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与死在陈泽手中的四个人有交情,保不齐同样是末日纪元联盟当中的人。
陈泽在暗中注意这个男子,但他无论如何掩盖,自己不死生灵的气息也终究还是被这个男子察觉。
他目光扫来,刚好与陈泽对接。
这男子突然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陈泽微微一笑。
陈泽同样回应,便不再有交流。
随后陈泽与那两个人先后离开这家酒肆,在互相摸不清彼此之间的底细前,谁都不想距离对方太近。
哪怕这里是起源大陆深处,纪元级强者也是凤毛麟角。看似每个纪元级势力都有那么三五七八个,可相比整个起源大陆的修士来说,仍旧少的可怜。
而且这还是经过无数年,整个大世的修行者汇聚在这里的结果。
陈泽不打算在这座城市停留,他起身离开。
在三日后,却在一地碰见有人厮杀。
他没有选择靠近,而是避让开来,甚至更改了路线。
但,有时麻烦总是不期而至。
陈泽在一处密林行走时,偏偏一道身影闯了过来,而且似乎很是狼狈。
“是你!”那个漂亮的男子瞳孔微缩,很是诧异。
陈泽见他这般不由得皱眉:“原来先前那场对决是你与别人。”
“看来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男子听后神态松弛下来,防备降低不少。
“我是陈泽。”他主动自报家门。
那男子来到距离陈泽颇远的地方坐定,道:“陶自如。”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在陈泽身边恢复起伤势。
陈泽见状起身:“看来我该远离你。”
陶自如闭起眼的再度睁开:“其实大可不必。”
“你的随从呢?”陈泽问。
“他引开敌人,或许凶多吉少。”陶自如道。
一个纪元级的随从不是那么容易争取到,此人说这话时却这般随意,看来身份的确不一般。
这时陈泽看向远方,“果然你是麻烦,他们来了。”
陶自如很是诧异,他并未有什么感受,况且追赶他的人已经被自己的随从引走。
不过在十几息后,他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果然来了。”
“你不该停留,为何选择在我身边?”陈泽问。
“本能感觉在你身边会很安全。”陶自如也不隐瞒:“毕竟你是不死生灵。”
陈泽道:“我讨厌被利用,你不该报希望在我身上。”
陶自如没有说什么,这时那些追赶的人已经到了。
竟然有四位纪元级强者,还有十数位逐恒境修士跟随。
“陶自如,你今日休想活命。”为首的竟然是个女子,艳丽动人,只是身上的衣服穿的有点儿那啥,几乎没什么地方是不漏出来的。
她站在半空中,长发竟然快要垂到地面,隐隐流淌着银色神辉,恍若幻化出来的一般。
“银月,你这又是何苦!”陶自如苦笑着。
“你杀了我的夫君,活该你自己找死。”那叫银月的女子开口:“只要能斩杀你,我付出所有都心甘情愿。”
陈泽看出这个银月是不死生灵,但似乎并非是人类。
“诸位,你们与他有仇,我只是局外之人,可否离开?”陈泽问。
那跟着银月来的一个不死生灵道:“从你看到我们那一刻开始,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果然。
还真是麻烦。
陈泽道:“你们何故将我卷入,当真以为就吃定我们两人?”
“先前陶自如也是两人,还不是被我们斩杀一个。现在他又重伤,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你们。”那人说。
陈泽苦笑看着陶自如:“看来你的身份不一般,即便是寻仇,他们也不愿暴露杀你的事实。”
“我是太初纪元的皇子。”陶自如说。
陈泽听后点点头,很意外却并未太过表现。
不过他很奇怪,这边四个人都是纪元级强者,按理说不惧怕任何一个单独的纪元级势力,为何却要杀人灭口呢?
“看来你并不知道太初纪元。”那追杀而来的男子开口:“那是比纪元联盟还要恐怖的存在,是现存最古老的纪元以及最古老的纪元势力。他们不是纪元联盟,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必须要与其他纪元势力联盟。他们,是大世初开第一批纪元强者,掌控的太初古道法也是这世间最强古道法之一!”
“多谢告知,看来我有必要救下他,结一份善缘。”
陈泽笑道。
原本他还因为卷入这场复仇觉得麻烦,现在知道了陶自如的身份,反倒想要出手了。
“就凭你么。”那男子说:“我们既然敢对陶自如下手,自然无惧再多一个。真以为自己是不死生灵就敢藐视我们?”
“打着看呗,反正你们也不打算放我离开,万一我的计划成功了呢。”陈泽这时笑眯眯地看向陶自如,“你到时不会恩将仇报吧。”
“兄台若今日救我一命,有了我太初纪元的这个人情,我敢保证在这起源大陆深处没谁敢轻易动你!”陶自如说。
陈泽笑着点点头:“那……值了。”
他随后看向四人,“你们是走是死,我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
“狂妄!我来斩你!”
那一直与陈泽嘴炮的男子赫然冲出,向陈泽出手。
银月三人也做足准备,看来是要对陶自如下手。
轰!
可他们三人还未动,就见血雾爆开。
那来攻击陈泽的人竟然被直接打的爆体。
所幸陈泽这一击并未真正抹杀他,那人挑出一丝血气重聚,受伤不轻。
陶自如见到这一幕眼睛一亮,“兄台好修为!”
银月见此十分忌惮,道:“我来出手拖住他,你们先把陶自如杀了。”
她说罢长发一甩,散开漫天犹如流星雨一般将陈泽笼罩,打出无数杀机。
陈泽无所畏惧,一掌震出卷动漫天神火,将她的长发攻势抵挡住。
但,银月却纵身一跃向陈泽扑杀而来。
“兄台小心,她的长发便是本命界器,刚刚只是建立自己的领域,在这里她近乎无敌!”陶自如提醒。
陈泽两手一翻,刀剑齐出,“顾好你自己,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他身影闪烁,与银月交战在一起。
霎时间,时空两种原力迸射,更在陈泽强大的引力撕扯下将银月建立的领域扭曲。
轰!
只是一击,银月便吐血翻飞,漫天的神光溃散,她的身体出现恐怖裂痕,很显然处在崩碎的边缘。
见到这一幕陶自如哑然失笑:“当我没说。”
四位纪元级强者,两个受伤,这一战根本没有继续的必要。
银月一抹嘴角的血迹,忌惮又不甘地看了眼陈泽,道:“走!”
这群人来的快,退的也快。
陶自如甚至都没有出手,危机便化解。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这个人情我太初纪元承下了。”
陈泽看看他,“你对那女子似乎没有杀意,为何她却对你如此狠辣?”
“她是个苦命的人,对我也多有误会。我一直想要解释,但她却不听。”陶自如说。
“有故事啊,说来听听。”陈泽笑道。
“她的夫君,其实是她的师父,一位不死生灵。与我父亲乃是挚友,她更曾是我的未婚妻。”
大瓜啊。
“你为情杀了他?”陈泽尝试询问。
陶自如摇摇头:“我怎会如此下作。当年他师父想要撮合我们两人,而且原本我们便有婚约。奈何她却倾心师长,这于人伦不合。
而后在起源之地当中,她师父被人偷袭,心入傀魔。自知难以自控,便令我将其斩杀。自此她便记恨于我,觉得是我因婚约暗下杀手。自言已经是他人之妇,并且一直视我为仇敌,不死不休。”
陈泽叹息:“世间文字千千万万,唯有情字最伤人。你对她有感情,却又一直承受这份恨意,很不好受吧。”
“我只愿她不要被仇恨彻底冲昏头脑,迷失自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杀那个傀魔,此番出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却不想,竟然被她抓到机会,连追随者都死了。”陶自如说道此处对陈泽抱拳:“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兄台搭救,陶自如铭记在心。他日若有困难,可来太初纪元找我,我必为你解决,告辞!”
这人也是潇洒,竟这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