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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不一会,于小兰拿着一张纸过来了,问傅林,“一个人的相貌在婚姻中能占多少分?”傅林说,“这很难说,有时占一百分,有时只占十多分。”于小兰在纸上写了些字,又问,“一个人上大学和不上大学能有多大的区别?”傅林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就说,“你自己觉得呢?”于小兰想了想,说,“我也说不清,就算是十分吧。”然后又问,“你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什么?”傅林问,“你是指婚姻还是仅指个人?”于小兰说,“当然是指在婚姻中。”傅林说,“每一项都重要,因为在婚姻方面只要有一个短板,都会对整个婚姻造成致命伤害。”接着又说,“你问这些干嘛?在研究婚姻?”于小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又回到了大屋里。
大概过了半小时,于小兰又进到了里屋,把那张纸递给了傅林。傅林一看是一张他和李老板两人比较的打分表。上面写着:1.财产和收入:傅林10,李老板50;2.人品:傅林8,李老板5;3.相貌:傅林8,李老板5;4.学历:傅林10,李老板2;5.抽烟喝酒:傅林10,李老板2,6.打麻将赌博:傅林10,李老板2;7.为人处事:傅林6,李老板4;8.身体状况:傅林6,李老板7,9.对孩子的影响:傅林10,李老板2;10.对我真心实意:傅林5.李老板5.总分:傅林85,李老板84。
傅林看着这跟单位分房一样的打分表,就想笑:人与人哪能用这种打分的方法进行比较?这太荒唐了,太不靠谱了。于是,他对于小兰说,“如果你拿这种方法对我和李老板进行评判,我就不多说了。但如果你想更多地了解什么才是婚姻和爱情中更为重要和可贵的,我可以给你提供些参考。首先,一个人是不是钱财多了就一定会好?也许对女人来说钱财多了肯定是好的,但它是不是占有这么大的比重?实际上,对于婚姻而言,分量最重的应该是爱情。因为在婚姻中,两人相爱胜过所有的一切。而且,也正是因为两人相爱,他们才能结合在一起。如果要是为了钱,至少咱们俩人就没法结合在一起。还有比金钱更重要的是身体。对此,我不多说了,你应该最有体会。一个人的身体不好,自己痛苦不说,而且还会拖累别人,很容易导致相互的嫌烦和怨恨。还有比金钱重要的是孩子的感受,孩子是家中的一员,如果他感到不快乐,那么,这个家也不会感到快乐。此外,还有双方之间的情趣和互敬互重也非常重要,它是维系双方的重要纽带。特别是在婚后,在爱的热度慢慢地冷却下来之后,宽容和忍耐也会显得尤为可贵和重要。它们恐怕也比金钱更为重要。对于这些,你也是结婚多年的人了,应该是很有经历和体会的。”
于小兰马上就说,“其实,其它啥事我都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孩子。我怕咱俩一离婚,孩子该咋办?”傅林沉思了好一会,说,“你看着办,你想要孩子,你就带去,你不想带孩子,就留在我这。”于小兰说,“就凭你这样,还能把孩子带好?要是把孩子放在你这,我才不放心呢。”傅林说,“那就你带。再说我常打孩子,孩子怕我,对你感情深,只是你不能太娇惯他,这对他成长不利。”
这时,电话铃响了。傅林以为是李老板给于小兰打来的,就把话筒拿起给于小兰。因为这些天晚上,李老板几乎每天这时间都会给于小兰打来电话。于小兰拿起话筒一听,是傅林老家打来的电话,说了两句话,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傅林,说,“是咱妈打来的。”傅林拿起电话,就问母亲有啥事。因为他知道母亲一般没有什么急事是不会给他打电话。
母亲说,“小娥要跟傅森离婚,你说咋办?”傅森是傅林的弟弟,因倒卖单位的电料被判了两年刑。弟媳小娥就想跟傅林离婚。其实这事傅林过去就有预感,现在听母亲这话,心想人家要离婚,我有啥办法?但母亲是在征询他的意见,显然是在让他拿主意。他不能说那种无奈的丧气话,就问母亲,“我爸和我哥是啥意思?”
母亲说,“你爸说人家想离就离吧,人家还年轻,别因傅森的事耽搁了人家。你哥的意思是让你拿主意。”傅林知道哥哥不愿承担这个责任,害怕以后傅森会埋怨他。对这个问题,傅林也有思想准备,就说,“她要离就让她离吧,你留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何况咱们连人家的人都留不住。”母亲不无忧虑地说,“要是让她离了,傅森知道了会咋样?”傅林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着她去吧。傅森现在自身不保,哪还能管得了人家?再说,今天这情况也是他自做自受,自认倒霉吧。”母亲觉得傅林说的在理,又问,“芸芸咋办?孩子可是咱傅家的孩子。”傅林说,“芸芸要让小娥带上,孩子跟母亲会对孩子的成长比较好,因为即使等傅森从狱中出来了,还不知会是怎样的情形。”
母亲沉思许久,好像又跟父亲小声地商量了一会,才说,“那就照这样办吧。只是这事咋好去跟傅森说呢?”傅林说,“这事会按法律程序走的,这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母亲最后说,“你写封信好好劝劝他,让他想开些。要不是她,咱家哪会出这当子事?”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于小兰就在旁边问道,“是不是小娥在闹离婚?”傅林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于小兰马上就说,“这种女人就不能要,她把男人害了,不说反省自己,道是想逃避溜号了。”傅林说,“她姐给她介绍了个歌舞厅的老板,年纪虽说已是四十二三了,但钱多势大,财大气粗,光是歌舞厅就有四五家。”可于小兰却说,“可年龄要比她大十多岁,差不多都能当她爸了。”傅林说,“人有钱了,年龄大些也不算啥。你没听说还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甘情愿地跟着六七十岁的款爷当小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于小兰就说,“这算啥婚姻,简直是把自己当驴卖,糟贱自己。”傅林说,“也不尽然,人的处境和生活目标各有不同,不能一概强求。”当然,他这话是有意说给于小兰听的。
于小兰长叹了口气,说,“世上的一些事真是让人想不通,不离吧,两个人整天争争吵吵,不能安宁;离了吧,这事那事又让人不能安宁放心。真是让人没办法。”说着,便把手里的那张打分表嚓嚓地撕碎了。傅林一惊,说,“你咋撕了?”于小兰说,“算了,不离了。”傅林问,“咋,又变卦了?”于小兰说,“傅森离婚闹成这样,你再离婚,让你爸你妈和你家人会是啥感觉?”傅林听着于小兰这话,心里不禁一阵感动,但他却说,“咱俩的事不要因为傅森的事受到影响。而且,我也不会把这事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