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光明教堂（一）

早在她喊之前，菲克斯自然便注意到了，他立即手腕转动，单手挑着巴卡的剑身，灵活的改变了他的剑尖对准的方向，当巴卡喝道‘看招’，充盈了土元素的剑刃攻向菲克斯的俊俏脸孔时，菲克斯迅速下蹲，剑刃只刺到了虚影，黄雾似的剑气将空气都扭曲了，半秒后，蹲在地上菲克斯手中的剑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绿烟，他头也不抬的往上一送。

剑刃没刺准巴卡的脸，可剑身上的风元素却实实击中了巴卡的右脸颊，仿佛被拳头打了一般，巴卡往左侧摔倒，好容易站稳了，刚抬头瞄视，就见菲克斯单脚往地上一蹬，跃起，剑光似一道从半空挥来的绿蛇，嗖嗖的横扫向巴卡跟前。

“铮！”一声脆响，巴卡的细剑被菲克斯挑飞出去，细剑划着弧线落至巴卡背后几米外，而巴卡则握着发麻的手腕，喘气。

“把剑捡起来，我们继续。”菲克斯没趁机攻过来，而是收回自己的剑刃，等待巴卡重新拿起来。

笨蛋，为什么不把握机会。云片羽颇为遗憾。

“别小看我。”巴卡捡回剑，怒道，身形猛然加速，挥剑斩向菲克斯，两把细剑再次激斗，发出铮铮的脆响，剑刃上缠绕的两种元素更是剧烈碰撞，每当两道剑刃撞在一起，便爆发出淡黄与淡绿的火光，形同闪电爆发，不一会儿，两人皆轻微挂彩，衣服被割出道道细细的口子，但双方并无大碍。

客观的说，菲克斯的资质比巴卡要好一点，日常大量的剑术训练也让他时刻保持着随时作战的良好状态，而且得益于戴纳家族的优良家风，菲克斯曾受过除了他父亲外，另一位优秀剑士的指导，所以，他的剑术很灵活且运用自如，在他运剑时，整支剑就像他手臂的延伸，往往在一个动作里，同时使用剑尖、剑身、两侧的剑刃甚至是剑首全投入战斗，完全做到了攻防一体。相较之下，把更多时间花费在女人与酒馆里的巴卡就相形见绌了。

只是短短几回合交锋，巴卡靠着药物刺激的身体已显出疲态，见对方气定神闲，他侧身举剑摆防守姿态，同时左手偷偷握拳。

结界外的众人都关注这两人手中的剑，并没注意到巴卡的左手上的一枚宝石戒指，忽亮了一下，又转瞬暗淡。

菲克斯见巴卡有点撑不住，心中颇为鄙夷，眼眸微眨间，便抢先冲向巴卡，打算在下一回合决出胜负。

只见，他的身影随着步伐灵活移动，忽左忽右，手中的剑也看似左移右晃得厉害，几乎形成了残影，仿佛只打算干扰视线，但其实，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巴卡的右肩，那便是攻击目标。

看到菲克斯飘忽不定的移动时，云片羽微怔，因为她曾看到沙威廉练剑时也使用过。

巴卡更是绷紧了神经，双眼直勾勾随着菲克斯的身影移动而快速移动，菲克斯的剑术步伐显然受到高人指点，巴卡完全没料到他会从哪里发动攻击，可两秒内，菲克斯已靠近距离巴卡非常进的攻击范围了。

巴卡见状只能挥剑匆匆横斩向菲克斯的腰腹，想将他逼开，可菲克斯的腰肢弯曲，轻轻松松的避开，巴卡的剑还没收势回来，菲克斯就换双手举剑，剑高举过头，阳光下，剑刃上附着的绿烟几乎让细剑变宽了一倍。

“看招！”菲克斯气势十足的喊道，长剑当空卷着狂风的重重劈下。

菲克斯有点得意，胜利就在眼前，他的攻击极快，巴卡根本避不开，只能举剑横挡，这就是他要的，他的剑注入了三分的风元素，足以将巴卡的长剑斩断，当剑被斩断后，他的长剑在风元素被耗损但余力未竭的势头下，会击中巴卡的右肩，这样正好，即能决出胜负又不会真正击伤对方。

然而，当他的长剑像翡翠色的落雷般至半空击下时，巴卡并未用剑硬挡，而是举起了他握成拳的左手，手指上的戒指亮起光，转瞬后，戒指上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盾形结界，挡下了菲克斯的攻击，剑刃与魔法结界噼啪作响，一阵五彩的电光霹雳在围观人眼前爆火闪现，下一秒，菲克斯就脱了剑倒飞出去，重跌落在五六米外，且身上的魔法电光还游走在衣服上好一会儿才消失，而手中的剑则落在距他右侧不远之处。

是法器！原本看热闹的薇薇安云片羽以及民众皆微微一惊。

巴卡见状猛扑过去，毫无绅士礼让的朝着横躺地上的菲克斯连连挥砍，身体还有些发麻的菲克斯也不顾狼狈，连滚了两圈避开，厚硬的石板路面在长剑下如同饼干被砍出道道深痕，石屑纷飞，可见巴卡是多‘用劲’了。菲克斯被逼退到结界边缘，刚准备起身，便眼见巴卡的黑色皮鞋就高速踢向了他。

砰，菲克斯没能避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一瞬间，似乎有血沫从嘴角飞出。

“菲克斯！”这次薇薇安花容失色。

紧接着巴卡又是要抬脚欲踢，可菲克斯正巧落在他的长剑旁边，他立即捡剑，刺向巴卡，但又被巴卡左手上的魔法盾挡住，又一阵电光激荡，而巴卡的长剑则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从盾侧面斜刺向菲克斯的咽喉，仿佛誓要取其性命。

混蛋！云片羽大怒，准备出手。

菲克斯也不愿示弱，收回长剑，往上，打算越过魔法盾防御的范围，刺中巴卡。如论刺中哪里都可以，他不能败！

说是迟，那时快，风中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念咒声。

快过一瞬，耀目的六道白光从人群外射来，快如箭矢，直接洞穿了风系结界，并分散飞向菲克斯与巴卡两人，碰到他们的衣角时，六道白光化为一圈铁丝网般的光网将两人封锁并分隔开。

这是？！菲克斯与巴卡均动弹不得，保持着奇怪的攻防姿态，宛如人体蜡像。

局势正僵持着，突然一声语气带威严的嗓音像闷雷似的在众人耳畔炸响。

“各位，今日你们在主的注视下聚集成群，是想要祈祷一天的好运吗？”身穿白袍，头戴白色冠帽，脖颈上挂着有光明教标记的红珊瑚珠串的方伯主教从不远处走来，而他四周的人们纷纷让开，并向他弯腰致敬。

他怎么来了？云片羽奇怪，刚才显然是他出手阻止了恶战。

“菲克斯！”薇薇安撤去了结界，跑进去跪在他面前，慌张的摸着他的脸颊，问：“怎么了？脸、脸受伤了吗？！要是让这如艺术品似的脸蛋留下疤，就太遗憾了！”

菲克斯还是第一次被薇薇安这样亲密碰触，见心爱的女孩这样关心他，愣得小伙子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幸好他还被光网束缚，挪动一下都不行。

这女孩果然是颜控，云片羽偏头。

方伯主教态度和蔼的穿过平民并连声对他们问好，等靠近云片羽等人时，他略微挥手，拘束两人的白光消失。

由于巴卡被光网固定时正做着往前刺击的动作，等光束消失，他没来得及收势，一下向前，而斜坐在的地上菲克斯即使收回了剑刃，不然巴卡可就要破相了。

不过没人能在一位大人物站在面前时还计较别的。

“主教大人，上午好。”菲克斯等人迅速站起来，行礼。

看来今天运气实在不好，同样鞠躬的云片羽暗道不妙。

如果说双月城里有谁是云片羽不情愿同处一室的，一个是戴纳夫人，因为云片羽怕话多有失把沙威廉的事漏出来，另一个就是地领的方伯主教。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双月城人口超过三百万，照道理两人相遇的几率应该不超过十万分之一才对？云片羽眼神视线越过方伯主教的肩膀，看到后面。

上次来戴纳府的那个蓝纹执事也在啊，他一定是主教的副手。

等视线再越过那蓝纹执事的刺绣着蓝色光波图案的肩膀衣领再往后，哦，她看到了一座类似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尖顶的漂亮教堂，像童话里的城堡，最上端竖立着光明神的十字家圆环图案。由纯蓝天空上照射下的阳光穿过了那个图案，温暖的落到云片羽的眼瞳中。

哦……她怎么才发现比格斯广场上居然有座光明教堂。

云片羽有些埋怨的看向菲克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但菲克斯完全没接受到她的电波怨念，他正接受方伯主教的询问。

“各位尊贵的小姐少爷们，精湛的剑术是贵族的必修课程，你们随时随地苦练固然令人钦佩，但是广场上民众较多，既不方便你们施展身手，也容易造成麻烦啊。不如就到此收手吧。”

“是的，我等受教了。”饶是巴卡，也得老实的低头挨训。

虽然亚克多斯帝国并不给光明教会超过其他教会的优待，但是方伯主教身为一位地领级强者，绝对够格被大部分贵族尊敬与恭维。

“那么现在，练习结束了？”主教大人微笑。

“是的。”大家异口同声。

“很好，”方伯右手在胸前画十字，表情像站在烟火袅袅的圣坛上布道：“在被主照耀的地方，一切都归于安宁和平是对主最好的献祭。”

巴卡忿忿不平，但他也知道今日继续下去他这方也讨不了好，只能略微与方伯主教聊上两句，便匆匆告辞。

“等等。”云片羽忽然喊道，众人不解，她却一面走向巴卡，一面从兜（戒指）里掏出一支笔和某个东西，她飞快的用笔在那东西上写了什么。

“对了，尊敬的巴卡少爷，既然咱们有缘千里来相会，我需送你一件礼物。”云片羽走到巴卡面前，不等他反应，就把一东西塞进他的手掌，亲热又诚恳的说：“上次您受伤还没好，如今肯定是又复发了，这是我亲手制作的专门治你病的药，记住一天一片，保证一周见效。”

巴卡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小药品看了一眼，立马扔了出去，铁青着脸恶狠狠瞪了云片羽一眼，转身离开。

在巴卡扔掉药瓶的瞬间，菲克斯手臂一伸，正好接住了飞来的药瓶，他举起与薇薇安一同看，顿时乐了。

只见透明的玻璃瓶上贴了一行标签，上面有刚刚写好的药名，是漂亮流畅的花体字。

脑残片。

云片羽偷瞄着方伯主教的表情，她确实主教大人也看到药瓶药瓶上的字了——地领高手，眼力绝对好——可对方依然神色未变。

“我讨厌巴卡。”薇薇安说道：“我哥哥自从接受城主一职后，办公处事讲究公正严明，无私无求，双月城也在他十五年的治理下也算得上是帝国有名的治安优良法律严谨的城市，可偏偏总有像巴卡.马卡罗那样嚣张跋扈无视法律的家伙，这些家伙总会破坏我哥哥辛辛苦苦维持的安宁局面。”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云片羽说。

“评得好。”菲克斯立马同意。

方伯主教重重咳嗽，三人立刻停止私聊。

见讨厌的人都走了，方伯主教收敛起威严，和蔼的与菲克斯谈话，聊了几句后，菲克斯便将话题转到他哥哥的消息上。

“你不必焦急，沙威廉估计这会儿也该到我主的圣地了，只是现在光明骑士的选拔赛应该才刚开始，沙威廉若通过预选了要写信，喜讯最早也还得一个月才能传回。尽请安心等待。”

听了主教的安慰之词，菲克斯说：“方伯大人，我是不介意多等上一个月，可是我母亲大人为我兄长的安危每日祈祷，我看在眼里十分不安，可又没办法为她排遣忧虑，所以倘若大人您有机会，有可能得知了我兄长的消息，还请您能告知我们，我们戴纳家族必然感激不尽。”

“好的，如果我有了他的消息一定告知你们。”方伯主教冲菲克斯眨眼睛。这个小举动，站在主教背后的执事看不到，而另一个方向的云片羽却看得清清楚楚。

“谢谢您，方伯大人。”菲克斯感激。

于贝伦斯大陆交通困难，再加上亚克多斯帝国对光明教会的暗中排挤不许建立过多的魔法传送阵，沙威廉去往圣西凡尼的一路通信都极为不便，一封信从圣西凡尼寄回亚克多斯需要至少三五十日，而光明骑士的选拔赛正是在每隔三年的祖母绿月开始至红宝石月结束，所以菲克斯对于至今还没收到哥哥的来信并没太大怀疑。

不过菲克斯心里也清楚，光明教会内部必然有更快捷的消息渠道，而方伯主教与几位红衣主教关系又恰恰不错，他便求方伯主教帮他多留意下他哥哥在圣西凡尼的情况，将来也好尽快知道哥哥的好消息以让母亲和他自己安心。

与菲克斯交谈完毕，方伯主教又与薇薇安说起话来。

“主教大人好。”薇薇安甜甜的喊。

方伯主教更加和颜悦色的说：“洛佩兹小姐，一年多没见，你更加美丽聪慧了，城主大人一定十分为您骄傲……”巴拉巴拉。

云片羽没在意两人之间的日常打招呼，她只挂起虚假的赔笑表情站一旁，祈祷主教大人不要注意她这个小人物。她目前实力弱，可不想与光明教会过多接触。

她已打听过了这位主教的生平事迹，双月城本地人，五十多年前皈依光明教会，曾编入光明骑士团，年轻时更参加过大小数十次除魔惩恶，十多年前晋升为白衣主教，并回到故乡传播教义，多年来再任何功绩可升迁，但实际上他无论实力还是威望都已达到了红衣主教的标准，而在双月城中，他也是德高望重。完全可以说是城中，唯一能与仁善谦和、广受居民爱戴的城主大人分庭抗礼的大人物。

不过更另她在意的是，这位主教大人，与戴纳家族的关系不错，在沙威廉年幼时，主教大人就和戴纳家族亲近得比一般贵族多，之后沙威廉又是被他亲自检测出，他还写了推荐信给教会内部关系好的主教请帮忙，所以在戴纳夫人与菲克斯心里，对方伯主教自然也有十足的好感，而云片羽也并不厌恶他。

事实上，如果沙威廉有幸抵达了圣西凡尼并通过骑士考核的话，将来在光明教会内部，估计会得到方伯主教的多方照顾与提携，将来无论是留在圣西凡尼，还是转为蓝纹执事返回到故乡，都可预见十分光明的前途。

可惜只是如果而已……

等与薇薇安聊天，方伯主教便转头，这次他的视线落到了云片羽身上。

“云法师，数日一别，不曾再见，想不到今日在广场偶遇，敢问最近安好？”

双月城中的光明教会恰好就在比格斯广场的一侧，也属于城中十大建筑名胜之一，每到星期一，方伯主教还会带领教会人员在教堂内向神祷告做布施等等重要活动，广场中也会有大批光明神的信徒前来参拜神灵。今天不是星期一，主教大人晨祈完毕后，闲来无事，便想到广场转悠一下，顺便布道，结果才出了教堂没多久，便遇上了云片羽等人。

这一定是光明神是指引——就像所有虔诚的教徒一样，方伯主教习惯把不期而遇的人与事统统归纳到神灵的指引上。

“我很好，谢谢您关系。”怎么有种被班主任重点关注教育的压力感。云片羽内心正吐槽呢，没顾忌嘴上溜出一句话：“愿创世神祝福您今天诸事顺利。”

闻言，方伯主教微愣，他背后的青年牧师回神，立刻眼露不忿。

笨蛋，怎么对光明教的人说什么创世神的祝福啊？！云片羽硬着头皮随口乱聊：“今天天气真好。您吃了吗？”华夏人惯用打招呼语。

“天气确实很好，我还没吃。”方伯主教困惑，她这是要请他吃午饭吗？

“是吗，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云片羽说：“我们还有事情，需要现行离开，不打扰您与光明神的沟通了。”

对于云片羽迫不及待要离开的表现，方伯主教呵呵笑道：“无妨无妨，主的恩泽无处不在，与主的沟通随时都行，倒是见到你们并不容易，云法师，正巧今日我要在教堂内讲解教典教义，你若暂无事，不如到我们的教堂里坐一坐，感悟主的恩泽。”

“主教大人……”加德执事一听顿觉不对，开口欲阻止。

至于菲克斯与薇薇安，更是迷糊：请暗系法师到光明教堂里聆听光明神的教义？主教大人这是打算用非暴力手段摧残敌人吗？

而云片羽也是一阵心思翻涌：卧槽，难道他看穿了她是光暗双系。

她刚要拒绝，见方伯主教正含笑望来，一双眯细眼中仿佛含着挑衅。

瞬间，云片羽被激起了勇气，如果连光明教堂与一位白衣主教她都得躲得走，今后怎么在这片大陆上混？她可是干掉了一位圣灵强者的穿越者！怎么能这么窝囊！

“既然主教大人热情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请。”云片羽大大方方做了个‘你请先’的举动。

方伯主教便引领着她与其他两人，走进光明教堂。

上台阶时，菲克斯悄声问：“你没问题吧？”

“怕什么？里面又没有鸿门宴。”云片羽头也不回的说。

菲克斯不知道什么鸿门宴，却又不敢多问，只跟着上台阶。薇薇安是风系，自然信仰风神，不过现在好奇也跟了进去。

进了教堂，里面是布置得七分庄严三分华丽，深色的红木长椅整齐的排列在两侧，最前面是圣坛，光明神十字嵌圆环的标志由石雕而成，高高的耸立，石雕后方的墙壁描绘了天堂的景色，漂浮的白云、耀目的阳光、带着花环吹着喇叭的天使。教堂两侧的大型窗户上是大片的色彩玻璃，组成了光明神与古代圣人传道等的形象，而呈蛋圆形的穹顶与四周也绘画了传神的史诗油画，云片羽在史密斯夫人的督促下阅读过几本历史书，对第二神纪元与第三神纪元的众神之战与魔族入侵战争等有个大概了解，她看出了这些壁画除了讲述光明神挑选人间的代理人并施展神恩的故事外，还有十二圣人、光明骑士军队参与抗击魔族保护贝伦斯大陆的历史故事，观察症发作的云片羽停步津津有味。

然而，更她感到愉悦的，便是教堂里充盈的光元素，它们密集的漂浮在空气里，像浮游生物般聚拢至云片羽身边，并主动使云片羽如同置身清冽馥郁的花香氛围中。

这时，白鲸欢快的摆动尾巴，游来游去的大口吞吃，

沐浴在温柔舒适之中的云片羽，浑然忘我。

然后，她仰头，视线汇集到穹顶上。

那里，简直就是一片纯白的星辰海洋。