沈康琪和王佩玲笑得花枝乱颤，沈康琪说：“我是没意见你进入正赛的，看来王主任意见也不是很大，韩主任怎么看？”

“莫志远，没想到你不但能言善辩，嗓子也这么好，真是意想不到。”，“我也没问题，幸好今天董主任不在，否则，你这歌如此前卫，估计他是接受不了。”，王佩玲将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子边沿，“莫志远，周四晚上七点正赛准时开始，记得准时参加，如果迟到了，可算是弃权哦。”

莫志远双脚一个并拢，做了立正的姿势，“是，小的明白！”，这个动作加上这句话，把王佩玲逗得哈哈大笑，对着韩向前和沈康琪说道：“这小伙子有点意思。”

莫志远轻手轻脚地退出练声房，看见司马雪一副不置可否和陈雯菲痴痴的样子望着自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没走啊。”，陈雯菲拍掌笑道：“没想到你唱歌倒是蛮好听的嘛，这回小雪有对手了，哈哈。”，“你笑什么？弄得好像你没有报名似的，他是我的对手，也是你的对手。”，心里却是想着这莫志远嗓子还真不错，转念又想宣传部主任董志新跟我家关系不错，还能不照顾我？

比赛的日子渐渐临近，这次是全校的活动，感觉比上次的百科知识竞赛还要浓重些，全校到处都是练声的，前几次偏知识类的比赛，这次却很和艺术类专业的胃口，所以，艺术系和音乐系的学生更关注些。活动安排周四，下午是合唱比赛，晚上独唱比赛，徐导为了给莫志远良好的状态，特许他不用参加合唱，专心练自己的独唱。

由于周四就要比赛，周四下午五点之前就得把歌曲曲目报上去，给评委审核，可是莫志远到现在还没想好选哪首歌，莫志远骨子里全是叛逆的血液，整天想着标新立异，一鸣惊人，最后是陈小勇给莫志远出了个主意，小勇说，一定要唱达明一派的《石头记》，这样才能显得有品位，与众不同，否则不符合你的身份。为此，小勇还特意用报纸糊了只红色的断箭贴在莫志远绿色西服上，分为前后两截，坚持比赛那天务必穿上，名叫一箭穿心，莫志远不明所以，其实是小勇自己喜欢这首歌。既然小勇如此坚持，莫志远也没有办法，只好借了小勇的磁带随身听，天天晚自习后跑到操场练了起来。这首歌还真的非常难唱，光粤语咬字精准不说，那潇洒空灵转折漂荡的感觉真的很难把握，一句三换气，高低音来回切换，练了两个晚上，总算八九不离十了，但内心总是没把握，有几处总是把握不好，转折处换气提气和节奏配合方面总有缺陷，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该换首自己熟悉的歌参赛。

周四下午，大礼堂里面大合唱比赛举行得如火如荼，掌声不断，歌声时不时传到耳边，坐在梧桐树下草地上的莫志远苦恼之极，没参加合唱的陈雯菲和司马雪老远就看见了他，直接走了过来，陈雯菲看到莫志远愁眉苦脸的模样，觉得好笑，两人已经走近了还没察觉，于是绕到他的身后，捡了一片树叶撩拨莫志远的脖子，莫志远用手一扰，这才发现陈雯菲和司马雪站在身后，“你们两个歌曲准备好了吗？”

司马雪撇了撇嘴，心想：“只要我不失常，肯定能拿奖，反正唱歌打分不像考试，可以有很大的水分。”，嘴里却是说：“早递上去提交审核了，你该不是只会唱那一首歌吧？”，“那倒不是，主要觉得没有合适的。”，莫志远也顾不上和司马雪贫嘴，陈雯菲蹲在莫志远的面前，“我觉得那首歌不错，这两天我用小雪的随身听听了好多遍了，真是百听不厌，要不你还是选这首歌吧？”

“评委是七个人，每个人都很重要，这次竞争太激烈了，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名次的，没听说宣传部主任会接受不了吗？再说另外三个评委都听过我唱《海阔天空》了，如果再唱，印象分会低不少，你这是个馊主意，馊得不能再馊了！”，莫志远毫不客气指出了其中的弊端。“歌曲多得是，你思前想后又有什么用？一会儿过了审核时间，什么都唱不了了，你一会好报上去了。”，司马雪一边面带不屑地说话，一边撩着长发。

合唱其实只是走一个形式，让宣传部的老师马明宇拍拍照，做个样子，重头戏是在晚上的独唱。莫志远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饭，不做任何停留，到了大礼堂后厅，却看见司马雪和陈雯菲早就到了，莫志远心里还是有点奇怪，“这陈雯菲土不垃圾的，会唱什么歌？”，心里不免一阵迷惑，哎，目前顾不了那么许多，自己的歌还没练熟呢，管别人干嘛。

这次进入正赛的有四十多个人，像电气系的有莫志远、司马雪、陈雯菲入围，还有两三个新生不认识，艺术系音乐系的占绝大部份，传说中的建筑系系花宫伊婷也在其中，看得莫志远眼睛都直了，果然不愧是系花，落落大方、肌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穿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站在那里显得那么的亭亭玉立，司马雪虽心有不甘，但也是自愧不如，只能一跺脚了事。（司马雪虽然长得漂亮，穿着时尚，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刚入大学，还是略显青涩，风韵方面，自然没法比了，等到了大二，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女人嘛，经历多了，就会越来越有味道，当然，这是后话。）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大礼堂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座位早已坐满了人，连走廊上都是人，312女生宿舍和303男生宿舍几个好容易才挤了进来，却是已经找不到座位，只好站在过道那里，给自己的舍友打气加油。

工电两个班的女生也都来了，同样的待遇，没有位子，也是站在过道里引颈相望。莫志远伸长脖子，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向蔓丽和张晓琪的身影，心中有丝丝的失望。

因为这次是全校性质的，从大一到大四，都有人参加，像是大一新生冷倩、林栖他们，也都在台下观看，百科知识竞赛他们其实也有参加，但是艺术系和音乐系没能取得好的成绩，显得有些郁闷，作为一个观众都不算是合格，辩论赛则是直接没有参加，“吵架”都不是他俩所喜欢的。段瑞和王卫国则是纯粹为了看美女，早早地抢了位子，坐在前排。

其实很多人唱歌也是非常优秀的，但是为了节省时间（不然半天根本就完成不了。），评委只能忍痛割爱，海选的时候淘汰了不少，其实很多淘汰掉的比选上的唱得好多了。这其中，印象、名声、关系三样起了很大作用。

到了六点五十分时，温婉和唐非两人双双携手登场，宣读这次活动的主题和目的，两人配合得不错，一应一答，相当的默契。舞台是学生会文艺部精心设计的，中央靠后点位置是一帘很大的幕布，幕布上照着春晚的样子，悬挂着各种小饰品，当然也并没有什么新意，都是些小狗小猫小兔子之类。莫志远想，要是我来弄，肯定比这个弄得好，可自己毕竟不是学生会的，即便是也不可能做部长，做了部长说不定还得听主席的，估计也轮不到按自己的意思来弄。

四个一人高的大音响放在大礼堂的四角，便于让个各角落都能听清每一句歌词，这大音响在上次百科知识竞赛只用了两个，因为歌咏比赛，主要是听歌，自然会更重视音响效果。舞台正上方头顶上，架着三四排霓虹灯，几个大灯是从艺术系借来的，两个同学打着方向，一会儿射向舞台，一会儿射向观众席，舞台中央的正上方还有一颗迪斯科球，五彩缤纷。打灯光的同学是艺术系的，同时也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非常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关闭大灯，让迪斯科球烘托气氛，什么时候该打开大灯，让观众的目光注视唱歌的同学。幕布左角位置靠里面坐着的是音乐系的一个老师，负责音控和播放背景音乐，尽管他经验丰富，但是器材落后，时而会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搞得众人总是间歇性地一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